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遺跡內部，空氣仿佛凝固了。陳默與收割者領袖相對而立，兩張相同的麵孔在幽藍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楚月等人下意識地後退，手中的武器對準了這個不速之客，卻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麵。
"不必如此緊張。"收割者領袖微微抬手，遺跡內的緊張氣氛頓時緩和，"如果我想傷害你們，這座遺跡早就不複存在了。"
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陳默身上，眼神複雜難明："看來你還沒有完全恢複記憶，我的另一半。"
陳默強壓下內心的震驚，努力保持冷靜："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收割者領袖緩步走向遺跡中央的控製台，守望者的虛影在他靠近時明顯波動起來，似乎充滿了戒備。
"很久以前，我們是一個完整的個體。"收割者領袖的聲音帶著某種古老的韻律，"我們是先驅者文明的最後造物，被賦予了一個使命：在宇宙中尋找適合的星球，播撒生命的種子。"
控製台自動激活，全息投影中展現出一個輝煌的星際文明。無數流光溢彩的城市在星海中閃耀，那是先驅者文明最鼎盛的時期。
"我們選擇了地球，這顆藍色的星球。"影像切換到遠古地球，原始的海洋中剛剛出現生命的萌芽，"我們守護著這裡的生命演化，等待著智慧種族的誕生。"
影像突然變得扭曲，顯示出劇烈的爆炸和戰爭畫麵。
"但是先驅者文明內部發生了分裂。"收割者領袖的聲音低沉下來，"一部分人認為應該繼續遵循古老的守則，不乾涉生命自然的演化。而另一部分人包括我們的創造者，則認為應該加速這個過程。"
陳默感到一陣頭痛，破碎的記憶開始在他腦海中重組。他看到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理念在同一個意識中激烈碰撞。
"所以我們分裂了？"陳默艱難地問道。
"是的。"收割者領袖點頭，"我們的創造者無法做出抉擇，最終將自己的意識一分為二。你繼承了守護與觀察的意誌，而我選擇了乾涉與引導。"
影像中顯示出係統最初的設計圖。原來，係統本就是先驅者文明用來引導新生文明的工具，隻是在分裂後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我創造了收割者，目的是篩選出最有潛力的文明，通過考驗的將獲得進化的機會。"收割者領袖的語氣變得銳利，"而你，卻一直在阻礙這個過程。"
陳默終於明白了那些複製體和試煉的真正目的。但他仍然無法認同這種做法："你沒有權利決定其他文明的命運！"
"那麼誰有？"收割者領袖反問，"任由文明在無知中自生自滅？看著他們在即將突破時因為一點意外而徹底毀滅？"
兩人的對峙讓遺跡內的能量場開始紊亂。楚月注意到控製台上的讀數正在急劇波動，連忙出聲提醒："陳默，遺跡的能量核心不穩定！"
守望者的虛影此時突然開口："請停止爭執。遺跡的能量無法長時間支撐兩個先驅者意識的同時存在。"
收割者領袖冷笑一聲："這個老古董還是這麼愛操心。不過他說得對，我們確實不能在這裡待太久。"
他轉向陳默，眼神變得凝重："我這次來，不是為了與你戰鬥。星際聯邦已經注意到了地球的異常，他們的艦隊正在趕來。"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星際聯邦？他們不是來幫助我們的嗎？"白靈疑惑地問道。
"幫助？"收割者領袖嗤笑，"他們是宇宙中最大的殖民主義者。任何不受控製的文明都會被他們"收編"，失去所有的自主權。"
控製台顯示出新的影像：無數星球在星際聯邦的旗幟下失去特色，變成千篇一律的成員世界。
"諾亞..."陳默想起了那個自稱觀察者的存在。
"諾亞是聯邦的特使，他的任務就是評估地球的價值。"收割者領袖說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真相，"如果價值足夠，就會被收編；如果不夠..."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陳默感到一陣無力。原來從一開始，人類文明就處在多方勢力的博弈中，而他們甚至對此一無所知。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陳默直視著另一個自己。
"因為無論我們理念如何不同，地球都是我們共同的心血。"收割者領袖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類似於情感的變化，"我不允許任何人毀掉它。"
遺跡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穹頂的裂縫進一步擴大。
"聯邦的先鋒艦隊已經到了。"收割者領袖抬頭望向裂縫，"我該走了。記住，時間不多了。"
在他即將離開時，突然回頭對陳默說："如果你想要知道全部的真相，就去南極冰蓋下的先驅者主遺跡。那裡有我們創造者留下的完整記錄。"
說完，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裂縫之外。
遺跡內的震動逐漸平息，但每個人心中的波瀾卻難以平靜。
"我們該相信他嗎？"石岩問道。
陳默望著控製台上顯示的先驅者文明影像，輕聲說道："我相信的不是他，而是我們共同守護地球的這份心意。"
楚月突然發出驚呼："陳默，你的手！"
陳默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手掌正在發出微弱的光芒。在接觸過控製台後，一些被封印的能力似乎正在蘇醒。
"準備去南極。"陳默下定決心，"是時候知道所有的真相了。"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守望者的虛影突然變得清晰："請小心，先驅者。南極遺跡中沉睡的不隻是真相，還有其他的危險。"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什麼危險？"陳默問道。
守望者的影像開始消散，隻留下最後一句警告：
"那些不願意接受分裂結局的其他先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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