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擲地有聲。
全場死寂。
無論是修羅殿的兄弟,還是樓上心懸一線的葉知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個始終未動的男人身上。
靈華宗宗主,雲破天。
麵對龍飛揚的挑釁,雲破天非但沒有動怒,反而撫掌輕笑起來。
“精彩,真是精彩。”
他環視四周,看著滿地的屍體,看著重傷倒地的四位太上長老,仿佛在欣賞一幅傑作。
“以一己之力,破我靈華宗的四象鎖天陣,還重創了四位金丹後期的長老。”
“龍飛揚,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他的態度,不是在看一個敵人,而是在審視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這種被當成物品看待的感覺,讓龍飛揚體內的殺氣再次翻湧。
“看來,你對自己的處境,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雲破天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悲憫。
“你以為你贏了?”
“不,你隻是通過了我的測試而已。”
“測試?”龍飛揚重複著這兩個字,隻覺得荒謬至極。
“當然。”雲破天理所當然地說道,“我需要知道,這具融合了龍脈之鑰的完美軀體,極限在哪裡。是能承受一位金丹後期的攻擊,還是能承受四位。”
“現在看來,結果比我預想的還要好。”
他看著龍飛揚,那狂熱的占有欲毫不掩飾。
“你的真元渾厚霸道,你的肉身強橫無匹,最重要的是,你的神魂堅韌不拔,竟然能抵禦住陣法暗藏的噬魂之力。”
“完美!這簡直是上天賜予我靈華宗最完美的容器!”
此話一出,不僅是龍飛揚,連一旁的雲嵐都變了臉色。
“宗主,你瘋了!”雲嵐忍不住厲聲喝道,“你竟然真的想用那種禁術!”
“禁術?”雲破天瞥了她一眼,笑容不變,“雲嵐,你的眼界還是太窄了。在宗門的大業麵前,沒有什麼禁術,隻有通往成功的階梯。”
他不再理會雲嵐,而是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龍飛天身上。
“龍飛揚,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放棄抵抗,將你的身體奉獻出來,我會保留你的一絲神智,讓你親眼見證一個偉大時代的降臨。”
“否則,我隻能親自動手,將它從你身上,完整地剝離下來。”
他的話語溫和,但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奪取龍脈之鑰了,他是要龍飛揚的整個身體!
“原來如此。”
龍飛揚忽然笑了,笑聲中充滿了無儘的嘲弄。
“搞了半天,你不是想奪走鑰匙,你是想直接換個身體。”
“什麼狗屁宗主,不過是個貪生怕死,想借體重生的老鬼罷了。”
龍飛揚的話,像一把尖刀,精準地刺中了雲破天那偽善的麵具。
雲破天的笑容,終於第一次僵在了臉上。
他身後的那名紅臉李長老,此刻已經掙紮著站了起來,聽到龍飛揚的話,頓時勃然大怒。
“豎子!你敢侮辱宗主!”
他氣息雖然萎靡,但殺心不減,再次催動殘餘的真元,一掌拍向龍飛揚。
“一個手下敗將,也敢在我麵前叫囂?”
龍飛揚冷哼一聲,身體甚至沒有移動,隻是簡單地抬起手,一拳轟出。
沒有花哨的招式,隻是純粹的力量。
砰!
拳掌再次相交。
這一次,李長老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威勢。
他隻覺得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湧來,整條手臂的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啊!”
他慘叫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比之前飛得更遠,重重砸在地上,徹底昏死過去。
一拳,廢掉一個身受重傷的金丹後期。
龍飛揚緩緩收回拳頭,目光再次鎖定雲破天。
“老鬼,現在沒人打擾我們了。”
“你想怎麼剝離我的身體?用你的嘴嗎?”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雲破天的麵皮抽動了幾下,眼中的溫和與欣賞終於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的冷酷。
“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緩緩抬起手。
沒有驚人的氣勢,也沒有真元波動。
他隻是對著龍飛揚,遙遙一指。
“定。”
一個簡單的音節吐出。
正準備衝上前的龍飛揚,身體猛地一僵。
他駭然發現,自己周圍的空間仿佛凝固了。
一股無形無質,卻又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牢牢地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體內的真元還在瘋狂運轉,肉身的力量也還在,但他就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這是什麼手段?
言出法隨?
這已經超出了金丹境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