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那蘊含天地之威的聲音,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整個望海郡城及其周邊海域。
那股磅礴的神識威壓並未直接攻擊,卻如同最沉重的枷鎖,禁錮了空間,更禁錮了所有海外修士的心神。
“此間天地之主?”
翠螺島上的藍袍老者臉色煞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在這靈氣稀薄的“遺棄之地”,怎麼可能誕生出如此恐怖的存在?這氣息,絕非尋常金丹!
火鴉山上的紅袍道人脾氣最為火爆,此刻卻也噤若寒蟬,他能感覺到,隻要自己再敢妄動一絲真元,那無處不在的恐怖威壓便會瞬間化作毀滅性的打擊。
他死死盯著鐘樓頂端那道身影,喉嚨乾澀,一個字也吼不出來。
觀海客棧內,那金丹中期的陰柔男子,名為幽泉,來自海外一個以詭秘遁術和咒法著稱的宗門“暗影閣”。
他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渾厚如淵,意誌如天……這絕非邊陲之地能養出的金丹!
難道是某個隱世老怪?還是……此地另有隱秘?”
王飛見無人回應,眼神中的冷意更甚。他懶得再跟這些自以為是的海外來客廢話。
“看來,是沒什麼像樣的理由了。”
他話音未落,並指如劍,對著翠螺島方向,輕輕一劃。
沒有驚天動地的光芒,沒有撕裂空間的巨響。
但遠在三十裡外的翠螺島上空,一道無形的、蘊含著混元湮滅之意的劍氣憑空生成,如同切豆腐般,輕而易舉地撕裂了藍袍老者倉促布下的層層水幕防禦!
“噗——!”
藍袍老者如遭重擊,鮮血狂噴而出,周身氣息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飛速跌落,丹田處傳來金丹碎裂的劇痛!
他眼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僅僅一擊,他苦修數百年的金丹修為,竟被直接廢掉!
幾乎在同一時間,王飛左手虛握,對著火鴉山方向遙遙一抓。
紅袍道人隻覺得周身空間瞬間凝固,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從四麵八方向他擠壓而來!
他怒吼著,爆發出全部的火係真元,試圖掙脫,卻如同螳臂當車!
“哢嚓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紅袍道人渾身骨骼不知斷了多少根,狂暴的真元被硬生生壓回丹田,那顆躁動的火係金丹被一股混沌之力強行封印、震裂!
他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修為儘廢!
轉瞬之間,兩位金丹初期修士,一廢一重傷瀕死!
這一幕,徹底擊潰了所有海外修士的心理防線。那些築基期的隨從、弟子們,早已嚇得癱軟在地,瑟瑟發抖,連逃跑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唯有觀海客棧內的幽泉,在王飛動手的刹那,身形便猛地化作一道幾乎看不見的陰影,試圖融入虛空遁走!
這是暗影閣的保命絕學——影遁術!
“在朕麵前,也想走?”
王飛冷哼一聲,甚至沒有轉頭看他。隻是意念一動,那片區域的天地規則仿佛被強行改寫,空間變得如同銅牆鐵壁!
“砰!”
一聲悶響,幽泉所化的陰影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鐵壁,直接被從遁術狀態中震了出來,踉蹌跌落在客棧屋頂,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上滿是駭然。
他的影遁術,竟然失效了!對方對空間的掌控,達到了何等恐怖的程度?
王飛的身影如同鬼魅,下一刻便出現在了觀海客棧的屋頂,站在幽泉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比他們聰明點,知道跑。”王飛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可惜,跑不掉。”
幽泉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色厲內荏地道:“前輩……不,陛下!我等乃是海外‘碧波軒’、‘烈陽宗’、‘暗影閣’之人,前來此地隻為招收弟子,並無冒犯之意!您如此手段,難道不怕與我海外修仙界為敵嗎?”
“為敵?”王飛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你們也配?”
他懶得再聽廢話,直接伸出手指,點向幽泉的眉心。
幽泉大駭,拚命催動神識和護體法寶抵抗,但在王飛那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抵抗都是徒勞。
一股霸道無比的神識力量,如同摧枯拉朽般衝入了他的識海,強行翻閱著他的記憶!
“啊——!”
幽泉發出淒厲的慘叫,七竅中都滲出鮮血,身體劇烈抽搐著。
片刻之後,王飛收回手指,幽泉如同被抽走了骨頭般癱軟下去,眼神渙散,修為同樣被廢,識海更是遭受重創,變成了白癡。
王飛閉目消化著從幽泉記憶中獲取的信息,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果然如他所料。
這片被稱為“東荒”的大陸,在海外修仙界眼中,確實是一塊“遺棄之地”、“蠻荒邊陲”。
上古時期似乎發生過大戰,導致此地靈脈受損,靈氣日益稀薄,高階修士難以存續,逐漸被海外勢力所遺忘和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