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仙聞言,眼眸微微一亮,像是落入了星光,唇角彎起好奇的弧度:“哦?陸先生筆下‘像我’的角色?那我可得好好拜讀一下,看看在陸大作家心裡,我到底是什麼樣的。”
帳篷外,沙漠的夜空星河低垂,浩瀚而神秘,仿佛另一個沉默的江湖。帳篷內,筆記本電腦屏幕散發著微光,鍵盤清脆的敲擊聲與情人間帶著笑意的低語溫柔地交織在一起,構成了這片狂野苦寒之地裡,最溫暖、最動人的注腳。
陸清歌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道:“等你看到就知道了。早點休息,彆熬夜看劇本。”
“你也是,彆光顧著碼字,沙漠夜裡冷,多蓋點。”劉天仙叮囑道。
又聊了幾句,兩人才依依不舍地結束視頻。陸清歌放下發燙的手機,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倚天屠龍記》的稿子上。張無忌的命運、江湖的紛爭,還在等著他去書寫。而沙漠之外,一個由他親手喚醒的、更加熱鬨的武俠夢,正在無數讀者的期盼中,徐徐展開。
劉天仙的探班如同沙漠甘泉,滋潤卻短暫。幾日溫存後,她不得不奔赴下一個遙遠的通告,臨行前細心地替陸清歌整理好帳篷,又悄悄給劇組加訂了一批高質量的水果和防曬用品,換來全體工作人員發自內心的“恭送娘娘”。
陸清歌將她送至機場,回來時,沙漠仿佛都空曠寂寥了幾分。他搖搖頭,將那份不舍壓入心底,重新投入《鬼吹燈》的拍攝和《倚天屠龍記》的創作中。
經過數周鏖戰,沙漠戲份終於殺青。劇組轉場至附近一個綠洲城市進行短暫休整,並拍攝一些室內戲份。為了慶祝階段性勝利,鄧潮大手筆包下酒店頂層的露天酒吧,舉行了一場小型慶功宴。
霓虹閃爍,音樂慵懶,酒精成了最好的放鬆劑。連日來的疲憊和壓力在推杯換盞間釋放。作為核心人物兼“炊事班長老陸”,陸清歌自然成了眾人圍攻的重點目標。
“清歌!必須敬你!沒有你的本子和坐鎮,咱們在沙漠裡就得變成人乾!”鄧潮摟著他的脖子,二話不說先灌一杯。
“作者爸爸!感謝投喂!救我狗命!”陳赤赤挺著肚子,端著酒杯過來,表情誇張,“這杯你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胖爺我的革命友情!”
導演、製片、其他主演、甚至熟悉的工作人員也紛紛上前。陸清歌本就不善飲酒,幾杯高度洋酒下肚,眼前已開始重影,胃裡翻江倒海。他連連擺手,臉色緋紅:“不行了…真不行了…你們喝…”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鄧潮起哄,“赤赤,上!”
陳赤赤立刻和鄧潮一左一右,幾乎是架著陸清歌,又強灌了兩杯。最終,陸清歌徹底軟倒在一旁的沙發上,意識模糊,隻記得最後是鄧潮和陳赤赤兩人歪歪扭扭地把他架回酒店房間,胡亂扔在床上,便帶上門走了他倆自己也醉得不輕)。
夜深人靜。
一個身影,如同暗夜裡的狸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酒店走廊。是劇組裡一個戲份不多的女配角,叫蘇婉。她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決絕,確認左右無人後,用一張從前台服務員那裡花高價買來的萬能房卡,刷開了陸清歌的房門。
房間內彌漫著濃重的酒氣。陸清歌深陷在沉睡中,毫無知覺。
蘇婉迅速行動。她先是脫光了自己的所有衣物,然後開始刻意製造混亂——將陸清歌脫在椅背上的外套、長褲扯亂扔在地上,將床頭櫃上的書本、水杯碰到地毯上。接著,她強忍著心跳,顫抖著手,將陸清歌的襯衫、長褲、甚至內褲都褪去,造成激烈纏綿後的假象。
做完這一切,她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擠出幾滴鮮血,抹在雪白的床單中央。然後,她鑽進被子,緊緊貼著一絲不掛、毫無意識的陸清歌,拿出手機,調整角度,拍了幾張極其曖昧的、看似“事後”的親密床照。
做完這一切,她才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帶著一種扭曲的興奮和疲憊,沉沉睡去。
……
翌日清晨。
劇烈的頭痛和口乾舌燥將陸清歌喚醒。他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入,讓他一陣眩暈。
隨即,他猛地僵住!
不對!
身邊有人!一個溫熱的、赤裸的身體緊貼著他!
他猛地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自己同樣一絲不掛的身體,以及床單上那抹刺眼的、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跡!
“啊——!!!”
一聲尖銳的女聲尖叫幾乎刺破他的耳膜。身邊的蘇婉也“驚醒”了,她用被子死死捂住胸口,臉上瞬間布滿淚痕,眼神裡充滿了“驚恐”、“羞憤”和“難以置信”,演技堪稱精湛。
“陸老師!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她聲音顫抖,哭得梨花帶雨,“昨晚…昨晚你喝醉了,我好心送你回來…你…你就強行…嗚嗚嗚…”
陸清歌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宿醉的劇痛和眼前這極具衝擊力的場景讓他幾乎窒息。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手指死死攥緊了被單,骨節發白。
混亂!荒誕!惡心!
這是他唯一的感受。
昨晚的記憶雖然模糊,但他清楚地記得,是鄧潮和陳赤赤那兩個混蛋把他架回來的,之後他就完全不省人事。根本沒有什麼“好心送回來”!
他陸清歌再醉再失控,也絕不可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這是一個局!一個極其卑劣的陷阱!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湧的惡心和暴怒,眼神冰冷得嚇人,看都沒看那個還在表演哭泣的女人,摸索到床頭的手機,第一個撥給了鄧潮。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起,那邊傳來鄧潮宿醉未醒、含混不清的聲音:“喂…清歌啊…這麼早…頭疼死了…”
“潮哥,”陸清歌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和斬釘截鐵,“出事了。立刻,馬上,來我房間。叫上赤赤和王導。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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