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環節過後,導演組宣布了下午的安排:泳池遊戲和分組歌曲練習。主題圍繞著“畢業”與“青春”,曲目單上有《鳳凰花開的路口》、《追夢赤子心》等,還有一首需要全員參與的大合唱《超級英雄》,以及最終的壓軸曲目《我們的明天》。
然而,第一個泳池猜歌遊戲剛開始沒多久,陳赤赤就撐不住了。他勉強參與了第一輪,當鹿晗的《我們的明天》旋律響起,鄧超一個箭步衝上前搶答時,陳赤赤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周圍的歡呼聲、水聲都變得模糊不清。他試圖站穩,卻眼前一黑,猛地晃了一下。
“赤赤!”離他最近的範致意第一個發現不對,一把扶住他。
眾人圍攏過來,隻見陳赤赤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呼吸急促,額頭上全是虛汗,身體燙得嚇人。
“不行!必須送醫院!”王征宇導演這次語氣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商量餘地,“安全第一!”
陳赤赤還想說什麼,卻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被工作人員和兄弟們七手八腳地扶上車,送往最近的醫院。離開時,他透過車窗看向泳池的方向,眼神裡充滿了不甘和愧疚。
陳赤赤的缺席,讓泳池邊的氣氛一下子沉悶了不少。儘管遊戲環節依舊進行著,“奪旗選歌”時,高瀚宇為了幫替補陳赤赤位置的)陸虎搶到《我的未來式》,甚至上演了驚人的“托舉”,結果不慎把陸虎的衣物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引發了一陣哄笑,但這笑聲背後,總像是缺了點什麼。
鄧超雖然依舊在努力活躍氣氛,但眼神時不時瞟向出口方向。陸清歌也變得有些沉默,練習他那首《鳳凰花開的路口》時,跑調跑得比平時更厲害了,心思顯然不全在歌詞上。
“赤赤不在,感覺就像炒菜沒放鹽,”範致意一邊用他踢足球的肺活量“吼”著《追夢赤子心》,一邊抽空對王冕感慨,“哪兒都不對勁。”
王冕點點頭,手下彈著吉他的動作慢了下來:“希望他沒事。”
就在這時,鄧超的手機響了,是陪同陳赤赤去醫院的工作人員發來的視頻。視頻裡,陳赤赤正躺在病床上打點滴,臉色依舊不好,但精神似乎恢複了一點。他對著鏡頭,扯出一個虛弱的、標誌性的“賤笑”,聲音沙啞:
“兄弟們……我……陳大小姐……沒事!就是……稍微……休息一下……你們……好好練……彆……給我丟人……尤其是清歌……你那調……快跑到……太平洋了……等我……回來……炸翻……全場……”
看著視頻裡陳赤赤病懨懨卻仍不忘搞怪的樣子,泳池邊的人都笑了,笑著笑著,眼眶又有些發酸。
“這家夥……”鄧超抹了把臉,不知是水還是彆的什麼,“都這樣了還嘴貧!”
陸清歌深吸一口氣,用力拍了拍手:“都聽見赤赤的話了吧?咱們得好好練,不能讓他看扁了!等他回來,給他個驚喜!”
“對!”眾人齊聲應和,士氣為之一振。
接下來的練習,大家格外投入。鄧超和黃雅莉、水木年華等人排練《我們的明天》時,情緒卻逐漸低落下去。這首歌的旋律承載了太多回憶。當唱到“我看著,沒剩多少時間,能許願,好想多一天”時5,鄧超看著身邊空著的位置——那裡本該站著陳赤赤,或許還有……因籌備巡回演唱會和個人事務而缺席了這一整季的鹿晗9——他的聲音突然哽咽,再也唱不下去。
他猛地轉過身,沉默地離席,獨自走到角落的陰影裡,肩膀微微抽動。那一刻,不是劇本,不是表演,而是對五年旅程、對缺席兄弟最直白的思念與告白。現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理解地看著他的方向,馬頔輕輕歎了口氣,黃雅莉的眼圈也紅了。
醫院裡,陳赤赤昏昏沉沉地睡了幾個小時,點滴下去,高燒終於退到了38度左右。他人一清醒,立刻就要拔針頭。
“不行,陳老師,您還在發燒,需要觀察!”護士急忙阻攔。
“觀察啥呀妹妹,”陳赤赤聲音沙啞,卻努力擠著眼睛,“我兄弟們還在戰場上……畢業晚會啊,我不能當逃兵……我這腦子雖然轉得慢點,但也是團隊的智慧擔當……少了我,他們得被王征宇坑成啥樣……”
醫護人員和工作人員輪番上陣,都拗不過這位病中依然“邏輯鬼才”的病人。最終,在陳赤赤簽下“後果自負”的保證書,並承諾一有不適立刻休息後,醫生才勉強同意他在兩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返回錄製現場。
此時,夜幕已然降臨。畢業歌會的舞台搭建在泳池旁,燈光璀璨,氣氛熱烈。觀眾席上坐滿了被邀請來的即將畢業的大學生粉絲,他們的歡呼聲如同熱浪,席卷了整個場地。
後台一片忙碌,化妝、換裝、最後走位。鄧超等人已經換上了統一的、帶有畢業紀念意義的服裝,正在做上台前的最後準備。雖然大家刻意維持著高漲的情緒,但陳赤赤的空缺,像一塊無形的空白,懸在每個人心頭。
“超哥,清歌,冕哥,致意……”一個虛弱但熟悉的聲音在入口處響起。
所有人猛地回頭,隻見陳赤赤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在一名工作人員的攙扶下,顫巍巍地站在那裡。他臉上帶著病態的潮紅,腳步虛浮,眼神卻亮得驚人,像燃著兩簇不肯熄滅的火苗。
“赤赤!”五人幾乎同時驚呼,瞬間圍了上去。
“你怎麼回來了?!”鄧超又驚又喜,一把扶住他。
“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陸清歌語氣帶著責備,手下卻小心翼翼地幫他拉緊羽絨服。
陳赤赤扯出一個蒼白卻得意的笑容,氣息不穩地說:“畢業……典禮……舍我其誰?我可是……‘陳大小姐’……說好要……炸翻全場的……”他頓了頓,喘了口氣,目光掃過每一位兄弟,語氣變得異常認真,“而且……我不能……讓你們四個……孤軍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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