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小,近乎耳語。
但王飛是何等修為,聽得一清二楚。他心中猛地一動,豁然轉頭看向女妭!
女妭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茫然地回望:“怎麼了?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王飛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儘量平靜地問:“你剛才說的……關於戰陣的調整,是怎麼想到的?”
“我……我不知道。”女妭困惑地搖了搖頭,眼神依舊純淨茫然,“就是看著他們練,腦子裡自己冒出來的念頭……好像……好像本該如此?”
王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果然,即便失憶,上古軒轅人皇之女的底蘊和見識,依然潛藏在她的本能裡!
剛才她隨口指出的那兩點,正是這簡化版“混元歸一”戰陣目前運轉時兩個極其細微、連他都一時未曾留意到的滯澀之處!
若按她所說調整,戰陣威力至少能提升半成!
這可是了不得的發現!
“你沒說錯。”王飛肯定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說得很好。以後若是再看到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女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似乎因為得到了肯定,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些許。
他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了山穀一側地勢較高的地方。
從這裡可以俯瞰大半個炎黃嶺營地,也能看到更遠處萬魔島那昏暗、壓抑的天際線,以及遠處一些魔氣森森的山頭…
其中一座,隱隱散發著令人不適的腥甜氣息,那裡就是五毒教的巢穴。
晚風吹拂,帶著萬魔島特有的硫磺味和隱約的血腥氣,也帶來了營地裡炊煙的味道雖然金丹修士早已辟穀,但一些習慣還保留著)。
女妭站在山崖邊,望著遠方,晚風吹動她如瀑的青絲和古老的衣袂,身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帶著一種遺世獨立的孤寂感。
“那裡……”她伸手指向五毒教的方向,眉頭又蹙了起來,本能地流露出厭惡,“不舒服……很討厭的氣息。”
“嗯,那裡住著一群玩蟲子和毒藥的家夥,不是好東西。”王飛走到她身邊,並肩而立,“三天後,我們就去把他們端了。”
“端了?”女妭對這個詞不太理解。
“就是消滅掉,搶了他們的地盤。”王飛用最直白的話解釋。
女妭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消化這個信息。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開口,聲音空靈而帶著一絲不確定:“你……你們經常這樣嗎?戰鬥,搶地盤?”
王飛看著遠方,目光銳利如刀:“以前在東荒,是為了活下去。
現在在這裡,是為了變得更強,讓追隨我的人,都能挺直腰杆活下去。
在這鬼地方,不搶彆人,彆人就會來搶你,殺你。想活著,想活得好,就得爭,就得殺!”
他的話語裡帶著血與火的鐵鏽味,是女妭那空白記憶裡從未接觸過的殘酷法則。
女妭似懂非懂,但她能感受到王飛話語中那股一往無前的決心和力量。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頭望向遠方那令人不適的魔窟,琉璃般的眸子裡,第一次除了茫然,多了些彆的東西,像是……一絲極淡的堅定?
“我……我能做點什麼嗎?”她忽然抬起頭,看著王飛,很認真地問道,“雖然我很多事不記得了,但……我不想隻是看著。”
王飛看著她純淨又帶著一絲執拗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動。
他想了想,指著山下那些正在演練的士兵:“像剛才那樣,如果你再看出他們修煉或者戰陣有什麼可以改進的地方,就告訴我。這,就是幫大忙了。”
女妭用力地點了點頭,仿佛接到了什麼重要的任務,眼神都亮了幾分。
夕陽徹底沉入了地平線,夜色開始籠罩炎黃嶺。
營地中點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用發光礦石或小法術),與天空中那輪被魔氣暈染得有些發紅的月亮交相輝映。
王飛看著身旁安靜站立的女妭,她那與這魔域軍營格格不入的純淨,此刻卻仿佛成了這黑暗混亂之地的一盞微弱卻堅定的燈。
他原本隻是帶她出來透透氣,卻意外發現了她潛藏的價值。
這個失憶的上古公主,或許不僅僅是需要他保護的累贅,更可能是一塊尚未打磨的瑰寶。
“走吧,天黑了,回去休息。”王飛輕聲道,“三天後,帶你去看我們怎麼‘端’了那讓人不舒服的窩。”
女妭乖乖地跟在他身後,往回走去。這一次,她的腳步似乎比來時稍稍堅定了一些。
她回頭又望了一眼那五毒教的方向,琉璃般的眸子裡,厭惡依舊,但深處,似乎也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
大戰將起的緊張,與失憶公主帶來的意外波瀾,在這萬魔島的夜色中,悄然交織。
王飛隱隱覺得,這次攻打五毒教,或許會比預想的,更有意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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