彥穗穗正盤腿坐在炕上,百無聊賴地數著原主那幾張快能進博物館的舊布票。
指尖撚得票子沙沙響,琢磨著這玩意兒還能不能換點啥。
鐵蛋的彈窗毫無預兆地“哐當”一下砸滿視野,電子音興奮得像是瓜田裡上躥下跳的猹:
【宿主!大事件!楊平安今天去周家‘赴宴’了!揚言要展現‘賢妻良母’の終極奧義——蒸一鍋又白又胖的大饅頭!征服周家老小的胃!】
“就這?”彥穗穗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對鐵蛋的大驚小怪表示鄙夷。
“她不就這點裝模作樣的本事嗎?還能玩出花來?”
【重點來了!】
鐵蛋的彈窗激動得紅光亂閃。
【周小四,那個混世小魔王,剛剛潛入廚房,實施了精準打擊!
他把楊平安的酵母粉倒掉大半,換上了足足一勺灶心土!
這是要讓她蒸出一鍋能當凶器的‘板磚饅頭’啊!】
“喲嗬!這小崽子有點東西啊!都知道搞‘特種作戰’了?”
彥穗穗頓時來了精神,把手裡的布票往炕席底下一塞,利索地套上布鞋。
“這必須得去現場圍觀一下重生女主的廚藝滑鐵盧啊!送上門的熱鬨,不看對不起自己!”
她腳下生風地往周家村趕,剛蹭到那熟悉的土坯牆外,就聽見廚房裡傳來“哐當”一聲脆響。
緊接著是周老太那堪比破鑼的嗓門:
“哎喲我的老天爺啊!你這發的是個啥麵?!硬得能砸死狗!我那金貴的白麵啊!你是不是成心來我家敗禍糧食的?!”
彥穗穗趕緊找了個牆縫把眼睛貼上去——
好家夥,現場一片狼藉!
楊平安舉著個黑不溜秋、堪稱建築材料的饅頭,臉色比那饅頭還難看;
灶台邊散落著疑似麵團殘骸的不明物體;
周小四縮在柴火堆後麵,嘴角還沾著可疑的白色粉末,捂著嘴偷樂。
袖口上那圈黃乎乎的灶心土簡直是在大聲宣告:“就是我乾的!”
“大娘,這不可能啊!我明明是嚴格按照比例發的麵……”
楊平安急得直跳腳,把手裡的“凶器”饅頭掰得哐哐響。
“是不是這酵母粉放久了失效了?”
周老太捏起一塊“麵團化石”,塞進嘴裡試圖驗證,差點把牙崩飛,氣得她狠狠往地上一摜:
“失效?我看是你腦子失效!蒸不成饅頭就算了,煮個粥你還往裡頭扔紅薯皮!
你當我們周家是收泔水的?啥破爛都往鍋裡招呼?”
一直蹲在門檻上裝深沉的周建斌終於掐滅了煙頭,皺著眉站起來,語氣裡的不耐煩能溢出來:
“早就讓你消停點彆折騰,非不聽!現在滿意了?糧食全讓你糟蹋了!”
楊平安本就一肚子委屈和火氣,被周建斌這麼一懟,更是火上澆油,眼圈說紅就紅,聲音都帶了哭腔:
“我沒有!我就是想給孩子們做點好吃的……肯定是有人搞破壞!”
她猛地扭頭,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向周小四。
“是不是你!動了我的麵盆?!”
周小四立馬戲精附體,縮到周老太身後,扯著嗓子乾嚎:
“奶奶!她冤枉我!我什麼都沒乾!是她自己笨得像豬!連麵都發不好!”
“你敢吼我孫子?!”
周老太瞬間進入護犢子模式,煙袋鍋子差點戳到楊平安鼻子上。
“一個沒過門的丫頭片子,敢在我周家地盤上撒野?我看你就是喪門星!存心來攪和得我家宅不寧!”
院裡瞬間變成了菜市場,另外三個熊孩子也跟著起哄,圍著楊平安拍手蹦高:
“壞女人滾出去!滾出我們家!”
彥穗穗看得真真兒的,周小四那臟手還在背後偷偷蹭灶心土呢。
她清了清嗓子,拎著個空布包,裝作一副剛路過的樣子,慢悠悠踱進院子:
“咦?這兒咋這麼熱鬨?我去鎮上買點針線,老遠就聽見聲兒,還以為誰家辦喜事呢?”看熱鬨不嫌事大.jpg)
院裡的人齊刷刷看過來。
楊平安一見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撲過來死死抓住她的胳膊:
“穗穗!你來得正好!周小四往我麵裡摻土!他們還合起夥來冤枉我糟蹋糧食!”
“你放屁!她胡說!”周小四跳著腳喊。
彥穗穗趕緊開啟“和稀泥”模式,先把楊平安拉到一邊,手指悄悄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暗示:穩住!你的人設!),語氣軟得能滴出水:
“姐~你先彆急呀,是不是有啥誤會?小四才多大點兒孩子,他哪知道灶心土能讓麵發不起來?說不定就是這麵它自己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發呢?”
她邊說邊用眼神示意楊平安看周老太的方向——
彆忘了你的“賢惠”劇本!
楊平安這才猛地回過神,差點崩了人設,她把到嘴邊的國罵硬生生咽回去,委委屈屈地改口:
“可能……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內心os:小兔崽子你給我等著!)
周老太見她服軟,臉色稍緩,但依舊沒啥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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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還有點眼力見!這黑疙瘩肯定是不能吃了!建斌!去!上供銷社買二斤肉包子回來,彆餓著我寶貝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