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他這副架勢吸引了,連司機都忍不住放慢了車速。
“所謂‘小柔美弱’,”陳赤赤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用極其嚴肅的語氣說道,“它不是一個詞,而是四個字!小!柔!美!弱!它源自某檔不可說的、以折磨嘉賓為樂的節目此處應有《哈哈哈哈哈》前幾季的畫麵閃回)!它的核心玩法就是——做選擇!”
“但不是普通的選擇!”他加重語氣,“是那種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讓你覺得選a有道理,選b也沒毛病,但最終無論你怎麼選,導演組都有一萬種方法讓你選錯的選擇!它的目的,不是為了得到答案,而是為了折磨你的精神,消耗你的體力,摧毀你的意誌!”
他舉例說明:“比如,問你早餐想吃小籠包還是柔軟的麵包?比如,問你喜歡美麗的風景還是弱不禁風的花朵?詞語可能不直接出現,但那種糾結、那種無處不在的二選一,就是‘小柔美弱’的精髓!它讓你在饑餓、疲憊、渴望休息的時候,反複進行這種無意義的、消耗心神的抉擇!直到你崩潰!直到你懷疑人生!”
陳赤赤說得聲情並茂,手舞足蹈,仿佛在訴說一段血淚史:“你們以為剛才的茶葉是巧合嗎?不!那是序幕!是王征宇向我們宣戰的號角!接下來,我敢打賭,這輛大巴車將會變成我們的‘選擇地獄’!我們會因為左腳先上車還是右腳先上車這種問題,而吃不上飯!”
一番“演講”下來,所有人都感覺後背發涼。鄧潮張大了嘴,王祖藍捂住了臉,範致意開始嘗試用數學模型分析這種選擇的概率,女嘉賓們則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陸清歌補充了一句,一錘定音:“赤赤說得沒錯。這就是‘小柔美弱’。我們掉進坑裡了。”
果然,如同陳赤赤預言的那樣,大巴車開始了它的“魔鬼行程”。
第一停:冰淇淋抉擇。
大巴車在一個路邊冰淇淋攤前停下。
王征宇:“現在,選擇左手邊的巧克力味冰淇淋,還是右手邊的香草味冰淇淋?全員一致,即可獲得冰淇淋並前往吃飯。”
眾人:“……”
有了前車之鑒,大家開始小心翼翼討論。
“巧克力!經典!”
“香草!清爽!”
“能不能都要?”
“不行!”
最終,經過激烈且無聊)的爭論,大家勉強達成一致,選擇了看起來更受歡迎的巧克力味。
然而,就在大家以為通過時,王征宇慢悠悠地說:“很遺憾,範致意老師剛才投票的是香草味。”
刷!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範致意身上。
範致意推了推眼鏡,一臉無辜且有理有據:“從大眾口味偏好統計數據來看,香草味的接受度理論上更高,且不易出錯。我的選擇是基於理性分析……”
“分析你個鬼啊!老範!你就不能隨大流嗎?!”鄧潮崩潰大喊。
車子再次啟動,眾人看著窗外飛逝的冰淇淋攤,留下了渴望的口水。
第二停:防蚊液之謎。
車子停在一片小樹林旁。
王征宇:“需要噴防蚊液嗎?選擇‘要’還是‘不要’,全員一致即可。”
陳赤赤立刻跳起來:“要!必須要!我這細皮嫩肉的最招蚊子了!”
鄧潮反對:“噴什麼噴!男子漢大丈夫,幾個蚊子怕什麼?趕緊去吃飯要緊!”
又是一番爭論。最終,考慮到女嘉賓和部分“嬌弱”男士陳赤赤),大家傾向於“要”。
結果公布——範致意選擇了“不要”。
範致意解釋:“此區域海拔較高,且當前風速達到每秒x米,根據昆蟲活動規律,蚊蟲密度低於臨界值,無需防護……”
“閉嘴吧科學家!”陳赤赤哀嚎。
第三停、第四停、第五停……
車子一次次停下。
“選擇坐這把藍色的椅子,還是紅色的椅子?”錯在範致意,他認為藍色波長不利於食欲?)
“選擇聽一首舒緩的音樂,還是一首激昂的音樂?”錯在範致意,他認為激昂音樂能提振精神,對抗饑餓?)
“選擇現在下車走十步,還是原地跳三下?”依舊錯在範致意……)
每一次,大家都以為勝利在望,每一次,都在最後關頭因為範致意那基於“理性”、“科學”、“數據分析”的獨特選擇而功虧一簣!有好幾次,甚至其他九個人都達成了一致,就等著範致意點頭,他卻總能給出一個匪夷所思但又“振振有詞”的理由,堅持己見。
範致意也從最初的認真解釋,到後來有些尷尬,但那份屬於科學家的執拗和“死要麵子”讓他無法輕易妥協,他每次都會強裝鎮定,扶著眼睛,用一套聽起來很高深的理論為自己的選擇辯護,儘管那辯護在饑餓的眾人聽來如同天書。
車內的氣氛從最初的期待,到後來的焦躁,再到後來的麻木,以及針對範致意的“集體怨念”。鄧潮和陳赤赤已經懶得罵了,隻是用幽怨的眼神盯著他。陸清歌扶著額頭,一臉無奈。劉天仙和其他女嘉賓也餓得靠在椅子上,生無可戀。
當時鐘指向下午,陽光變得斜射,眾人的饑餓值達到頂峰,意誌力瀕臨崩潰時,大巴車進行了第八次停留。
這次,王征宇看著車裡這群眼神渙散、奄奄一息的“難民”,似乎終於動了或許從一開始就計劃好的)惻隱之心。他拿出了終極簡單問題:
“現在,選擇——想不想吃飯?選項a:想。選項b:不想。”
這個問題簡單到令人發指!甚至帶著侮辱性!
“想!!!”十個人,包括範致意在內,用儘最後力氣發出了震耳欲聾、無比統一的吼聲!這聲音中飽含的血淚與渴望,足以感動天地。
王征宇導演看著這前所未有的一致,終於,緩緩地,露出了一個“算你們走運”的笑容,對著喇叭宣布:
“恭喜!全員選擇一致!大巴車,目標餐廳——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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