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宋初薏的笑聲,宋美婷不甘心地咬唇,轉頭一下抓住了斐硯舟的褲角。
“斐少,你不要生氣,姐姐她不願意嫁你,我願意嫁你。”
她表現得可憐又懂事,“隻要你原諒母親,不要為難宋家就好。”
宋美婷自信爺爺不會把她嫁給一個將死之人。
她這樣說,也是博好感,順便踩宋初薏一腳。
她要讓斐硯舟討厭宋初薏。
最好讓宋初薏一輩子活在痛苦裡,向她贖罪!
宋美婷正美美地想她怎麼也比那血人強。
結果。
男人冷冷撇開她的手,接過助理遞過來的紙巾,把手指一根一根拭得乾淨。
嫌棄之色溢於言表。
“我可不像顧少,什麼垃圾都要。”
一句話把宋美婷踩得死死。
無視眾人眼中的詫異,他懶懶起身,走向地上狼狽的女人。
他單膝跪地,脫下外套,嚴實地罩住她鞭傷交錯的後背,指尖輕柔地將她散落的頭發勾到耳後。
“回家了。”
溫柔的聲音落在她耳畔,宋初薏眼淚傾瀉如斷線的珍珠。
她想起前世丈夫留給她的遺言。
[不要為我感到難過,不必因為過去感到愧疚。
你的委屈,不得已我都懂。
在那樣的情況下,你選擇不了自己的人生,我不怪你。
是我沒用,護不好你,不是你的錯。
所以,答應我,拿著那筆錢,勇敢地去追逐想要的人生,去看我不曾看到的風景,好嗎?]
過往種種在她腦海裡翻湧著,像呼嘯而至的山風。
兩個字在她唇瓣顫抖著,無聲地吐出。
一絲訝異閃過男人幽邃的黑眸。
種種情緒在裡麵攪動著,像是泛起漣漪的深湖,很快又隱於不見。
他下巴抵在女人的頭頂,很輕地摩挲兩下,把她托在懷裡穩穩抱起。
動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捧著什麼絕世珍寶。
宋老爺子一臉震驚。
這會再看不明白,他也算白活了。
這斐家小子竟真是為了宋初薏而來!
而他,還對她施了這麼重的刑罰!
完了完了!
握緊手中的拐杖,他狠狠瞪了江清美一眼,示意她趕快說幾句好話。
可江清美哪裡肯。
明明是宋初薏搶了她女兒的人生,現在不過是挨一頓打給她女兒出氣。
難道,還要她道歉嗎?
她冷臉站在門口攔下,“斐少對小女挺不一樣呀,莫非她和顧少談婚論嫁的時候,你們就認識了?”
話一落,眾人皆是豎起耳朵。
如果斐硯舟敢說是,那他就是覬覦彆人的未婚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樣一來,今天的事就算扯平了。
回去斐硯舟也不好找茬。
隻是,斐硯舟搖了搖頭,“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初薏,怎麼了?”
“怎麼可能,哪有人第一次見就這樣護的。”江清美聲音酸酸的。
浸在懷疑的視線裡,男人沒有絲毫慌亂,反倒笑了。
“因為她是妻子呀。”
江清美冷哼,“未婚妻而已,還是第一次見麵,沒有私情誰信?”
斐硯舟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轉過身,他神情溫淡又從容。
“雖然我不認識初薏,娶她也隻是為了讓母親開心,但。”
他尾音一轉,“身為丈夫,不對妻子好對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