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揚的拳頭停在半空。
不是他想停。
是被一隻枯瘦的手掌,輕飄飄地接住了。
那隻手,看起來毫無力量,像是風乾的枯枝。
可龍飛揚用儘全力的一拳,在那隻手掌麵前,卻像是泥牛入海,再也掀不起半點波瀾。
他抬起頭,看向突然出現的黑袍人。
看不清麵容。
黑色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截蒼白的下巴。
但那股氣息,卻讓龍飛揚渾身汗毛倒豎。
比雲破天還要強。
強得多。
黑袍人鬆開手,語氣很隨意。
“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
“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吧。”
龍飛揚沒有退。
他盯著黑袍人,沉聲道:“你是誰?”
“我?”黑袍人笑了,聲音沙啞低沉,“一個路過的老家夥罷了。”
他轉過身,看向躺在地上的雲破天。
“雲宗主,你這次做得有點過了。”
“為了一個龍脈之鑰,把靈華宗的臉都丟光了。”
雲破天掙紮著爬起來,低著頭,不敢反駁。
他胸口的拳印還在往裡滲,修羅之力正在吞噬他的真元。
可他此刻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龍飛揚眼神一凝。
這個黑袍人在靈華宗的地位,遠在雲破天之上。
黑袍人又轉過身,看向龍飛揚。
“小子,你很不錯。”
“金丹中期就能傷到元嬰期,放眼整個修真界,也算是個人物了。”
他頓了頓。
“但你要記住,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複雜。”
“龍脈之鑰,不是你能守得住的。”
“識相的話,就乖乖交出來。”
“否則……”
他沒有說下去。
但那股威壓,已經說明了一切。
龍飛揚擦去嘴角的血跡,冷笑一聲。
“你也想要?”
“那就來拿。”
黑袍人盯著他看了幾秒。
然後突然笑了。
“有意思。”
“怪不得雲破天會栽在你手裡。”
他抬起手,虛空一抓。
躺在地上的雲破天,整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飛到了他身邊。
“雲宗主,跟我回宗。”
“你這傷,需要好好養一養。”
雲破天咬著牙,低聲道:“是。”
黑袍人看向龍飛揚。
“小子,今天就到這裡。”
“下次見麵,希望你還能這麼硬氣。”
話音剛落,他一甩袖子。
一團黑霧憑空而起,將他和雲破天籠罩。
等黑霧散去,兩人已經消失不見。
龍飛揚站在原地,眉頭緊鎖。
剛才那個黑袍人,實力深不可測。
至少是元嬰後期。
甚至可能更高。
靈華宗,果然不簡單。
“飛揚!”
葉知秋從樓上衝下來,臉色蒼白。
她剛才全程看著,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龍飛揚轉過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沒事。”
話音剛落,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葉知秋趕緊扶住他。
“你還說沒事!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
她聲音都帶著哭腔。
龍飛揚低頭看了看自己。
衣服破破爛爛,渾身都是血。
剛才那一戰,他幾乎榨乾了所有力量。
修羅之力燃燒到極致,連神魂都燒了一部分。
現在隻是強撐著沒倒下而已。
“咳咳……”
不遠處傳來一聲咳嗽。
是雲嵐。
她躺在地上,渾身是血,氣息微弱。
剛才她為了擋住雲破天的攻擊,受了重傷。
龍飛揚掙紮著走過去,蹲下身。
“你為什麼要幫我?”
雲嵐睜開眼,虛弱地笑了笑。
“因為你母親,是我師姐。”
她咳出一口血。
“當年她帶著龍脈之鑰叛逃,宗門派了很多人追殺她。”
“我……我也是其中之一。”
她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但我沒有動手。”
“我看著她被圍攻,看著她身受重傷,逃入凡間。”
“從那以後,我就在等。”
“等一個彌補的機會。”
龍飛揚沉默了幾秒。
“你今天救了我,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雲嵐搖搖頭。
“不用。”
“你隻需要記住一件事。”
“靈華宗,不會放過你的。”
“雲破天隻是明麵上的宗主。”
“真正掌權的,是那位黑袍人。”
“他叫雲無極,是靈華宗的太上長老。”
“元嬰後期巔峰的修為。”
“你……打不過他的。”
龍飛揚眼神一冷。
“那就等我能打得過的時候,再找他算賬。”
雲嵐苦笑。
“你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閉上眼睛。
“我要回宗了。”
“這次幫了你,我在宗門的處境會很艱難。”
“以後……可能沒辦法再幫你了。”
龍飛揚點點頭。
“多謝。”
雲嵐掙紮著站起來,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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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秋扶著龍飛揚,擔憂地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龍飛揚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