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仙局的臨時羈押房內,沒有想象中的陰冷潮濕,反而透著一股刻意營造的壓抑。
石質牆壁泛著冷硬的光澤,唯一的小窗被鐵欄封死,隻能透過縫隙看到外麵漸漸暗下來的天色。
張去然被推進房間時,押送的警修連多餘的話都沒說。
“哐當”一聲鎖上鐵門,腳步聲便漸漸遠去。
沒有審問,沒有嗬斥,甚至連一杯水都沒送來。
仿佛他隻是被隨手丟在角落的雜物,徹底被遺忘。
可張去然對此卻毫不在意。
他走到房間中央的石凳上坐下,抬手拍了拍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
“偷得浮生半日閒,倒也不錯。”
他低聲自語,隨即閉上眼睛,竟是直接在石凳上打起坐來。
外界的紛擾、潛在的危機,仿佛都與他無關。
此刻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靈力運轉中,丹田內的靈力如同緩緩流淌的溪流,平穩而充盈。
在他看來,與其焦慮等待,不如趁機享受享受。
反正他心裡清楚,那些修不敢真的對他怎麼樣。
不過是想借著各種由頭,暫時困住他,打亂快速通道的施工節奏罷了。
但可惜的是,有些事情又豈是爾等能夠阻止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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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靈台市最豪華的“雲頂酒樓”內,正上演著一場熱鬨的慶功酒會。
二樓的貴賓包廂內,水晶吊燈散發著璀璨的光芒,桌上擺滿了靈膳與仙釀,空氣中彌漫著酒香與靈力交融的奢靡氣息。
飛舟商會會修周啟山端著酒杯,滿麵紅光地站起身,向坐在對麵的警主修仇原,以及光頭黑修荀大山。
舉杯笑說道:“今日能暫時困住張去然,多虧了仇主修和荀道友的幫忙,我敬二位一杯!”
運輸商會會修李鐵生也跟著起身,附和道:“沒錯,若不是仇警主修及時出動,荀道友甘願‘受辱’,那張去然還不知道要鬨出多大的動靜!”
說著,他示意身後的侍從,將兩個沉甸甸的錦盒分彆推到光頭黑修荀大山和警主修仇原麵前。
“這是一點薄禮,還望二位笑納。”
荀大山看著錦盒,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連忙伸手打開,裡麵滿滿當當的都是上品靈晶,靈力波動幾乎要溢出來。
他臉上的傷疤因為興奮而微微扭曲,連忙將錦盒抱在懷裡。
搓著手笑道:“周會修、李會修太客氣了!這點小事,是我應該做的!”
可他心裡卻暗自感慨,果然還是這些道貌岸然的商會修士會賺靈石啊。
不想他這個小小的黑修,挨了一頓揍,冒著被報複的風險,才換來這些靈晶。
而他們隻需動動嘴皮子,就能坐收漁利,黑修的日子,果然還是太苦了。
不行,他以後也要洗白當正修.......
仇原則顯得沉穩許多。
他拿起錦盒,打開看了一眼,又緩緩合上,眉頭卻微微皺起。
略顯擔憂的說道:“周會修,李會修,我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妥。”
“那張去然畢竟是仙尊直聘的主修,手下有上萬勞務修,若是他們鬨事,恐怕會引發騷亂。”
周啟山聞言,不屑地笑了笑,將杯中仙釀一飲而儘。
隨口應道:“仇修主多慮了!那些勞務修不過是一群底層修士,沒了張去然牽頭,他們就是一盤散沙,翻不了天!”
李鐵生也跟著點頭,語氣篤定道:“而且張去然原本就是個散修,沒什麼背景,就算他被關幾天,也沒修會為他出頭。”
“等咱們再運作運作,讓他在警仙局多待些日子,快速通道的施工自然會停滯,到時候就算他出來,項目也黃得差不多了!”
仇原聽著這兩會修的話,心中的擔憂漸漸消散。
他端起酒杯,對著兩修舉了舉:“二位說得對,是我想多了。”
說著,便將杯中酒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