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相擁的影子裡,一人眼中滿是初識的迷茫與細微的、不知來處的悸動。
另一人眼底,卻盛滿了無聲的告彆與亙古的、冰冷的孤寂。
暮春的晨光透過雕花窗欞,溫柔地灑在軟榻上。
彥穗穗能清晰地感覺到,最後一絲維係著魂體與這具肉身的紐帶正在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散。
一種極致的輕盈感傳來,同時也伴隨著一種無所依憑的空虛。
她側過頭,望著不遠處臨窗而坐的俞宏。
他正專注地臨摹著一卷古老道經,側臉在晨曦中顯得格外清俊柔和,指尖流轉的純陽之力溫和地熨燙著紙頁,驅散著晨間的微潮。
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幅畫。
彥穗穗想再觸碰一下那熟悉的、令人眷戀的暖意,卻發現自己抬起的手已近乎透明,指尖穿透了陽光,再也無法感受到任何實體的溫度。
【宿主,時間到了。】
鐵蛋的聲音低沉,帶著不易察覺的悲戚和一絲如釋重負。
終於不必再眼睜睜看著她的魂體被肉身拖累了。
彥穗穗沒有回應,隻是貪婪地、近乎固執地將他的模樣——
那專注的眉眼,微抿的唇角,指尖流轉的金芒——
一寸寸刻入魂靈最深處,直到最後一點肉身的感覺如同沙堡般徹底坍塌消散,視野驟然變得不同。
她化作一縷無形的清風,悄無聲息地滑出了廂房,未曾驚動桌前那專注臨摹的人分毫。
穿過門扉的刹那,她似乎看到他筆尖微微一頓,抬起頭,略帶困惑地望向她離開的方向,最終卻隻是搖了搖頭,再次垂眸。
脫離了肉身的桎梏,魂體的世界變得截然不同。
色彩更加濃鬱,聲音更加清晰,而對能量流動的感知則敏銳了無數倍。
山川靈脈中流淌的氤氳之氣、古墓幽穴裡沉積的千年煞氣、甚至草木精魂逸散的微弱波動,在她“眼中”都清晰可見。
這些曾經因肉身限製而無法觸及的極陰之地和能量源,如今成了她新的“礦場”。
她穿梭於無人荒野,搜尋著品質極佳的陰蝕石與沉積千年的地脈煞氣,熟練地用混沌靈氣將其提煉、壓縮,化為一塊塊晶瑩剔透的陰靈晶。
她的隨身空間裡,各種品類的陰靈晶堆積得越來越多,甚至比擁有肉身時收獲更豐。
她還找到了幾塊罕見溫潤、能滋養魂源、防止逸散的養魂玉,時刻佩戴在身上,讓她再無消散之憂。
隻是每月望日,月華最盛、也是陰氣最活躍之時,她總會不自覺地飄回俞府附近,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著。
俞宏的修為日益精進,周身純陽氣息愈發精純磅礴,已至化境,尋常邪祟連他百丈之內都無法靠近。
他時常獨坐庭中那棵老槐下,月色灑滿肩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塊曾送出的、已然空空如也的暖玉。
目光投向虛空,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解讀的空茫和尋覓。
【他好像......一直在尋找什麼。】
鐵蛋輕聲說,帶著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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