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魅手指在距離玉蝶一寸處停下,她也感應到了,玉蝶周圍還縈繞著一層極其隱晦的守護力量,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種不容褻瀆的威嚴。
“魔滅”走上前,目光凝重地看著那枚玉蝶。他能感覺到,這玉蝶的氣息,與他體內的人道本源,以及父皇那絲不滅靈光,隱隱有著一絲共鳴!
這絕對是來自洪荒,或者說與洪荒同源世界的寶物!隻是不知為何會流落到這個即將崩滅的殘破界麵。
他伸出手,掌心模擬的寂滅魔元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極其內斂的、源自他本質的人道氣息模擬成一種未知的古老能量),輕輕包裹向那玉蝶。
玉蝶周圍的守護力量感受到這股並非寂滅、且帶著一絲同源意味的氣息,微微波動了一下,並未排斥。
那枚布滿裂紋的玉蝶輕輕顫動,化作一道流光,落入“魔滅”掌心,光芒內斂,變得如同凡物,隻是那微弱的生命氣息依舊頑強地存在著。
“你……你怎麼做到的?”血魅驚訝地看著他。她剛才明顯感覺到“魔滅”動用了一種她從未感受過的能量,並非寂滅魔元,卻更加深邃浩瀚。
“一種古老的斂息法門。”“魔滅”隨口解釋,將玉蝶收起,“此地已無價值,立刻撤離。”
雖然得到了這枚神秘的玉蝶,但“魔滅”心中的警惕並未放鬆。
那詭異蟲子的襲擊,以及這枚明顯不屬於此界的玉蝶,都預示著這處裂隙背後隱藏著更深的秘密。
隊伍迅速集結,通過定空魔陣,返回了葬魂戈壁。
回程的路上,氣氛明顯不同。血魅因為傷勢未愈,行動有些遲緩,“魔滅”雖然沒有攙扶,但刻意放慢了速度,並且始終讓她處於隊伍中相對安全的位置。這種無聲的關照,被血魅敏銳地捕捉到。
她看著前方那道挺拔冷硬的背影,回想起他擋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回想起他破解禁製時的淵博她自以為),回想起他收取玉蝶時那神秘的氣息……這個男人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卻像磁石一樣吸引著她。
魔族崇尚力量與直接,情感往往伴隨著欲望與掠奪。但“魔滅”給她的感覺卻不同,他的強大帶著一種內斂的深沉,他的保護不帶狎昵,他的沉默反而比甜言蜜語更讓人心安。
一種陌生的、酸澀又帶著一絲甜意的情愫,如同藤蔓,在她那顆習慣於算計與魅惑的魔心中,悄然滋生。
“魔滅……”在即將看到血屠堡輪廓時,血魅忽然輕聲開口。
“魔滅”腳步未停,隻是微微側頭。
血魅看著他冷硬的側臉線條,鼓足勇氣,聲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柔軟:“如果……如果我願意背離魔族的道路,背離父親……甚至背離寂滅,你會……怎麼看我?”
這句話問得極其大膽,近乎叛逆。在寂滅魔域,這是足以形神俱滅的念頭。
“魔滅”王霸天)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第一次真正地、認真地凝視著血魅那雙充滿了掙紮、期待與一絲決絕的紫色眼眸,王霸天心想估計是她看出什麼了……。
他看到了她眼中那不同於其他魔族的靈動與複雜,看到了她對自己那份悄然轉變的真情,也看到了她身處這黑暗泥沼卻向往著彆樣可能的微光。
魔女怎麼了?魔女就不能擁有真心?不能背叛生來就被設定的道路嗎?
王霸天的心中,那屬於人族皇者的包容與明辨,在這一刻悄然浮現。
他憎恨寂滅,憎恨魔族帶來的毀滅,但他也明白,個體並非全然由陣營決定。眼前這個魔女,或許就是這絕望魔域中,一個意外的變數。
他沉默了許久,就在血魅眼中的光芒即將黯淡下去時,他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平淡,卻少了幾分冰冷:
“路,是自己選的。心,也是。”
沒有明確的回答,沒有承諾,甚至沒有表態。但這簡短的幾個字,卻如同驚雷,在血魅心中炸響!
他沒有斥責她的叛逆,沒有嘲笑她的天真,更沒有趁機利用!他隻是告訴她,選擇在自己!
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混雜著巨大的酸楚,瞬間湧遍血魅全身。她紫眸中水光閃爍,連忙低下頭,生怕被他看到自己失控的情緒。
“我……我知道了。”她聲音微啞,心中卻仿佛有什麼東西,徹底落地生根。
隊伍繼續向著血屠堡行進。夕陽魔域並無真正夕陽,隻是光線變化)的餘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交織在一起。
血魅跟在“魔滅”身後,看著他那仿佛能扛起一切的身影,第一次覺得,這冰冷殘酷的魔域,似乎也不是那麼令人絕望。
而“魔滅”王霸天)的心中,也同樣不平靜。血魅的真心,如同一滴清泉,滴落在他被複仇與使命填滿的心湖,蕩開了一圈細微的漣漪。或許,在這條布滿荊棘的複仇之路上,他並非完全孤獨。
隻是,前路依舊凶險。血屠堡下的封印,寂滅之主的陰影,洪荒七聖的困境,以及懷中這枚神秘玉蝶帶來的謎團……都等待著他去揭開。
但至少此刻,在這魔域昏暗的天光下,兩顆原本隔著無儘鴻溝的心,因為一場生死危機和一句發自肺腑的疑問,悄然靠近了一絲。
魔女的情劫,亦是變數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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