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後,王飛並未立刻沉浸於溫柔鄉中,反而因修為突破至大乘,神念通達,觀照萬物,心思愈發細膩周全。
他處理朝政,巡視各方,看著麾下那幫隨著自己從東荒一路殺到海外、如今已是個頂個的化神大能、封疆大吏的弟子們,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這幫小子,跟著自己南征北戰,腦袋彆在褲腰帶上,好不容易如今四海升平,一個個功成名就,位高權重,可怎麼……還全是孤家寡人?
除了修煉就是處理公務,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這哪兒行!
這一日,他在禦花園中設下家宴,隻召了留在神都的十八位親傳弟子其餘如李驚風等已外放為島主)。沒有外臣,氣氛輕鬆。
珍饈美饌,瓊漿玉液擺滿了石桌,眾人圍坐,談笑風生,回憶往昔崢嶸,暢想未來宏圖。
王飛端著酒杯,目光含笑,一一掃過這些已然褪去青澀、變得沉穩乾練的弟子們。
他們有的是原東荒就跟隨著他的,如今個個都是炎黃仙朝的棟梁,修為最低也是化神中期。
“說起來,”王飛狀似無意地開口,打破了閒聊的氛圍,“爾等隨朕多年,建功立業,如今仙朝穩固,也該考慮考慮自身的終身大事了。
總不能一輩子光守著修煉和差事吧?朕瞧著,你們師娘身邊,也好有些個才貌雙全的女官、或是各宗門世家的傑出女修……”
他這話一出,原本熱鬨的場麵瞬間安靜了一下。
眾弟子麵麵相覷,有的下意識地正了正衣冠,有的低頭喝酒掩飾尷尬,更有幾個糙漢子如張寒霜之流,直接撓著頭嘿嘿傻笑:“師父,您就彆操心這個了,咱們一群大老粗,打打殺殺還行,這……這哄姑娘家的事兒,可不擅長!”
“就是,修煉時間都不夠呢!”有人附和。
王飛笑罵道:“放屁!修煉是長久之事,道侶亦可相互扶持,共參大道!
你看朕與你師娘……”他提到女妭,語氣不自覺柔和了幾分,“豈不快哉?”
眾人連忙稱是,但顯然對此事並不太上心,或者說,根本沒往那方麵想過。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坐在王飛身側,小口品嘗著靈果的女妭,忽然輕輕拉了拉王飛的衣袖。
王飛側頭,隻見女妭湊近他耳邊,用那空靈悅耳、卻又帶著一絲新學會的“悄悄話”語氣,非常小聲地說:
“王飛,我……我看出來了。”
“嗯?看出什麼了?”王飛配合地壓低聲音。
女妭琉璃般的眸子眨了眨,目光悄悄瞟向坐在斜對麵的周流雲和李驚風李驚風是因述職暫回神都),然後用更小的氣音說:“流雲她……看驚風的眼神,和看彆人,不一樣。
就像……就像我以前,隻看你一樣。”
王飛聞言,心中猛地一動!
他立刻抬眼,仔細觀察。隻見周流雲依舊是那副清冷出塵的模樣,正與身旁一位師弟討論著某種劍訣變化,看似與平常無異。
但當她偶爾目光掃過坐在不遠處的李驚風時,那清冷的眼底深處,確實會掠過一絲極難察覺的、不同於尋常同門之誼的柔和與專注。
而李驚風這個榆木疙瘩,正渾然未覺地與張寒霜爭論著某種軍陣變化,嗓門洪亮。
王飛再看周流雲,越看越覺得女妭所言非虛。
周流雲性子清冷內斂,這份情愫恐怕埋藏極深,若非女妭這等純淨通透、直指本心的人,旁人極難察覺。
而李驚風穩重持重,一心撲在政務和修煉上,對這方麵更是遲鈍得可以。
“星月侯……風雲合璧……”王飛腦中瞬間閃過這幾個詞,越想越覺得妙不可言!
李驚風鎮守天星島,封天星侯;周流雲鎮守天月島,封天月侯。
星月同輝,本就是佳話!而“驚風”、“流雲”,風雲際會,合璧聯手,無論是於公於私,都是天作之合!
更何況兩人修為相當,性情互補一個沉穩,一個細膩),又是同門師兄妹,知根知底!
這簡直是再好不過的姻緣了!
王飛心中頓時有了決斷。
他這幫徒弟,尤其是這幾個領頭的,指望他們自己開竅,怕是猴年馬月了。
既然如此,那他這個做師父的,就來做這個主!
家宴結束後,王飛單獨留下了李驚風和周流雲。
承天殿偏殿內,兩人不知陛下單獨召見所為何事,恭敬肅立。
王飛看著眼前這一對璧人,越看越滿意,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驚風,流雲,你二人追隨朕最久,如今分彆鎮守天星、天月二島,責任重大,辛苦了。”
“為陛下分憂,是弟子本分!”兩人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