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流傳最廣的那個視頻片段。畫麵裡,陸寒明顯是喝多了,眼神渙散,麵色潮紅,對著鏡頭情緒激動,顯然是在回應某些過分的彈幕。起初還能勉強維持,但隨著幾條極其惡毒的人身攻擊和涉及家人的侮辱性言論刷過,陸寒的理智瞬間崩斷!
“你他媽再說一遍試試?!”他猛地一拍桌子,對著鏡頭怒吼。
“老子怎麼樣輪得到你這種垃圾指手畫腳?!”
“操!廢物!隻會在網上噴糞的鍵盤俠!”
最後,伴隨著一句清晰無比的國罵,他對著鏡頭,狠狠地、極具侮辱性地豎起了中指!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但足以掀起滔天巨浪。
陸清歌的臉色沉了下來。他了解陸寒,這孩子本質上不壞,就是性子直,情緒容易上頭,尤其是在喝了酒、又被觸及底線的情況下。但作為公眾人物,這種行為無疑是自毀長城,授人以柄。
果然,評論區早已淪陷。黑粉狂歡,路人口誅筆伐,甚至不少粉絲也表示失望脫粉。雖然也有理智粉在努力解釋“是被黑粉逼急了”、“誰還沒個情緒失控的時候”,但聲音很快被淹沒。畢竟,他是陸寒,是那個曾經站在流量之巔、一舉一動都被無限放大的前頂流,微薄轉發量世界紀錄的保持者。他出事,就是地震級的。
鄧潮的電話又打了進來,聲音嘶啞:“清歌!看到沒?媽的!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我跟赤赤買了最快一班去燕京的機票,你得跟我們一塊去!他現在電話打不通,微信不回,我怕他一個人想不開!”
陳赤赤的聲音也在背景音裡嚷嚷:“就是!老陸!趕緊的!哥們兒就等你彙合了!小鹿那脾氣,鑽牛角尖裡沒人拉得出來!”
陸清歌沒有任何猶豫:“好。機場見。”
他甚至沒回家,讓司機直接調頭趕往機場。在路上,他分彆給劉天仙和出版社編輯發了簡短的信息,告知情況並推遲了部分行程。
傍晚時分,燕京的天空陰沉沉的,飄著淅淅瀝瀝的秋雨,更添幾分蕭瑟和壓抑。三個男人,鄧潮、陳赤赤、陸清歌,口罩帽子遮得嚴嚴實實,行色匆匆地走出機場,直奔陸寒位於燕京郊區的住所。
他們都有陸寒家的密碼。輸入密碼打開門的一刹那,一股濃烈到刺鼻的酒氣混合著食物餿掉的酸味,撲麵而來,差點把三人熏個跟頭。
屋內一片狼藉,如同被洗劫過。玄關處鞋子東倒西歪,客廳地板上散落著各種零食包裝袋、外賣餐盒,湯汁油汙凝固在地毯上。空酒瓶隨處可見——啤酒、洋酒、白酒,像一個個倒下的士兵,訴說著昨夜的戰況慘烈。靠墊被扔得到處都是,電視還開著,播放著無聊的購物廣告,聲音開得極大。
而就在這一片狼藉的中心,陸寒蜷縮在地毯上,懷裡還抱著一個空了的威士忌酒瓶,睡得昏天黑地。他頭發淩亂,臉色蒼白,眼窩深陷,胡子拉碴,昂貴的衛衣上沾滿了不明汙漬,哪裡還有半點舞台上光彩照人的樣子。
“我靠……”陳赤赤捂住鼻子,瞪大了眼睛。
鄧潮眉頭緊鎖,快步走過去,先是關掉了聒噪的電視,然後蹲下身,輕輕推了推陸寒:“小鹿?小鹿?醒醒!”
陸寒毫無反應,隻是含糊地咕噥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這得喝了多少啊……”鄧潮心疼又氣惱。
陸清歌冷靜地掃視了一圈,開口道:“先彆管他,讓他睡。潮哥,你去看看有沒有醒酒藥。赤赤,找找蜂蜜。我們把這裡收拾一下。”
三個在娛樂圈叱吒風雲的男人,此刻像是保潔阿姨,開始默默收拾殘局。鄧潮在醫藥箱裡找到了醒酒藥,陳赤赤終於在廚房角落發現了一罐未開封的蜂蜜。陸清歌則負責將地上的垃圾清理乾淨,開窗通風。
過程中,三人都很沉默,隻有收拾東西的窸窣聲和窗外淅瀝的雨聲。
收拾得差不多了,鄧潮再次嘗試叫醒陸寒。這次用力了些,陸寒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神空洞地聚焦了半天,才認出眼前的三人。
“潮哥…赤赤哥…清歌哥…”他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濃重的宿醉鼻音,掙紮著想坐起來,卻因為頭痛和無力又倒了回去,眼神裡充滿了茫然和疲憊,“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怎麼來了?”鄧潮氣得想笑,把手機懟到他麵前,“我們要再不來,你小子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喝死在這兒?!看看你乾的好事!”
陸寒看著屏幕上自己失控的畫麵和那些不堪入目的熱搜詞條,眼神瞬間黯淡下去,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把頭扭向一邊,聲音帶著哽咽:“彆看了…我知道…我完了…”
“完個屁!”陳赤赤忍不住罵道,“不就是罵了幾句臟話嗎?誰還沒罵過?至於這麼要死要活的?起來!先把藥吃了!”
陸清歌遞過去一杯衝好的蜂蜜水,語氣平靜:“先把水喝了,緩解一下頭痛。事情已經發生了,逃避沒用,想想怎麼解決。”
陸寒接過水杯,手還在微微顫抖。他喝了幾口,溫熱的糖水似乎讓他舒服了一些,但情緒依舊極其低落。
“解決?怎麼解決?”他苦笑一聲,聲音裡滿是絕望,“網上都罵瘋了…品牌方剛才已經打電話來要解約了…公司那邊也……我知道,我這次真的闖大禍了…”
“闖禍就扛著!”鄧潮在他身邊坐下,“誰還沒栽過跟頭?關鍵是栽了以後怎麼辦!你一個人躲在家裡喝悶酒能解決什麼問題?”
“就是!”陳赤赤也湊過來,“跟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平時雖然虎,也不至於喝點酒就炸成這樣啊?是不是還有彆的事?”
陸清歌沒說話,隻是用那雙洞察人心的眼睛平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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