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架殲8r呼嘯著衝進雨幕。機翼下的雲層像被撕碎的棉絮，閃電在機身上劃出慘白的弧光。
吳浩的座艙裡，警告燈此起彼伏——電磁乾擾太強了，雷達屏幕上的雪花幾乎要淹沒一切信號。
“發現目標！”副駕駛突然大喊，“方位320，距離210公裡！兩個大型艦島回波！是航空母艦7471”
吳浩的瞳孔驟縮。屏幕上的信號雖然微弱，但那標誌性的回波，和他訓練時模擬過的航母電磁特征分毫不差。
他猛地拉動操縱杆，戰機以6g過載爬升，試圖擺脫積雨雲的包裹。
“注意！遭遇電子乾擾！”副駕駛的聲音帶著顫音，“導航係統失效！自動駕駛斷開！”
吳浩的手掌沁出冷汗。他想起出發前參謀長說的話：“這次任務，要麼帶回坐標，要麼……”他看了一眼座艙外的雲層，下方是翻湧的海麵，浪頭高得像小山。“手動操控！”他咬著牙，“保持航向290，高度8000米！”
飛機的劇烈顛簸讓儀表盤上的指針瘋狂跳動。
吳浩感覺自己的胃裡像塞了團燒紅的鐵絲，但他死死盯著平顯上的姿態儀，副駕駛的額頭滲出鮮血——剛才的過載讓他的眼球毛細血管破裂了。
“發現敵方雷達掃描！”電抗員突然喊，“他們在鎖定我們！”
吳浩的心臟揪緊了。他知道，一旦被航母的“宙斯盾”係統鎖定，fa18c的“麻雀”導彈可以在3分鐘內抵達。
他猛地按下投放按鈕，偵察吊艙脫離機身，帶著已經確定的目標，經由特殊改裝的大型火箭助推結構向著沿岸方向飛去，這種經由緊急改裝的吊艙經由工程師計算能夠飛行500公裡左右，但是缺點就是毫無機動能力。
“數據已傳回！”地麵站傳來歡呼。
但吳浩的麻煩才剛開始。
脫離吊艙後，戰機的重量驟減，氣流更難控製。他感覺座艙在劇烈旋轉，耳膜像被重錘反複敲打。“高度！高度！”副駕駛的聲音已經嘶啞。
“看到了！”吳浩瞥見海平麵——不，那是積雨雲的底部，像一塊灰色的幕布。
他雙手緊緊握住操縱杆，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後拉，試圖讓戰機恢複平衡。
然而，儘管他已經用儘全力，戰機的尾翼還是被雷暴無情地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仿佛是被一隻凶猛的巨獸咬了一口。
液壓油像噴泉一樣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油霧，彌漫在駕駛艙內。
吳浩的眼前一片模糊，他隻能依靠儀表盤上的指示燈來判斷戰機的狀態。
與此同時，航母的電子鎖定係統也緊緊地咬住了他的戰機，就像一條凶猛的鯊魚咬住了獵物一樣。
吳浩必須在短時間內擺脫這種鎖定，否則他的戰機將會成為航母的活靶子。
他迅速調整飛行姿態，在雨雲中像一隻失控的海燕一樣上下起伏。戰機在狂風暴雨中劇烈搖晃，吳浩的身體也隨著戰機的晃動而不斷顛簸。
終於，經過一番艱苦的努力，吳浩成功地擺脫了航母的電子鎖定。他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駕駛著戰機返回基地。
然而，當他回到駕駛艙時，卻發現紅色警報燈像失控的霓虹燈管一樣瘋狂地旋轉著。這意味著戰機的某個重要係統出現了故障，吳浩的心情瞬間沉重了起來。
吳浩的左手死死攥著操縱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左側發動機艙的溫度傳感器早在十分鐘前就突破了臨界值，此刻儀表盤上的"2號火警"警告正發出刺耳鳴叫，混著窗外炸雷的轟鳴，震得他耳膜生疼。
"高度三千五！下方是陽台島！"後座陳陽突然大喊。
吳浩低頭看向高度表，綠色數字正以每秒五十米的速度暴跌——左發動機停車了，僅靠右發的推力根本無法維持平飛。
他咬著牙拉操縱杆，試圖讓飛機爬升，但失去液壓助力的鋼索傳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座艙裡彌漫開焦糊味。
跳傘！陳陽你先跳！老吳！你——"
"執行命令！"“轟”
失去副駕駛的座艙突然安靜下來，隻有引擎的尖嘯和燃油泄漏的嘶嘶聲。
吳浩的額頭重重磕在操縱台上，鮮血模糊了視線。
嚴重失去飛行姿態的戰鷹，他用儘力氣去控製姿態，卻發現左手已經失去了知覺——剛才後座彈射時，操縱杆的金屬棱角劃開了他的左腕，鮮血正順著作戰服往下淌，在地板上積成小灘。
機身突然劇烈震顫，左機翼的火焰已經燒穿了蒙皮，金屬結構在高溫下發出垂死的呻吟。吳
浩拉動了彈射把手，但是沒有相應的動作。吳浩感覺座椅在向後滑動，彈射座椅的安全鎖可能被高溫熔斷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座艙外——暴雨中的陽台島像一塊被揉皺的黑綢，遠處漁村的燈火在雨幕中暈成模糊的光斑。
電視台的記者小夏正蹲在武裝部門口，舉著攝像機記錄青年們的熱情。
突然，她的鏡頭被一道刺目的白光晃到，隨後是震耳欲聾的轟鳴。她本能地調轉鏡頭，隻見遠處的雲層裡，一個火球正拖著黑煙墜向海麵。
“怎麼回事？”旁邊的武裝部乾事衝過來，“是殲8r！”
小夏的手在抖，但她的鏡頭沒有停。
她拍下了墜機瞬間的火光，拍下了海麵上騰起的蘑菇雲，也拍下了人群中那個突然愣住、然後拚命往前跑的年輕人——那是陳遠，剛剛簽完名的退伍兵，此刻正發瘋似的往海邊跑，嘴裡喊著：“吳浩！吳浩！”
隨後的緊急新聞報道中，用一段簡短的字符公布了我方一架執行偵察任務的軍機因為惡劣天氣而墜毀。
同一時刻，南方軍區的作戰大廳裡，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王力盯著屏幕，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他接到了空軍的通報：殲8r墜毀，飛行員吳浩確認犧牲，副駕駛重傷生還。
"告訴前線，"王力的聲音在地下指揮中心隆隆回蕩："用吳浩用命換來的坐標，給老子把鷹醬的航母——"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紅色電話打斷。當王力再次轉身時，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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