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的窗戶像空洞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下方,偶爾一陣風吹過,帶動著窗簾輕輕搖曳,仿佛有無數雙無形的手在暗處窺探。
小徑兩旁的樹木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扭曲,它們的影子拉長,交織成一張張詭異的網,將前行的道路切割得支離破碎。
每走一步,腳下的石子路都會發出輕微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刺耳,如同不祥的預兆。
淩瑾言躺在宿舍的床上,但閉上眼睛很久了都依舊睡不著。宿舍裡張俊傑等人依舊在打遊戲。
淩瑾言坐起來,周圍的一切突然停了下來,淩律又出現了。
“都開學了還纏著我?”淩瑾言冷冷的說。
“對我來說開不開學都一樣,不就換個環境嘛,反正除了你也沒人看得到我。”淩律大大咧咧的說。
“那今晚又要乾什麼,沒事趕緊滾,我還得睡覺。”淩瑾言不耐煩的說。
“睡覺?哥哥,我就是看你睡不著才出來的啊。”淩律笑嘻嘻的說。
“我睡不著不代表我就一定要見到你吧。”
“反正都睡不著,那就出去轉轉唄,搞不準還能碰到好東西呢。”淩律神秘的說。
“好東西?有你這麼晦氣的東西在,還有好東西敢來。”淩瑾言沒好氣的說。
“彆這麼說嘛,我要是晦氣,那哥哥你是什麼,我們可是親兄弟啊。”淩律依舊賤兮兮的說。
“滾,我沒有親兄弟,堂哥就有一個。”淩瑾言朝淩律揮了揮手。
“算了,你愛去不去,我得回去睡覺了。”淩律這次竟然真沒過多糾纏,老老實實的就走了。
被罵到自卑了?
不可能,自卑好歹需要臉吧,那個給臉不要的家夥不可能會自卑。
想到這裡淩瑾言又再次躺下扯過被子蓋上。
不對,淩律他來絕對是想告訴我些什麼,畢竟他最愛當謎語人了。
對啊,上次他讓我大半夜出去結果讓我見到了歐錦瑜,一個養尊處優的人會出現在那棟爛尾樓我可以強行理解為她單純想進去看看,但為什麼會那麼巧開學後又和我分到了一個班。
其次,她那白到幾乎透明的皮膚本身也很怪。今天淩瑾言坐在教室後麵觀察了她一天,給出的評價是——
完美無缺。
外貌上就不用多說了,和陳悅好代表著兩種極端,雖然表情是一張冷冰冰的臉,但也有幾個敢大著膽子去和她打招呼,她也會禮貌回應,但僅限於此,貌似還沒有人成功拿到她的聯係方式,在社交上和薇薇安是兩個極端。
因為今天下午她纏著我給微信她。自己至今還記得今天下午自己後背似乎有兩道高能激光想把自己射穿。
不過薇薇安是來向自己要張俊傑和楊樺宇的微信的,今晚晚自修見張俊傑在後麵那打了一晚的字。
但薇薇安也煩了自己一晚,她是怎麼做到同時和兩個人聊天的。
說回到歐錦瑜,她隻要想,借著自己是外國人,長的又可愛,禮儀也很完美,成績應該也很好,自己在班級入學名單上見到她在女生那邊是排在第一。
這些幾乎全是優勢,但卻始終是生人勿近的樣子,試了幾次後也就沒人去找她了。
加之今早和她那一下對視令自己感到的一陣難以描述的難受。難道淩律是想告訴我她現在就在學校裡走來走去嗎。
那也不對啊,我記得她是辦外宿的。
想到這裡,淩瑾言迅速起來穿好鞋準備出去。
“老言,這麼晚了去哪啊。”張俊傑把對方水晶爆了後問道。
“睡不著,出去轉轉。”
打開宿舍門那一瞬間,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廣東這鬼天氣晚上都還這熱。
雖然學校每走幾米都會有一個路燈,但因為一個人都沒有,顯得夜晚的學校有點可怕。
不過淩瑾言也算見過大世麵的人,如果有鬼的話,要麼是龍族要麼是魔族,況且,這麼熱的天鬼出來也得小心會不會被熱死。
抱著隻是出來逛逛的心態,淩瑾言走的並不快,不知不覺走到了圖書館,剛好也去看看裡麵有什麼書。
圖書館內藏書有20萬冊,雖然到了晚上,但依舊是燈火通明的,裡麵的環境堪稱內卷的天堂。
淩瑾言在圖書館內轉了半個小時大致搞清楚了圖書館書籍的類型和區域,看了看手表,快十一點了,得回宿舍了。
因為眼睛看了太久,便把眼鏡摘下來揉了揉眼角,睜開眼時,淩瑾言似乎看到了眼前有一道身影迅速閃了過去,但因為沒戴眼鏡隻能看到模糊一團。
淩瑾言趕緊戴上眼鏡,但發現周圍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排一排書架。
難道剛才看錯了。
不對,我從來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巧合,怎麼可能剛剛好我摘下眼鏡就看錯。
淩瑾言迅速走到圖書館外,但依舊是什麼都沒有,來的時候還能偶爾見到一兩個學生,因為很晚了,原本還有燈光的幾棟建築現在也關燈了。
學校現在安靜的就真的就像恐怖片裡麵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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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無果後,淩瑾言隻能選擇放棄,按照原路返回宿舍。
經過教學樓時,淩瑾言突然聽到上方似乎有一陣腳步聲,聲音很低,如果不是因為周圍太安靜了幾乎都聽不到。
淩瑾言迅速無聲的跑上二樓,但走廊上依舊沒人。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想到這裡,淩瑾言轉了個身,然後發現在樓梯口處有一道身影走上了三樓的樓梯。
淩瑾言趕緊跑到另一個樓梯衝了上去。
然後遇到熟人了。
淩瑾言想立馬轉身下去,但那道身影發現了自己,已經小跑著過來了。
我想過我今晚會碰到任何人,但我沒想到會碰到薇薇安。
“瑾言,你怎麼也在這。”薇薇安好奇的問道。
這話我也想問。
想了想,淩瑾言板著臉說“睡不著,起來走走,結果聽到教學樓二樓有腳步聲就上來看看。”
“咦,不應該吧,我走的很輕。”薇薇安感覺奇怪的說。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教學樓乾嘛。”淩瑾言感到有些無奈的問。
“我是血族啊,不用睡覺的,嗯,白天還是要睡一小會兒的。”薇薇安天真的笑了笑。
“這什麼奇怪的能力。”淩瑾言皺了皺眉頭。
“你不知道嗎,血族晚上都是不用睡覺的啊。”薇薇安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
彆提血族了,你那是魔族。
“所以你不用睡覺就跑出來到處亂逛嗎。”淩瑾言無奈的說。
“不然我待在宿舍太無聊了,我又不想辦走讀。”薇薇安撇了撇嘴。
你愛睡不睡我管不著,反正我得回去回去睡覺了。
“那你自己注意點,要是被校警抓到那你就完了。”淩瑾言說完後直接轉身回宿舍。
宿舍裡隻剩張俊傑還在繼續打遊戲了,見到淩瑾言開門進來便吐槽道“這兩個家夥太拉了,才玩到十一點就受不了了。”
淩瑾言懶得管他,直接回床就躺下。
淩律他讓我出去的意義是什麼啊,就見到了個薇薇安,薇薇安是神血者今天中午我就知道了。
但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個所以,隻好閉上眼睛先睡覺了。
張俊傑此時也將對方水晶爆掉,忽然感覺一陣饑餓感襲來,便想起教室裡還有一包薯片。
於是走到窗邊,左顧右盼確定沒人後,使用置換回到班,慢悠悠吃完薯片後才回來。
……
“老淩,你弟弟已經入學了。”一個穿著標準西裝三件套的男子對著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正對著筆記本不斷輕敲的男子說。
“我知道了。”淩識烈沒有抬頭,隻是按了按方框眼鏡,然後繼續低頭做著麵前的一份文件。
淩識烈長的不算特彆英俊,非常清秀,但和淩瑾言的陰柔又完全不同。
“你在做什麼。”男子不甚在意的問了句。
“公司的文件。”淩識烈歎口氣蔫蔫的說。
“這麼快就找到工作了。”男子頗為讚賞的點了點頭。
“其實隻是進了一位教授的公司而已。”淩識烈輕輕的歎了口氣。
“教授的公司也不是這麼好進的啊,對了,你知道前段時間深振全市癱瘓的事嗎。”男子語調懶懶道。
“是那個陳家的紫發女孩乾的吧,好像叫陳悅好?”淩識烈把文件點擊保存,迷迷糊糊的說道。
“也不能全怪那個孩子,主要還是宙斯啊。”男子的話語間多了幾分嚴肅。
淩識烈聞言驀地停頓住,過了幾秒溫聲詢問“你剛才提到瑾言,他又怎麼了。”
男子訥訥地開口“你再不出手阻止,任由他繼續搞下去,他真的會死的。”
“可一個人的成長總得有些風雨吧。”淩識烈輕輕歎了口氣。
男子立刻反駁“風雨也不是這麼給風雨的吧,我們也都打王者,這就相當於讓一個青銅去打巔峰賽,而對麵那五個都是巔峰兩千。”
“可瑾言他不是青銅,對麵五個是巔峰兩千,那他的隊友就都是巔峰兩千五。”淩識烈端起咖啡笑著喝了一口。
“再者,除了我們兩個,不還有法則管理局那幫人在盯著瑾言嘛,他身邊也有幾位朋友,比如張俊傑,雖然賤了點,但還是很強的。”
“好吧好吧,你是他哥都不擔心,那也輪不到我這個外人擔心了。”男子擺了擺手,語氣也帶上幾分無奈。
“就是不知道瑾言究竟有沒有血統,有的話會是什麼評級呢,蘇醒契機又是什麼。”
“其實有的選的話,我更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一個家裡,有一個人在刀尖上舔血就夠了。”淩識烈放下精美的咖啡杯,輕輕歎了口氣。
“戰爭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該把孩子都給扯進來。”
……
“老言,你起床了怎麼也不叫上我啊。”張俊傑坐在禮堂一個比較靠邊的位置對著淩瑾言抱怨。
“我見你睡的這麼舒服,不忍心打擾你。”淩瑾言不甚在意的回複。
“現在怎麼這麼會關心我了,那暑假你怎麼這麼忍心。”張俊傑小聲的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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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校服褲口袋中拿出一個塑料袋,裡麵裝著兩個燒麥,又從左邊的口袋拿出一個裝著很大的包子的塑料袋,然後遞給張俊傑“知道你生氣是因為沒吃到早餐,你的燒麥,樺宇的豆沙,還有點溫,小心點,彆被發現了。”
張俊傑迅速把燒麥和豆沙包接過去,然後直接扔給楊樺宇,匆匆忙忙咽下一個後感激的說“我就知道老言不會這麼絕情的,愛死你了。”
“對呀對呀。”楊樺宇在一旁附和道。
“現在有請學生代表劉嘉燁上台演講,掌聲有請。”
台上的領導總算念叨完了,學生代表說完後再由校長說,這樣應該就結束了。
一陣稀碎的掌聲過後,一個大概一米七五,長相不輸錢京浩的男孩用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走上演講台,然後用一個不含太多感情的聲音開口“各位領導,各位老師,各位同學,早上好,我是負責這次開學典禮演講的學生代表劉嘉燁。”
原本稀碎的掌聲在見到劉嘉燁的長相後,瞬間變的響亮了起來。
“哎呀哎呀,方宇不是說他能上台代表學生演講嗎,怎麼換成阿燁了。”張俊傑冷不丁的陰陽怪氣了一句。
演講的內容也沒什麼好說的,都是些鼓勵大家努力學習,安分守己,做個好學生之類沒什麼營養的話。
而對於他的長相,淩瑾言也沒太多意外,因為有神血的加持,大多數神血者長的都很不錯,像陳悅好、薇薇安那種幾乎是獨一檔。
包括張俊傑在內長的都是很不錯的,隻不過平日裡阿傑那家夥太賤了,更何況聽阿傑說他還是a+,長的帥是件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