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彥穗穗和顧言希在圖書館角落"討論"功課實則是彥穗穗單方麵套話兼精神汙染),顧言希說到自己如何統籌學生會工作、克服重重困難其實就是些雞毛蒜皮)時。
下意識地流露出些許得意,手抬起來,似乎想習慣性地拍拍彥穗穗的肩膀以示鼓勵和親近。
就在他的手即將落下的瞬間——
"嘩啦——!!!"
旁邊書架上一整排厚重的《辭海》《大英百科全書》如同多米諾骨牌般,"意外"地接連倒下,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徹底淹沒了顧言希的話,也成功打斷了他那隻意圖不軌的手。
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彥穗穗扭頭,看見俞宏正站在書架另一端,麵無表情地扶著一本搖搖欲墜的《世界地圖冊》,仿佛剛才那場"書災"與他毫無關係,他隻是個路過的、熱愛知識的安靜美男子。
如果他周身的氣溫沒有突然驟降十度的話。
【宿主!經過精密計算,剛才那排書倒下的初始動能和角度,自然發生的概率低於0.0001!】
鐵蛋嚴謹地分析著,語氣卻充滿了"你懂的"的意味,【疑似受到某種定向、精準且充滿個人情緒的能量乾預!】
彥穗穗看著俞宏那副"我隻是個無辜的圖書管理員"的樣子,差點內傷。她衝他眨了眨眼,用口型無聲地說:"醋壇子成精了?"
俞宏垂下眼簾,耳根紅透,迅速轉身,假裝去整理其他書架,背影都透著一種"不是我乾的彆瞎說"的倔強和"再看連你一起埋書裡"的威脅。
顧言希看著俞宏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努力憋笑、肩膀抖得更厲害了的彥穗穗,眉頭死死皺起,心中那種被乾擾、被無形屏障隔開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像吞了隻蒼蠅般惡心。
這個俞清,絕對是故意的!
彥穗穗的"接近"策略起效了。
顧言希對她的防備逐漸降低,甚至開始偶爾在她麵前卸下一點麵具,透露一些關於家族期望的壓力、維持完美的疲憊等真實情緒。
但每當話題觸及某些更深層的東西,比如他內心深處最害怕失去什麼,或者關於某些重複出現的、模糊的夢境時。
他就會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地警惕起來,迅速轉移話題,眼神閃爍,仿佛觸碰到了某個不能言說的禁區。
世界的異常也愈發明顯和詭異。
有時明明是陰天,卻會突然投射下一束詭異的、仿佛舞台追光般的粉色陽光,隻照在彥穗穗和顧言希身上;
有時安靜的課堂會突然響起模糊的、像是從老舊收音機裡傳出的、走調的情歌片段;
甚至有一次,彥穗穗清晰地看到,顧言希的影子在牆壁上,短暫地變成了一個抱膝哭泣的男孩剪影,轉瞬即逝。
這一切都印證了他們的猜想——這個世界,病了,病根就在顧言希心裡那個哭泣的“少年”身上。
這天晚上,彥穗穗再次從那個櫻花樹的夢境中驚醒。
但這次,她清晰地聽到了一個哭泣的男孩聲音,反複說著:"對不起...小瞳...我真的...配不上...答應你的...畢業舞會..."
她立刻抓起手機,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撥通了俞宏的電話,聲音因激動而有些發顫。
"顧問!我聽到關鍵信息了!那個執念核心,不是顧言希現在的意識,是他心裡藏著的那個自卑又愧疚的"少年"!畢業舞會!關鍵詞是畢業舞會!他好像因為什麼原因,沒能兌現和一個叫"小瞳"的女生的畢業舞會約定!"
電話那頭,俞宏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聲音低沉而穩定,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仿佛一切儘在掌握的力量:
"...我明白了。我們的方向沒錯。畢業舞會...那將是這個學期最大的集體活動,能量彙聚點,也是執念最可能顯現、最脆弱的時刻。下一步,我們需要精心策劃,在畢業舞會上,創造一個足以觸及那個隱藏"核心"的..."喚醒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