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老朋友。”孫明隨口應付，付了車費後，和陳默一起鑽進路邊的草叢。
離廠區還有五十米，陳默就停下腳步。他能清晰感知到，廠區深處有密集的金屬信號，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微弱的電磁波動——和漢斯的電磁抑製器一模一樣。
“漢斯的人可能已經來了。”陳默壓低聲音，從草叢裡撿起一塊碎石，扔向廠區大門。“哐當”一聲，碎石砸在生鏽的鐵門上，沒引來任何動靜。
兩人貼著斷牆往裡走。廠區裡一片狼藉，滿地都是廢棄的鋼模和斷裂的傳送帶，牆角的野草長得比人還高。正中間的鍛造車間屋頂破了個大洞，月光從洞裡漏下來，正好照在車間中央的舊熔爐上——那熔爐比兩人還高，爐口積滿了黑色的灰燼，爐身側麵刻著一個模糊的“宏”字，和鍛魂核心上的符號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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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入口應該在熔爐下麵。”陳默走到熔爐旁，指尖的“鍛造術”瞬間鋪開。地下兩米處，一道金屬門的輪廓清晰浮現，門後是一條往下延伸的通道，通道儘頭有微弱的光。
孫明從背包裡掏出撬棍，剛要往爐底插，陳默突然按住他的手：“彆用蠻力。”他掏出鍛魂核心，藍色的光落在爐身的“宏”字上。“哢”的一聲輕響，爐底的鐵板突然往兩側分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入口，裡麵傳來潮濕的黴味。
“這核心還能當鑰匙用？”孫明驚訝地看著懸浮的晶體，“這玩意兒到底是啥做的？”
陳默沒回答，率先鑽進入口。通道很陡，兩側的牆壁上還留著當年安裝扶手的孔洞。走了約莫十幾步，腳下突然傳來“哢嗒”聲——是觸發陷阱的聲音。
“小心！”陳默猛地拽住孫明，同時將核心舉到身前。淡藍色的光瞬間暴漲，通道頂部突然落下的三根鋼刺被藍光擋住，“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孫明嚇得後背冒汗：“這漢斯也太狠了，還設了陷阱。”他蹲下身，看著鋼刺上的鏽跡，“不對，這陷阱看著有些年頭了，不像漢斯最近設的——倒像是二十年前廠裡留下的。”
陳默心頭一動，撿起一根鋼刺。通過“鍛造術”感知，鋼刺的材質和鍛魂核心的金屬成分竟有幾分相似。他繼續往前走，通道儘頭的光越來越亮，隱約能聽到滴水聲。
轉過一個拐角，眼前突然開闊起來——這是一個約莫五十平米的地下車間，牆上掛著生鏽的鍛造錘，地上擺著幾台老式機床，機床旁散落著幾張泛黃的圖紙。最裡麵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個打開的金屬盒，裡麵是半塊電磁抑製器的碎片——正是漢斯之前用的那種。
“漢斯來過這兒。”孫明拿起碎片，眉頭緊鎖，“他比我們先一步找到這裡，難道他知道更多秘密？”
陳默走到牆邊，拿起一張圖紙。圖紙上畫著鍛魂核心的結構圖，旁邊寫著一行小字：“鍛魂核心初代原型，需配合宏業廠地底‘源鐵’才能發揮全部力量——鐵手留。”
“鐵手！”孫明湊過來，“這是鐵手留下的？他到底是誰？”
陳默沒說話，繼續翻找圖紙。最後一張圖紙的背麵，貼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有三個人，中間的人穿著廠長製服，胸前彆著“宏業”的徽章，左邊是個年輕的工程師，戴著厚厚的眼鏡，右邊的人穿著西裝，側臉竟和漢斯有七分相似！而那廠長的左手，戴著一隻黑色的皮手套——正好對應了“鐵手”的名字。
“原來鐵手是宏業廠的老廠長。”陳默盯著照片，“他和漢斯早就認識？那他之前幫我，到底是為了保護核心，還是另有所圖？”
就在這時，陳默胸口的鍛魂核心突然劇烈發燙，藍光瞬間變暗。車間入口傳來“咚”的一聲悶響，緊接著是漢斯熟悉的聲音，帶著戲謔：“陳默先生，我們又見麵了。這次，你可沒那麼好運了。”
陳默和孫明迅速躲到機床後麵。透過機床的縫隙，他們看到漢斯帶著四個手下走了進來，每個手下手裡都拿著一把電磁抑製器，淡紫色的光籠罩了整個車間。陳默能感覺到，體內的暖流被死死壓製，核心的藍光幾乎要熄滅。
“彆躲了。”漢斯走到圖紙桌前，拿起那張照片，“鐵手倒是好心，把核心的秘密都寫在紙上了。可惜啊，他當年沒護住廠子，現在也護不住你。”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打開後，裡麵是一塊暗紫色的晶體，“這是升級版的電磁抑製器，專門針對鍛魂核心。陳默，把核心交出來，我還能讓你看看‘源鐵’是什麼——那可是能讓你力量翻倍的寶貝。”
孫明悄悄從背包裡掏出一把扳手，對著陳默比了個“突襲”的手勢。陳默卻搖了搖頭——漢斯的手下都拿著抑製器，貿然行動隻會送死。他摸了摸口袋，手指碰到一個堅硬的東西——是剛才在通道裡撿到的金屬鑰匙，不知道什麼時候揣進了口袋。鑰匙上刻著一個小小的“源”字，和圖紙上“源鐵”的標記一模一樣。
車間入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漢斯的手下瞬間警惕起來：“誰？！”
黑暗中，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人影走了進來，正是之前幫助陳默的黑影。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左手果然戴著黑色皮手套——是鐵手！
“老東西，你終於肯露麵了。”漢斯冷笑，“當年你燒了廠子，帶著核心碎片跑了，現在還想護著這小子？”
鐵手沒看漢斯，隻是盯著陳默，聲音沙啞：“核心不能給他。源鐵在車間最裡麵的密室裡，鑰匙在你手裡。快去激活源鐵，隻有它能對抗抑製器。”
漢斯臉色一變，揮了揮手：“先抓鐵手！彆讓他靠近密室！”
兩個手下立刻衝向鐵手，鐵手舉起扳手，與他們纏鬥起來。陳默攥著鑰匙，看著車間最裡麵那道緊閉的鐵門——那應該就是存放源鐵的密室。可漢斯和另外兩個手下正擋在前麵，淡紫色的抑製器光越來越強，核心的溫度越來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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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先去激活源鐵，還是幫鐵手對抗漢斯？鐵手突然轉頭，對著陳默大喊：“彆管我！源鐵被激活前，漢斯拿不走核心！快！”
漢斯見狀，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鐵手：“攔住他！誰都彆想進密室！”
陳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著纏鬥的鐵手，又看著近在咫尺的密室門，手裡的鑰匙越來越燙。而漢斯的手槍，已經對準了鐵手的後背——他到底該怎麼做？
第37章源鐵覺醒，地底驚變
漢斯的手指扣在扳機上，槍膛裡的子彈仿佛已經嗅到了血腥味。陳默瞳孔驟縮，他能清晰看到鐵手後背的黑色連帽衫被風吹起，露出裡麵陳舊的疤痕——那是當年火災留下的印記，也是他守護宏業廠的證明。
“住手！”陳默突然將鍛魂核心往空中一拋，淡藍色的晶體在抑製器的紫光裡掙紮著亮了亮，與此同時，他指尖的“鍛造術”驟然發力，死死攥住車間地麵散落的三枚生鏽鉚釘。儘管紫光大盛，體內的暖流被壓得隻剩一絲，但這絲力量足夠了——“咻！咻！咻！”三枚鉚釘像出膛的子彈，精準砸在漢斯持槍的手腕上。
“啊！”漢斯吃痛，手槍“哐當”掉在地上。孫明趁機從機床後竄出，手裡的撬棍狠狠砸向離他最近的手下，那手下的電磁抑製器“啪”地摔在地上，淡紫色的光瞬間熄滅。
“抓住他們！”漢斯怒吼著彎腰去撿槍，鐵手卻突然撲過來，扳手勾住他的胳膊，將人往機床方向拽。另兩個手下舉著抑製器衝過來，孫明撿起地上的抑製器，對準其中一人：“彆動！再動我砸了這玩意兒！”
陳默沒敢耽誤，轉身衝向密室門。手掌按在冰冷的鐵門上，懷裡的源鐵鑰匙突然發燙，與掌心的“宏”字印記緊緊貼在一起。“哢嗒——”鑰匙自動嵌入鎖孔，鐵門緩緩向兩側打開，一股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密室裡沒有燈，卻亮得驚人——正中間的石台上，臥著一塊半人高的暗金色礦石，礦石表麵流淌著液態的藍光，像是把夜空揉碎了裹在裡麵。那是源鐵，是鍛魂核心的本源，也是“鍛造術”的力量根源。
陳默快步走到石台前，將鍛魂核心放在源鐵上。藍色晶體剛碰到礦石，就“嗡”地融入其中。源鐵瞬間爆發出刺眼的光芒，藍光順著陳默的指尖鑽進他的血管，之前被抑製器壓製的暖流突然沸騰起來，掌心的“宏”字印記像是活了過來，在皮膚下隱隱發燙。
他能感覺到，“初級鍛造術”正在飛速蛻變——原本隻能感知三米內的金屬，現在整個地下車間的金屬都在他的掌控中；之前隻能操控小體積的鋼釺、鉚釘，現在連牆邊的老式機床都在微微震動，仿佛隨時能被他召喚而來。
“這……這是……”陳默攥緊拳頭，指縫裡滲出淡藍色的光。他轉身衝出密室，正好看到漢斯掙脫鐵手，撿起地上的電磁抑製器，對準了孫明的後背。
“小心！”陳默抬手一揚，車間牆角的兩根廢棄鋼柱突然“哐當”砸在地上，擋住了漢斯的視線。與此同時，他掌心的藍光暴漲，漢斯手裡的抑製器突然“哢嗒”一聲裂成兩半——是源鐵賦予的力量，直接瓦解了抑製器的金屬結構。
漢斯看著手裡的碎片，眼睛裡滿是難以置信的瘋狂：“不可能！電磁抑製器怎麼會沒用？！”
“因為你不懂源鐵的力量。”鐵手捂著胳膊走過來，他的袖口滲出血跡，是剛才被漢斯手下劃傷的，“這是宏業廠的根基，是用來鍛造守護之物的，不是你用來造殺人武器的工具！”
陳默走到鐵手身邊，掌心的藍光護住了他的傷口：“當年的火災，是你放的？”
鐵手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漢斯當年和境外勢力勾結，想把源鐵和鍛魂核心偷運出去，造電磁武器。我沒辦法，隻能燒了車間，假裝核心被毀，帶著碎片躲了二十年。”他看向陳默，眼神裡帶著愧疚，“之前警告你的人是我，幫你的也是我——我怕你扛不住漢斯的手段，又怕你太早接觸核心，被力量反噬。”
孫明踹了踹地上昏迷的手下，走到兩人身邊：“那現在怎麼辦？漢斯的人還會來嗎？”
漢斯突然冷笑起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按鈕，手指按在上麵：“你們以為贏了？我早就在廠區裝了炸彈，隻要我按下這個按鈕，整個地下車間都會塌！到時候，源鐵、核心，還有你們，都會埋在這兒！”
陳默心頭一沉——他剛才激活源鐵時，隻感知到金屬信號，沒注意到炸彈！鐵手臉色也變了：“你瘋了？你也會被埋在這裡！”
“我有退路。”漢斯指了指車間另一側的通風口，“我的人在上麵等著，隻要我拖延到他們來救我，你們就死定了！”他按下按鈕旁邊的通訊器，聲音瘋狂，“我命令你們，三分鐘後開始爆破！彆管我，先把源鐵毀了！”
通訊器裡傳來模糊的應答聲，陳默能清晰聽到通風口外傳來腳步聲——漢斯的援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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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走！”孫明拉著陳默往入口方向跑，“炸彈三分鐘後爆，再晚就來不及了！”
鐵手卻沒動，他看著石台上的源鐵，眼神堅定：“源鐵不能被毀。這是宏業廠最後的東西，也是對抗漢斯背後勢力的關鍵。”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銀色的碎片，遞給陳默，“這是最後一塊鍛魂核心碎片，你能激活源鐵，說明你是核心選中的人。帶著它，去廠區東側的老辦公樓，那裡有宏業廠的秘密檔案，能找到漢斯背後勢力的證據。”
“那你呢？”陳默接過碎片，碎片剛碰到掌心，就和源鐵的藍光融為一體。
“我來拖住他們。”鐵手撿起地上的扳手，走向通風口，“源鐵的力量能暫時屏蔽信號，我會儘量拖延爆破時間。你們快走，找到檔案後交給警察，彆讓我的二十年白費！”
通風口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漢斯的笑聲也越來越刺耳：“沒用的！你們跑不掉！”
陳默攥著碎片，看著鐵手的背影，又看了看石台上的源鐵——他知道鐵手是想犧牲自己，可三分鐘的時間，他們能跑出廠區嗎？更重要的是，老辦公樓裡的檔案，真的能對抗漢斯背後的勢力嗎？
就在這時，源鐵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石台上的藍光順著地麵往通風口方向流去，仿佛在預警什麼。陳默的“鍛造術”瞬間感知到，通風口外不止有漢斯的援兵，還有一股更強大的金屬信號——那信號冰冷、銳利，像是無數把對準他們的槍口。
“外麵不止漢斯的人！”陳默喊道，“鐵手，快回來！”
可已經晚了，通風口的金屬格柵“哐當”被踹開，幾個穿著黑色製服的人衝了進來，他們手裡拿著的不是普通的槍，而是能發出電磁脈衝的武器，槍口對準了陳默和鐵手——那是漢斯背後勢力的人，他們來得比想象中更快。
漢斯看到來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我說過，你們跑不掉的。”
陳默將孫明護在身後，掌心的藍光與源鐵相連，車間裡的金屬件再次懸浮起來。可麵對那些未知的電磁武器，他心裡沒底——源鐵的力量能對抗這些武器嗎？鐵手還能拖住時間嗎？三分鐘後的爆破，又該如何躲避？
無數個問題壓在陳默心頭，而黑色製服的人已經舉起了武器，槍口的電磁光越來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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