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植城西廣場人聲鼎沸,喧囂得幾乎要把天上飄著的幾朵靈雲都給震散。
彥穗穗揣著那枚翠綠令牌,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拉著林小茶在扛著巨型靈植的壯漢、挑著丹藥擔子的小販之間靈活穿梭,精準地朝著內場那雕花木門擠去。
剛蹭到門口,就被一陣激烈的爭吵堵了個嚴實。
一個穿著藍色法袍的年輕修士臉憋得通紅,正對著一個攤主打扮的老者急道:“老板!這紫蘊果明明是我先看中、都已經拿到手了的!五十中品靈石,說好的價!”
那黑袍修士嗤笑一聲,指尖一縷淡得幾乎看不見的黑魔氣悄然散去——
方才正是它悄無聲息地滲入了錦盒。他語帶譏諷,聲音不大卻極具穿透力:
“哼,先拿到手又怎樣?這果子靈氣渙散,品相不佳,一看就是存放不當的次貨!老板,這種破爛你也敢賣五十中品靈石?我看十塊都嫌多!識相的,就該低價處理給懂行的人!”
他的目的昭然若揭:貶損貨物,嚇退買家,逼攤主低價出手,他再好整以暇地撿漏。
“五十中品靈石?”
這報價像一道靈符,瞬間觸發了彥穗穗體內那根名為“薅羊毛”的敏感神經。
她腦袋裡的算盤“劈裡啪啦”一頓亂響:
“五十中品?市價七、八十的好東西?這哪裡是買東西,分明是撿錢!”
一絲混沌靈氣如同她的第三隻眼睛,悄無聲息地探出,纏上那錦盒——
立刻感知到了一股新鮮、陰冷、正在搞破壞的魔氣!
“哦豁?”彥穗穗的嘴角幾乎抑製不住地上揚。
“不是果子不行,是有人玩陰的啊?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對她而言,這不再是簡單的買賣糾紛,而是一場現場直播的“陰損小人作妖翻車”大戲。
而她,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戲碼,更喜歡親手給這出戲加上一個“惡有惡報”的結局。樂子來了!
“啪!”她一掌拍在藍袍修士肩上,聲音清亮,帶著一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興奮:
“這位道友!快鬆手!這果子剛被加了‘料’,再拿一會兒,怕是真要變成一文不值的爛果子了!”
那黑袍修士猛地扭頭,凶光畢露:“哪裡來的野丫頭,敢在這裡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彥穗穗挑眉,這麼快就跳出來,段位堪憂啊。
指尖彈出的那縷淡青色靈氣,速度快得帶起一絲微不可聞的風聲,仿佛她已經迫不及待要揭曉答案,看對方臉色大變的樣子。
果瓣上瞬間浮現的黑色紋路,就是她導演這出戲的最佳特效!
下一刻,那原本看著隻是稍顯黯淡的果瓣上,瞬間浮現出無數蛛網般細密、並且正在不斷蔓延的黑色紋路,在廣場明亮的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周圍看熱鬨的人群頓時一片嘩然,炸開了鍋:“是魔氣!是剛下的黑手!”
“天殺的!是想毀了這果子好壓價吧!這等下作手段!”
那黑袍修士臉色“唰”地變得慘白如紙,轉身就想往人堆裡鑽。
彥穗穗眼疾腳快,看似不經意地伸腳一絆——
“哎喲!”黑袍修士慘叫一聲,摔了個結結實實的狗吃屎,臉正好磕在一位聞訊趕來的靈植衛鋥亮的靴尖上。
那靈植衛本就盯著他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魔氣,見狀二話不說,掏出特製的禁魔手銬,“哢嚓”一聲就給他銬上了:“哼!惡意汙染靈植,擾亂市場秩序!跟我們走一趟吧!”
那攤主老者後怕不已,擦著冷汗對彥穗穗連連作揖: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仗義執言!老夫差點就著了這惡徒的道,不僅虧了靈石,還要壞了我這攤子的名聲!”
他一把從藍袍修士手裡拿過錦盒,塞給彥穗穗:
“這果子需費些功夫淨化,若姑娘不嫌棄,此果便送與姑娘,聊表謝意!”
彥穗穗卻沒立刻接,而是先用指尖挑起盒蓋,混沌靈氣再次探入,飛速評估:
“嗯,內核生機被鎖住了九成,魔氣隻汙了表皮和淺層靈紋……帶回空間用陰靈晶的餘暉照兩個時辰就能淨化乾淨,血賺!”
心裡算盤打完,她才利落地報出價:“二十中品靈石。”
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占小便宜會影響她薅羊毛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