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的腦子此刻轉得飛快，係統，我這再要是不知道怎麼做，就他麼太慫不是男人！
他笑著擺擺手對她說：“沒事沒事，孩子沒事就好，沈老師不用客氣。”
他表現得就像一個恰好路過、熱心腸的普通大叔。
“啊，”沈清歌微微一愣，“您是，來接孩子的家長嗎？”
她聽到了這個陌生大叔的稱呼，想想可能是自己沒記住的哪個孩子的父親。
“啊，不是，我路過——也不算是路過。”
林天一邊想一邊組織語言，“我是來找教音樂的老師的，想谘詢一下有沒有成人課程。我從小……對鋼琴挺感興趣，小時候沒條件，現在想圓個夢。聽彆人說朵朵培訓有音樂課程，隻是沒想到是幼兒啟蒙的機構。”
這個理由簡直無懈可擊！
一個中年大叔想圓音樂夢，合情合理——進擊吧，什麼臉皮麵子之類的，見鬼去吧。他發現，這一會兒說的謊言，比他之前四十年的半年都多。
“哦——”沈清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然後她的目光裡又帶上了一點欣賞。
在她的眼裡，這是一個在四十多歲的年紀還有心思學習藝術、提升自我的人，在當下的時代可真少見，讓人刮目相看。
“這兒的確是不教成人課，都是幼兒課。”沈清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極淡的微笑，如同冰雪初融，“不過，我們的機構也有成人班，地點不在這裡。您請進吧，可以讓前台的老師給您詳細介紹一下課程。”
她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送上門的生意，怎麼也不會再推出去，在她看來這個和藹可親的大叔沒準真是為了退休愛好做準備，有錢有閒來學琴。
“哎，好，好。”
林天連忙按下心中的狂喜，努力維持著鎮定，跟著如沐春風般的美女老師走了進去。
前台老師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老師熱情地接待了他，在介紹過程中，林天注意到沈清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不遠處整理樂譜，偶爾會抬頭看一眼這邊。
谘詢到最後，前台老師例行公事地說：“先生，如果您有興趣，可以加我們機構的微信，課程表和活動都會在上麵發布……”
“等等，”林天突然開口，目光卻看向一旁的沈清歌，語氣真誠又帶著點“菜鳥”的笨拙，“那個……我看這位沈老師剛才好像是從鋼琴教室出來的？如果報班的話，能不能……呃，我是說，能不能由沈老師來教，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沈老師一定是你們機構裡最好的老師之一。”
他適時地露出一絲中年人的善良、溫和、靦腆和狡猾。
這個請求並不過分，很多學員都會指定老師。
林天的選擇卻也無可厚非，沈清歌的確這些老師裡藝術水平最好的。
幾個老師互相看了一眼，那個接待的老師看了看那邊在忙著備課的沈清歌。
“林先生，這得經過沈老師同意。沈老師，這位林天先生想要約你的課，可以嗎？“
沈清歌聞言抬起頭，有些意外。
前台老師笑著給林天解釋：“沈老師是我們這最好的鋼琴老師之一，不過她的課排得比較滿，價格也比較高……”
“價格不是問題。”林天立刻表態，“沈老師現在要是沒時間，我可以等。”
他這話說得懇切，配合他剛才“見義勇為”的加分項和“圓夢”的人設，顯得格外親和真誠。
林天說完這話，他徹底放棄原來的作人原則，他已經豁出去，從此後一步不回頭的向敗類、渣男的深淵滑去吧——
沈清歌看著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然後輕輕點頭：“可以的。我還有時間，如果確定報名，可以和我預約試聽課時間。”
“那，謝謝沈老師。”
林天不著聲色，連忙趕緊拿出手機，“那……沈老師，方不方便先加您個微信？方便以後約課和請教問題。”
他心臟跳得飛快，成敗在此一舉。
這個理由，天衣無縫。
沈清歌看了看他，這個“老學員”，看起來很油膩卻又有藝術追求，人又熱心，她沉默了兩秒，也從包裡拿出手機，調出了二維碼，“好的。”
“滴”的一聲，添加成功！
林天收回手機，退出安全距離外，一臉微笑著說了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