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宮賦_三生緣,三生劫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0章 深宮賦(1 / 2)

次日,佩思卿敏銳地察覺到後宮的氣氛愈發微妙。那些平日裡還算安分守己的妃嬪們,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驅使,紛紛開始施展各自的小心思。起因是蘇晏殊被封後,要知道在此之前,蘇晏殊不過是個美人,在宮裡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可突然有一天,她竟登上後位,這消息一傳開,後宮瞬間炸開了鍋。眾妃嬪心裡都犯起了嘀咕,她那樣名不見經傳都能被封後,自己豈不是更有機會?

私下裡,李答應捧著香料匣子跟心腹念叨:“蘇美人能一步登天,可見陛下選後從不論資曆。她後來瘋癲?我瞧著不過是沒福分坐穩那個位置,換成我,定能牢牢攥住聖心。”劉常在排練間隙也對伶人歎:“後宮哪有安穩日子?與其守著本分熬成枯骨,不如學蘇氏搏一把——她輸了,不代表旁人贏不了。”

李答應頻繁地差遣貼身宮女,捧著精心挑選的名貴香料和珍稀古玩,一趟趟往顧硯舟的書房跑;劉常在則召集自己宮中擅長歌舞的伶人,日夜不停地排練新曲目,滿心期待著能在顧硯舟麵前一展身手,博得聖心。佩思卿表麵上依舊維持著皇後的端莊威嚴,每日按時處理後宮事務,可內心卻如緊繃的琴弦,時刻擔憂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她深知,在這深宮裡,一旦失勢,失去的不僅僅是皇後的尊榮,更是守護身邊之人的能力。她要保住皇後之位,因為隻有掌握權力,才能庇護那些她在意的人,才能在這波譎雲詭的後宮中,為自己和珍視的人撐起一片安穩的天地。

這日午後,溫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在通往書房的青石路上。佩思卿親手提著食盒,裡麵裝著她一大早便精心準備的點心——顧硯舟最愛吃的便是她親手做紅豆酥和桂花糕。她步伐輕盈卻又帶著幾分急切,滿心期待著能與顧硯舟共度一段溫馨時光。

然而,就在書房門口,她與李答應剛好撞了個正著。李答應臉上掛著難以掩飾的得意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刃,直直地刺痛了佩思卿的心。李答應瞥見佩思卿,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恢複鎮定,福了福身,輕聲說道:“皇後娘娘萬安,臣妾剛給陛下送了些小玩意兒,這就告退。”說罷,便帶著宮女匆匆離去。

佩思卿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隨後邁進書房。顧硯舟正埋頭於堆積如山的奏折中,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是佩思卿,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你來了,可是帶了什麼好吃的?”

佩思卿將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桌角的一個香囊。那香囊繡工極為精美,用上乘的蜀錦製成,繡著栩栩如生的並蒂蓮,一看便知絕非出自宮中尋常繡娘之手。她的心猛地一沉,緩緩伸出手,拿起那個香囊,聲音微微顫抖,卻強裝鎮定地問道:“陛下,這是何處來的?”

顧硯舟停下手中的筆,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漫不經心地說:“哦,李答應送來的,說是她親手所製,朕還沒細看。”

佩思卿隻覺得一股氣血直衝腦門,那些妃嬪們近來的殷勤、李答應剛才得意的神情,此刻在她腦海中不斷盤旋,成了她心中拔不掉的刺。“陛下,這些日子,後宮眾人都在想法子接近您,您卻都照單全收,您把我置於何地?”她儘量壓抑著內心對失去權力、無法庇護他人的恐懼,佯裝憤怒地質問,眼眶也微微泛紅。

顧硯舟這些天本就被蘇晏殊瘋癲之事弄得焦頭爛額,朝堂上的大臣們輪番上奏彈劾,要求嚴懲後宮相關人等,他正愁無處發泄。此刻見佩思卿這般興師問罪,也有些不耐煩,皺了皺眉頭說道:“不過是些小物件,你何必如此大動肝火,朕豈會為這些動搖?”

“小物件?陛下如今對她們的東西來者不拒,日後是不是連人也要留下了?您這分明就是背叛!”佩思卿提高了音量,心中對未知的恐懼讓她愈發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上了哭腔。這些話既是說給顧硯舟聽,也是在給自己不安的內心找一個宣泄口。

顧硯舟見她毫不理解自己的難處,還無理取鬨,積壓多日的怒火終於爆發。他猛地站起身,雙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桌上的奏折被震得散亂開來,怒聲吼道:“朕每日為朝政操勞,忙得連軸轉,你卻隻知猜忌,不可理喻!你可曾想過朕的壓力?蘇晏殊瘋癲之事引得朝堂動蕩,大臣們咄咄逼人,朕整日殫精竭慮,就盼著能穩住局麵,而你卻在這為些無端小事糾纏!”

佩思卿聽到這話,心中更是委屈,眼眶中蓄滿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滾落下來。她手指顫抖地指向顧硯舟,聲音帶著哭腔和憤怒:“我無端?我不過是在乎您,在乎我們之間的情分。您卻覺得我無理取鬨,那些妃嬪心思昭然若揭,您卻視而不見,還對她們的東西欣然接受,您讓我如何能安心!我為這後宮操持,事事以您為先,得到的卻是您的指責!”

顧硯舟此刻已被怒火衝昏頭腦,根本聽不進佩思卿的話,冷笑著說:“操持後宮?我看你是被嫉妒蒙蔽了雙眼,一點小事就鬨得不可開交,絲毫沒有一國之母的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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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進佩思卿的心。她絕望地看著顧硯舟,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如此陌生。最終,佩思卿哭著轉身,裙擺隨著她的動作揚起一陣風,快速離開了書房。

佩思卿表麵上是因嫉妒與委屈發作,實則每一句質問都藏著精心算計。她太清楚顧硯舟近來被蘇晏殊之事攪得心神不寧,朝臣的彈劾如影隨形,此刻最需後宮安穩作為後盾。

她故意借著香囊發難,看似是婦人之妒,實則是想試探顧硯舟對自己的底線——若他肯耐著性子哄勸,便說明自己的地位仍固若金湯;若他動怒,反倒能讓她看清眼下局勢的凶險。更要緊的是,她必須在眾目睽睽下“鬨”這一場: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妃嬪瞧瞧,即便陛下收納了她們的物件,皇後依舊敢在他麵前直言不諱,這份底氣足以震懾大半宵小。

至於那句“背叛”,與其說是控訴情分,不如說是在提醒顧硯舟:他們是休戚與共的帝後,他對其他妃嬪的縱容,便是在動搖這份穩固的同盟。她賭的是顧硯舟此刻分身乏術,絕不會因這點爭執真的廢後,反倒會在冷靜後意識到,唯有她能鎮住這後宮亂象。

這般“無理取鬨”,不過是她以退為進的手段——用一場冷戰逼顧硯舟讓步,既保住了身為皇後的威嚴,又不動聲色地敲打了那些覬覦者,更試探出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回到寢宮後,她裝作餘怒未消,下令不許顧硯舟踏入自己宮門一步,就此開始了冷戰。宮中眼線遍布,這場刻意為之的疏離,很快被添油加醋傳成了“皇後失寵、後宮失序”的模樣,連前朝的官員們都聽聞了風聲。

在朝堂之上,原本因為蘇晏殊瘋癲的事情就猶如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官員們湊在一起時,總是神色凝重,低聲探討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新帝登基不久,局勢尚不穩定,如今後宮又出此亂子,令眾人深感不安。

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帝後失和的消息如疾風般迅速傳遍朝堂。這下,大臣們徹底坐不住了,私下裡議論紛紛——有人憂心後宮不穩,更有人暗自盤算,覺得這是扳倒皇後的良機,都覺得此事若處理不當,恐成國之不祥之兆。

宰相王霖是三朝元老,威望極高,率先站出來,聯合一眾大臣上奏。在洋洋灑灑的奏折裡,王霖言辭懇切又不失犀利:“陛下,皇後佩氏善妒,因些許小事便與陛下爭執不休,致使帝後失和,長此以往,恐亂後宮,危及朝堂安穩;蘇氏如今瘋癲,言行舉止毫無後儀,已然不堪母儀天下之重任。懇請陛下儘早做出決斷,廢除二人後位,以正宮廷綱紀,安天下民心。”這份奏折一遞上去,其他大臣紛紛附和,一時間,彈劾的折子像雪花般,每日都會堆滿顧硯舟的禦案。

顧硯舟坐在禦書房的龍椅上,望著眼前這高高摞起的奏折,隻覺腦袋嗡嗡作響。他揉著發痛的太陽穴,滿心煩悶,這些日子,他被朝堂與後宮之事攪得焦頭爛額,卻毫無頭緒。他深知貿然廢除後位,不僅會寒了佩思卿的心,還可能引發後宮與朝堂各方勢力的連鎖反應。可若不回應大臣們的訴求,又會顯得自己懦弱無能,難以服眾。

無奈之下,他隻能將所有奏折一壓再壓,獨自在書房中熬過一個又一個深夜。禦書房內,燭火搖曳,顧硯舟眉頭緊鎖,時而踱步沉思,時而翻閱奏折,試圖在這複雜的局勢中尋得一絲轉機,讓朝堂與後宮重回正軌。

顧硯舟在禦書房中熬過了一個又一個無眠之夜,麵對如山的奏折和複雜的局勢,終於,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讓將軍府嫡女曲安然進宮為妃。

他捏著奏折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泛白:“讓將軍府的人進宮,既能堵住那些說‘佩氏失德’的嘴,又能看看那些前朝舊臣敢不敢連將軍府一起攻訐,畢竟曲家是忠良之後。”他心裡清楚,這步棋風險極大,若佩思卿因此與將軍府徹底擰成一股繩,恐怕會養出更難製衡的勢力,但眼下,他已沒有更好的選擇。

將軍府自前朝起便戰功赫赫,威名遠揚。曲安然的父親曾是前朝的鎮國大將軍,兄長曲安澈如今手握重兵,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儘管顧硯舟是新帝,但前朝老臣們勢力盤根錯節,一直對他的統治多有不服,時常在朝堂上暗中作對,試圖削弱他的權力。

顧硯舟深知,將曲安然納入後宮,便能借助將軍府的力量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前朝舊臣。有將軍府在背後支持,那些老臣即便心中不滿,也不敢輕易造次。而且,曲安然與佩思卿自幼便是親密無間的閨中密友。顧硯舟想著,若曲安然進宮,說不定能化解他與佩思卿之間的矛盾,讓後宮重歸安寧。

主意已定,顧硯舟當即下旨,宣曲安然入宮為妃。旨意一下,整個宮廷和朝堂都炸開了鍋。將軍府接到旨意後,一時陷入兩難。他們雖是前朝舊臣,但新帝登基後,一直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忠誠。如今這道旨意,既讓他們感受到了皇恩,卻也深知一旦曲安然入宮,便徹底卷入了新帝的權力棋局,稍有不慎,滿盤皆輸。但皇命難違,將軍府隻能開始著手準備曲安然的入宮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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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曲安然正坐在閨房的窗前,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手中的書卷上,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書上,腦海裡都是與沈逸一同遊曆山川的畫麵,嘴角不自覺泛起一抹淺笑。突然,房門被猛地推開,貼身丫鬟慌慌張張地衝進來,臉色煞白,聲音帶著哭腔喊道:“小姐,出大事了!皇上下旨,要宣您入宮為妃!”

這消息如同一記重錘,曲安然瞬間僵住,手中的書卷“啪”地掉落在地。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丫鬟,眼眶迅速泛紅,雙手下意識地抓緊裙擺,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她的聲音顫抖,帶著一絲僥幸,希望這隻是一場可怕的誤會。丫鬟哭著又重複了一遍,曲安然隻覺天旋地轉,滿心的幸福憧憬瞬間破碎。

短暫的茫然過後,曲安然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深知,此刻慌亂無濟於事。她首先想到的是找父親商量,畢竟整個將軍府的命運,或許就係在這一場抉擇之中。

她快步走向父親的書房,一路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沈逸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們曾在溪邊漫步,沈逸為她摘下嬌豔的野花,輕輕插在她的發間;在山頂看日出時,沈逸緊緊握住她的手,承諾會護她一生周全。可如今,這些美好的誓言都被這道入宮的旨意無情碾碎。

來到書房,曲安然看到父親正眉頭緊鎖地站在窗前。聽到腳步聲,父親轉過身,眼中滿是無奈與憂慮。“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曲安然的聲音帶著哭腔。父親長歎一聲,緩緩說道:“皇命難違,這是新帝在製衡朝堂,咱們將軍府,躲不過這一劫啊。”曲安然撲通一聲跪在父親麵前,淚流滿麵:“爹,我不想入宮,我心裡隻有沈逸。可我也知道不能連累家族,您說,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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