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敘情當時眼睛都亮了,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魔頭是她死局裡唯一的活口,抱緊這根大腿,哪怕挨揍受虐,也是“應劫”,是“修行”,熬過去就能蹭到天大的氣運!
後續那些被克扣膳食、被魔侍刁難的日子,她居然真的用相術理論給自己洗腦——
凍得發抖就默念“帝星孤煞,近者必受寒氣淬體”;
餓肚子就安慰自己“磨礪心性,方能承接氣運”;
連夜淵甩過來的冷眼,都被她解讀成“帝星不外露,真意藏於冷”。
“好家夥……學術腦走火入魔也沒這麼離譜的。”
彥穗穗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記憶裡段敘情對著牆壁畫卦、自我打氣的模樣,看得她一陣心梗。
“原作者哪是寫虐戀?是把‘降智學術腦’焊死在她身上了吧!”
【我們檢測到她的靈魂波動異常穩定,甚至帶著‘殉道’般的狂熱,所以才判定需要外部強力糾錯,您就是那個天選糾錯員!】
鐵蛋的話終於補完,恰好和彥穗穗剛看完的記憶對上,連半分偏差都沒有。
她這才徹底明白,段敘情賴在魔宮不是傻,是被自己的專業知識pua到魔怔了,把自虐當成了“學術實踐”。
至於夜淵留著段敘情,恐怕也不是因為那點可笑的“像誰”——
化神期修士對自身氣運早有感應,他八成是直覺這女人命格古怪,對自己有利,乾脆當個“人形祥瑞”或“備用藥材”養著罷了。
理清這奇葩邏輯鏈,彥穗穗隻覺得一陣無力:她不僅要對付渣魔尊,還得先把原主從自我構建的“殉道”幻想裡薅出來!
“所以我不僅要打魔尊,還得給一個被自己卦象pua的學術瘋子做心理疏導?”
她嫌棄地扔開砍柴刀。
“這積分真是越來越難掙了。你就不能找個軟柿子讓我先捏捏?比如仗勢欺人的魔將之子,或者偷靈草的猹?讓我試試混沌靈根的斤兩,順便收點利息。”
鐵蛋的光閃了閃,似乎在進行快速的計算。
【根據劇情,魔宮西側膳房雞管事經常克扣‘棄妃’膳食,中飽私囊,修為約莫築基初期……宿主,您看這個‘軟柿子’怎麼樣?】
彥穗穗:“……”好家夥,從魔尊直接降維到膳房管事?不過這跨度……深得她心!
“這還像句統話!”她收起砍柴刀,拍了拍手。
“走!先去膳房‘取’點靈米肉蔬,吃飽了才有力氣修煉。至於那個眼瞎的魔尊和他的白月光……”
她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狡黠的光。
“等我把他和他那白蓮花的命格盤研究透徹,再給他們好好算一卦!讓他們知道,虐妻一時爽,後續火葬場!我這可是‘來自現代的精準降維算命打擊’!”
先定個小目標:端掉膳房黑心管事的私庫,吃飽喝足,突破煉氣一層!
.......彥穗穗跟著鐵蛋的光團指引往西側摸去,還沒見著門,鼻子就先遭了殃。
一股難以言喻的複合型“香氣”霸道地撲麵而來——
像是硫磺溫泉裡煮著螺螄粉,又豪邁地扔進去幾塊陳年血豆腐和放餿了的靈芝湯,濃烈、刺鼻。
幾乎能在空中凝成肉眼可見的淡紫色毒瘴,嗆得她眼淚差點當場表演瀑布流。
“好家夥!”她死死捏住鼻子,甕聲甕氣地吐槽。
“這味兒……原主烤糊的魔甲蟲跟這一比,都算米其林三星水準了!魔修的味覺係統是跟地獄三頭犬借的吧?這哪裡是膳房,這是化學武器實驗基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