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來,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電腦。文檔停留在張無忌在光明頂秘道中發現自己身世秘密的段落。離開幾天,需要重新找回寫作的狀態。他先是快速瀏覽了一遍之前寫的內容,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手指便落在了鍵盤上。
清脆的敲擊聲在安靜的書房裡響起,如同舒緩的樂章。他很快沉浸進去,思緒飛到了那個刀光劍影、恩怨情仇的武俠世界。筆下的人物仿佛活了過來,張無忌的彷徨與抉擇,趙敏的機智與深情,周芷若的因愛生恨……情節在指尖流淌,人物的命運在字裡行間交織。
寫作是孤獨的,也是充實的。偶爾,他會停下來,蹙眉思考,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麵;偶爾,靈感迸發,他會加快打字速度,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偶爾,他會起身走到書架前,查閱某本古籍,驗證某個典故或武功名稱的合理性。
劉天仙會輕手輕腳地進來,放下一杯剛泡好的熱茶,或者一盤切好的水果,從不打擾他,隻是用眼神示意他休息一下。有時,她會拿起他放在一旁已經完成的部分手稿,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安靜地閱讀。陽光透過紗簾,在她身上灑下柔和的光暈,靜謐美好。
陸清歌偶爾從文字中抬頭,看到這樣一幅畫麵,心中便會湧起一股暖流和莫名的動力。他會起身活動一下筋骨,走到她身邊,兩人便依偎在沙發上,低聲討論一下劇情。
“你覺得張無忌這個時候,對趙敏和周芷若,到底更偏向誰?”陸清歌會像個尋求讀者反饋的普通作者一樣問道。
劉天仙歪著頭想了想:“從理智和大局觀上,他應該更欣賞趙敏的魄力和智慧;但從情感和童年羈絆上,他對周芷若的愧疚和憐惜又很難割舍。這就是他最矛盾的地方吧。”
“嗯,有道理。”陸清歌點頭,“所以接下來光明頂的劇情,需要讓他這種矛盾爆發出來。”
這樣的討論,無關風月,隻是基於對作品共同的熱愛和理解,卻讓兩人的心貼得更近。他們是愛人,也是彼此最忠實的讀者和第一個批評者。
除了《倚天屠龍記》的創作,天霸影視公司那邊也有一些事務需要他遠程處理。《射雕英雄傳》的籌備進入了最後的關鍵階段,導演張紀中不時會發來一些場景設計圖、演員試妝照或者劇本修改稿征求他的意見。陸清歌會仔細審閱,從原著精神的角度提出自己的看法,與導演和製片人範致意進行電話會議溝通。
《鬼吹燈》的後期特效進展、《楚留香傳奇》的初剪樣片……這些他傾注了心血的項目,也如同他孕育的孩子,需要持續的關懷。但他大多隻把握大方向,具體事務充分信任鄧潮、陳赤赤以及專業的團隊,自己則得以保留大部分精力專注於創作。
陸清歌和劉天仙都是喜靜不喜鬨的性子。除非必要,他們更享受這種“半隱居”的生活。
劉天仙推掉了大部分不必要的應酬和通告,隻保留了一些她真正感興趣的高質量工作,比如一個環保主題的紀錄片配音,以及一個她擔任形象大使的兒童閱讀推廣活動。她的生活重心,明顯地向陪伴陸清歌和經營他們的小家傾斜。
她會興致勃勃地研究新菜譜,然後係上圍裙,在廚房裡搗鼓半天,端出可能成功也可能失敗的“實驗品”。陸清歌永遠是第一個品嘗者,無論味道如何,都會給出真誠有時是冒著生命危險)的評價。
“嗯,這個紅燒肉……色澤不錯,就是甜了點,下次少放點糖。”
“這個清炒時蔬火候正好,很爽口。”
有時失敗了,兩人相視一笑,乾脆叫外賣解決,然後一起分析失敗原因,約定下次再戰。
他們會一起去逛超市,像普通情侶一樣,推著購物車,在琳琅滿目的商品間穿梭,討論晚上吃什麼,為選哪個牌子的酸奶而糾結。偶爾被粉絲認出,也會大方地合影簽名,然後繼續他們的采購。這種充滿煙火氣的日常,對他們而言,比任何紅毯上的光環都更珍貴。
天氣好的下午,他們會開車去郊外,找一處人少的河邊或林間小路散步。陸清歌可能會帶上魚竿,享受片刻的垂釣之樂,劉天仙則坐在旁邊看書,或者隻是看著遠處的風景發呆。有時,陸清歌會即興吟誦幾句詩詞,或者講述某個曆史典故,劉天仙便安靜地聽著,眼神裡帶著欣賞和依賴。
晚上,是他們固定的“觀影”或“閱讀”時間。有時會挑一部老電影,窩在沙發裡一起看,看到動情處會交流感受;有時會各自捧一本書,看到有趣的段落會分享給對方。他們的精神世界是相通的,無需太多言語,便能理解彼此的喜怒哀樂。
兄弟們的微信群“五哈伐木累”依然熱鬨非凡。陳赤赤每天都會在群裡發各種搞笑段子和自拍;鄧潮會分享一些劇組趣事和養生心得;王冕偶爾會發他的新歌小樣征求意見;範致意則會發一些深度的行業分析……大家雖然天各一方,但線上的聯係從未中斷,互相調侃,分享近況,約定海南再聚。
陸清歌大多時候是潛水的那個,看著群裡刷屏的消息,偶爾冒泡發個表情,或者在他們討論激烈時,拋出一句精辟的總結,往往能引發新一輪的“膜拜”或“批判”。
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在這樣平淡而溫馨的節奏中飛快流逝。陸清歌的《倚天屠龍記》又推進了幾個關鍵章節;和劉天仙一起嘗試做了幾道成功的新菜;看完了兩本一直想讀的書;處理完了公司積壓的一些事務。
當王征宇在群裡正式發布海南錄製的行程安排和注意事項時,陸清歌正和劉天仙在廚房裡,一起包著準備晚上吃的餃子。他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消息,抬頭對劉天仙說:“下周一,要去海南了。”
劉天仙點點頭,手上包餃子的動作沒停,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說:“那邊熱,記得帶夠換洗衣服,防曬霜多抹點。”語氣平常,就像叮囑要出遠門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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