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鎖神鏈真正的用法。”胭脂站直身體,看著她在鎖鏈中掙紮,聲音平靜無波,“不是克製星辰珠,是讓所有沾了青丘血的人,都嘗嘗被靈脈反噬的滋味。”
青茵曼的慘叫聲漸漸微弱,身體被鎖鏈越纏越緊,最終連同她的毒蠱一起,被拖入寒潭深處,隻留下一圈圈泛著黑的漣漪,很快又被潭水吞沒。
溶洞裡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寒潭的水聲和星辰珠的輕鳴。胭脂收了軟鞭,低頭看著潭水,指尖的紫霧慢慢散去。
柳明淵不知何時站在了洞口,看著她的背影,沒有上前打擾。他知道,這場遲來的複仇,終究要由她親手了結才算完整。
胭脂轉過身時,眼底已無波瀾,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她看向柳明淵,輕輕點頭:“結束了。”
“嗯。”柳明淵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她心口的星辰珠上,那裡的光芒柔和而溫暖,“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回去重建青丘。”胭脂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種桃樹,教孩子們讀書,把老族長留下的東西一點點撿起來。”
她頓了頓,看向洞外的陽光:“或許,還會釀些桃花酒,招待像你這樣……願意守著公道的朋友。”
柳明淵看著她眼中的光,突然笑了。
“那我可要提前討一杯。”
洞外的桃花還在落,粉白的花瓣飄進洞口,落在兩人腳邊,像一場遲來的祝福。有些恩怨落幕,有些故事,才剛剛開始。
青丘的重建比想象中更艱難。
桃花林的舊址上,斷壁殘垣間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當年被聖火灼燒的焦痕還清晰地留在石牆上,風一吹過,仿佛還能聽見舊日的悲鳴。胭脂帶著孩子們清理廢墟時,總有小家夥會指著某塊碎磚問:“姐姐,這裡以前是什麼呀?”
她會蹲下來,耐心地告訴他們:“這裡曾是藏書閣,裡麵有好多好多講三界故事的書。”“那是祭壇,老族長會在月圓之夜,帶著我們祈求風調雨順。”“這片空地,以前種滿了桃樹,春天的時候,花瓣能沒過腳踝呢。”
老仆拄著拐杖,在一旁指揮著孩子們搬運石塊,渾濁的眼睛裡時常泛起淚光。他總說:“小姐,您越來越像老族長了。”
胭脂隻是笑笑,繼續用靈力催生新的桃樹苗。指尖的紫霧落在泥土裡,嫩芽便破土而出,帶著勃勃生機。星辰珠在心口溫暖地跳動,像是在為她鼓勁。
柳明淵偶爾會派人送來物資,有時是加固城牆的玄鐵,有時是孩子們需要的書籍,甚至還有一次,送來了一壇他親手釀的桃花酒,壇身上貼著張字條:“提前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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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打開酒壇時,桃花的清香漫了滿院,孩子們湊過來,好奇地問:“姐姐,這是什麼呀?好香!”
“是朋友送的酒。”她舀出一小勺,放在鼻尖輕嗅,陽光灑在她臉上,暖洋洋的,“等你們長大了,我們一起舉杯,慶祝青丘的新生。”
日子就在這樣的忙碌與期盼中慢慢流逝。新的桃樹漸漸枝繁葉茂,孩子們的笑聲越來越響亮,斷壁殘垣間,漸漸有了家的模樣。
直到那天,有個麒麟族的信使匆匆趕來,帶來了柳明淵的消息——天庭震怒於魏景湛和青茵曼的敗亡,派了天兵天將駐守南疆,名義上是“肅清餘孽”,實則是想借機尋找星辰珠的下落。
“柳將軍說,天庭的人恐怕很快就會查到青丘。”信使單膝跪地,語氣凝重,“他已在南疆邊界布下防線,儘量拖延時間,但天庭勢大,怕是撐不了太久。”
胭脂的心沉了沉,撫摸著心口的星辰珠。她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星辰珠是祖神遺物,隻要它還在,天庭就不會善罷甘休。
“我知道了。”她對信使說,“請轉告柳將軍,多謝他的照拂。青丘的事,我們自己能應付。”
信使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領命離去。
老仆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小姐,要不……我們再躲一躲?”
胭脂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正在桃樹下嬉鬨的孩子們身上。他們的笑容那麼乾淨,那麼明媚,她怎能讓他們再經曆一次顛沛流離?
“躲是躲不過的。”她站起身,紫霧在指尖緩緩流轉,“母親說過,青丘狐族從不畏懼強權。當年他們能毀了我們的家園,今天我們就能守住它。”
她轉身走進新建成的議事廳,將青丘的地圖鋪在石桌上。指尖劃過地圖上的山脈河流,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她對老仆說,“你帶著孩子們去後山的暗渠,那裡有母親留下的結界,足夠安全。我去會會天庭的人。”
“小姐!”老仆急了,“您一個人怎麼行?”
“我不是一個人。”胭脂的指尖輕輕按在地圖上的某一點,那裡是青丘最深處的“鎖靈洞”,“鎖靈洞的石壁上刻著祖神留下的‘護族陣’,隻要引星辰珠的力量入陣,就算是天兵天將,也未必能闖得進來。”
她看向老仆,眼神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您放心,我不會讓青丘再出事。”
老仆知道她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就不會更改。他隻能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去安排孩子們轉移。
胭脂獨自站在議事廳裡,看著窗外的桃花。風拂過樹梢,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像一場溫柔的告彆。她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軟鞭。
該來的,就讓它來吧。青丘的春天,絕不會輕易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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