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手裡的鎖靈鏈已經纏了上來:“傅大人忙著引開柳明淵,哪有空管你?尊主等著你的血脈用,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走,免得受皮肉之苦!”
鎖靈鏈纏上手腕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經脈往四肢百骸竄去,胭脂隻覺得渾身靈力都被堵住,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她被黑衣人架著往外拖,洞外的濃霧更濃了,隱約能聽見遠處傳來柳明淵的怒吼,卻越來越遠。
原來如此。
胭脂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連呼吸都帶著疼。崖邊的慌亂、肩頭的鮮血、溫柔的承諾,全都是假的。他把她騙進這陷阱,就是為了讓暗衛順利把她帶往尊主那裡——所謂的“最後信一次”,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笑話。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傅珩的聲音:“住手!誰讓你們動她的?”
黑衣人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跑來的傅珩,臉上滿是疑惑:“傅大人,不是您發信號讓我們……”
“我讓你們等我回來!”傅珩快步上前,一把推開架著胭脂的黑衣人,語氣帶著刻意的怒意,眼底卻掠過一絲冷光,“尊主說了,要親自帶她回去,你們也敢擅自動手?”
他轉身扶住搖搖欲墜的胭脂,指尖再次擦過她頸間的紅印,語氣滿是“關切”:“阿胭,你沒事吧?他們沒傷你吧?”
胭脂看著他眼底那熟悉的“溫柔”,隻覺得一陣惡心。她猛地推開他的手,聲音發顫卻帶著決絕:“傅珩,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這鎖靈陣,這些人,都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傅珩臉上的“關切”僵了一瞬,隨即又換上一副受傷的模樣:“阿胭,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隻是去引開柳明淵,沒想到他們會擅自行動……”
“夠了!”胭脂打斷他,目光死死盯著他肩頭的傷口——那傷口不知何時已經被包紮好,滲出來的血漬淡得幾乎看不見,“你肩頭的傷,好得真快啊。還有我頸間的傷口,若不是你在我身上動了手腳,怎麼會好得這麼快?”
她終於反應過來,方才墜崖時他攥著她手腕的力道,頸間那陣細微的癢意,全都是他在暗中動手腳的痕跡。那枚她沒看清的蠱蟲,恐怕早就鑽進了她的血脈裡。
傅珩見她拆穿,臉上的偽裝終於徹底卸下。他站直身體,眼底的溫柔被冷意取代,連聲音都冷了下來:“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我也沒必要瞞你了。”
他抬手,指尖指向胭脂的頸間,語氣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你頸間的牽心蠱,已經入了你的血脈。隻要我想,隨時能讓你痛不欲生。乖乖跟我去見尊主,或許我還能求尊主,留你一條全屍。”
胭脂隻覺得渾身冰涼,連牙齒都在打顫。她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終於明白,從一開始,她就沒贏過。他的每一步算計,都把她逼得無路可退。
就在這時,遠處再次傳來柳明淵的聲音,這次竟比之前近了許多:“傅珩!你給我出來!把阿芷交出來!”
傅珩臉色微變,轉頭看向洞口的方向,冷聲道:“看來柳明淵跑得還挺快。”他上前一步,再次攥住胭脂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彆想著等柳明淵來救你,他找不到這裡的。我們該走了,尊主還在等著我們呢。”
他拖著胭脂,轉身朝著山洞深處走去——那裡竟還有一道隱秘的石門,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退路。胭脂被他拽著,看著洞口那越來越淡的微光,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她最後望了一眼洞口的方向,心裡隻剩下一個念頭:若有機會,來日定將玄陰教這幫雜碎碎屍萬段。
她最後望了眼洞口方向,柳明淵的呼喊聲還在風中回蕩,卻像隔了萬水千山,越來越遠。傅珩攥著她手腕的力道愈發收緊,石門在身後緩緩合上,將最後一絲光亮徹底吞沒。
黑暗中,隻有傅珩平穩的呼吸聲,和她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心跳。頸間的牽心蠱似乎察覺到她的慌亂,隱隱傳來一陣刺痛,提醒著她早已落入絕境。
“彆掙紮了。”傅珩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從你第一次信我開始,就注定了今天的結局。”
胭脂沒有說話,隻是死死咬著唇,任由他拖著往前走。指尖觸到石壁的冰涼,讓她想起蟲窟裡的日日夜夜——那時她以為隻要活著,總有逃離的一天,可如今才發現,有些牢籠,從一開始就鎖死了所有出路。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傳來微弱的光亮。傅珩加快腳步,將她帶到一處寬敞的石室。石室中央,一座巨大的祭壇赫然矗立,祭壇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泛著淡紫色的微光。而祭壇旁,一道玄色身影背對著他們,正是尊主。
“來了。”尊主緩緩轉身,麵具下的目光落在胭脂身上,帶著滿意的冷意,“傅珩,做得好。”
傅珩鬆開胭脂的手腕,躬身行禮:“父親,胭脂已帶到。”
胭脂踉蹌著後退半步,指尖卻悄悄攥緊了袖中藏著的符紙,目光掠過傅珩時沒有半分意外,隻剩一片冷寂。她早在傅珩第一次背叛她將她推下蟲窟時就識破了這對父子的算計——所謂的信任與偏愛,不過是裹著蜜糖的誘餌。此刻真相揭開,她反倒卸下了所有偽裝,聲音平靜得像在說旁人的事:“我這一身血脈除非我自願反則你們得到了也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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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聞言,麵具下的笑聲帶著刺骨的寒意,在空曠的石室裡回蕩:“自願?到了這裡,由不得你選。”他抬手一揮,祭壇上的符文驟然亮起,淡紫色的光芒化作鎖鏈,朝著胭脂的四肢纏去。
胭脂早有準備,指尖迅速捏碎袖中符紙,一道金色屏障瞬間展開,堪堪擋住符文鎖鏈。可這屏障隻撐了片刻,就被祭壇上傳來的強大靈力震碎,她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絲,整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按在祭壇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