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一起打掃舊體育館作為通報批評的附加懲罰)時,她也比平時安靜不少,像是被抽走了部分元氣。
"怎麼了?"一次休息時,俞宏將擰開的水瓶遞給她,狀似無意地問道,目光卻仔細地審視著她的臉色,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彥穗穗接過水,灌了一大口,含糊地說:"沒什麼,就是做了些怪夢,比連續看十部豆瓣2.0分的爛片還膈應人。"
她頓了頓,看向俞宏,眼神認真起來。
"顧問,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世界特彆假?就像...一個布景特彆逼真,但劇本寫得稀爛、演員全員尬演的舞台劇?所有的"甜蜜"和"青春",都像是被設定好的程序,充滿了塑料味?連顧言希的報複,都透著一股...按劇本走的刻板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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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宏眸光微動。
他當然感覺到了。
這個世界的法則單一、刻板,缺乏真正的活力,所有的"浪漫"巧合都充滿人工痕跡,像是劣質的提線木偶戲。
而他與穗穗的介入,就像是兩個最高級彆的病毒,正在導致程序全麵錯亂,甚至可能觸及了某個核心bug,一個深藏的、化膿的傷口。
但他不能明說。
契約限製了他透露關於世界本質的具體信息。
他隻能委婉地提醒,聲音低沉而冷靜,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任何世界,都有其賴以運行的核心邏輯。但表象之下的真相,往往並非看上去那般美好。保持警惕,相信你自己的直覺和判斷...無論它指向何方,哪怕聽起來再荒謬。"
他深深地看著她,仿佛在傳遞某種無需言說的默契和信任。
彥穗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水瓶蓋子。
顧問這話,有點東西,值得深挖。
顧言希那邊的動作也越來越頻繁,且不再局限於校園,手段也更加隱蔽。
彥穗穗憑借快穿者敏銳直覺,發現有人在她不在時翻動過她的課桌,雖然東西擺放得幾乎原樣,但那細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差彆逃不過她的眼睛。
一種被全方位監視、如同陷入無形蛛網的感覺,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纏裹上來。
這天夜裡,彥穗穗又陷入了那個櫻花樹的夢境。
但這一次,夢的結尾格外清晰,甚至帶著聲音,仿佛有人在她耳邊低語。
她看到少年版的顧言希站在樹下,不再是平時那副完美模樣,而是滿臉淚痕,眼神絕望,對著空氣聲嘶力竭地哭喊:"對不起...小瞳...對不起...我做不到...我沒辦法..."
而周圍的櫻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凋零,化為灰燼。
整個夢境充滿了絕望、愧疚和崩潰的氣息,那濃烈的、幾乎凝成實質的負麵情緒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幾乎讓她窒息。
彥穗穗猛地驚醒,冷汗浸濕了後背,心臟狂跳不止,像是要掙脫胸腔。
【宿主!剛才夢境能量波動達到峰值!】鐵蛋急促地報告。
【檢測到強烈的不甘、執念和...一種渴望被"修補"或"終結"的複雜信號!】
鐵蛋的聲音帶著發現重大線索的激動,【這個夢...好像不隻是夢!它極有可能是這個世界核心執念的投射!是這個世界之所以存在的"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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