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瑾言正要按下電梯按鈕時,一樓大廳的感應門突然發出故障警報。電子告示牌上的滾動字幕卡在注意血樣汙染的警示語,玻璃幕牆外飄來濃重的鐵鏽味。
找淩瑾言。
黑色皮鞋踏碎了大理石地麵上凝結的血珠。青年把滴水的長柄傘插進物證暫存箱,傘尖磕在7.15專案標簽上時,鎖扣突然自動彈開三毫米——就像遇到天敵的河蚌。
值班台後的實習警員慌忙起身:您有預約...聲音戛然而止。青年從風衣內袋抽出的證件夾層裡,青銅色校徽正滲出暗紅鏽跡,與被害人耳垂胎記的紋路嚴絲合縫。
讓他上來。淩瑾言的聲音從對講機裡炸響,混著物證室超聲波清洗機的嗡鳴。
電梯轎廂的監控畫麵開始閃爍雪花。青年垂目盯著樓層按鍵,金屬按鈕表麵凝結的細小水珠正沿著他指尖移動,在鍵周圍拚出逆時針漩渦。
他腰間那柄纏著咒符的太刀突然輕顫,劍穗上掛著的青銅鈴鐺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刑偵科大辦公室的自動門剛開了一道縫,薇薇安頸後的紅寶石突然迸出火星。少女警用風衣肩章上的銀鏈無風自動,在空氣裡劃出防禦性咒文“隊長,他血液味道很怪。”
我知道。淩瑾言用鑷子夾起密封袋裡的龍鱗粉樣本,冷光燈下那些金色微粒正在瘋狂震顫,“一個月前在某個集團內部出現過。”
劉嘉燁的身影恰好在此刻浸入走廊陰影。他抬手按住劍柄吞口處的螭龍紋,那些躁動的鱗粉突然歸於死寂。沾著雨水的額發下,淺褐色瞳孔掠過物證板上密密麻麻的血掌印照片。
不是綁架。他的聲音像劍鋒擦過冰麵,那些孩子被選為活祭,因為他們的生辰符合龍脈逆鱗的方位。
薇薇安的瞳孔驟然收縮成豎線,她手中正在生成全息投影的警務通突然黑屏。青年刀鞘末端滴落的水珠在地麵暈開,竟形成與被害人胎記完全一致的暗紅圖騰。
淩瑾言突然將現場照片甩在桌上,所有死者耳垂特寫自動圍成環形:今早痕檢科在血掌印裡發現了這個——他的指尖點在一處放大的鱗片狀紋路上,和你的校徽底紋相同。
劉嘉燁解刀的動作頓了頓,鬼丸國綱三寸的寒光裡,劍身銘文與照片上的紋路同時亮起幽藍微光。物證櫃裡突然傳來抓撓聲,封存在真空袋裡的染血校服竟滲出新鮮血漬。
十五分鐘前,深振二中後山出現了第七個血祭陣。劉嘉燁將劍鞘重重杵在地麵,防盜窗外的暴雨突然改變了下墜軌跡,你們缺的第三個位置,我來補。
半個小時後
“已經初步出現祭壇封鎖。”站在深振二中前,剛下車淩瑾言就察覺到問題。
劉嘉燁沒有回應,而是嘴唇無聲微動,然後按了按眼角,兩輪熾熱的金色太陽便懸掛於暴雨中。
“主要血陣在學校中心綜合樓,具體哪層無法確定,此外還有四個輔助血陣。”劉嘉燁語氣冷淡道。
規則命途序列8,[調查員]。燃燒靈性時瞳孔浮現法典紋路,可透視八米內物品的接觸痕跡殘留指紋體液魔法波動),持續15分鐘過度使用將引發虹膜滲血),並且使用者腦海中會出現一個地區的數據模型,代價持續消耗使用者糖分。
“學校都已經封鎖,也好在今天放假。”淩瑾言示意警察看好周圍,然後按住半高絲綢禮帽走進學校。
劉嘉燁和薇薇安落後淩瑾言半步後跟上。
禮堂西南角有能量波動。淩瑾言指尖撫過走廊扶手,瞳孔中法典紋路如熔岩流淌。他摘下半高禮帽,黑色發梢間滲出細密汗珠,三點鐘方向,十三米。
三人走進禮堂時,發現禮堂裡以不規則形狀擺放著二十七份器官,不過都泡在盛著福爾馬林的透明玻璃罐中。
劉嘉燁撕開巧克力包裝紙,糖分在齒間融化的瞬間,視網膜上浮現出蛛網狀的熒光紋路。透過牆體的虛影,他看見禮堂地磚上暗紅色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動:血陣核心在講台下方,覆蓋半徑五米的能量場——等等!
三枚血色冰錐突然穿透穹頂玻璃。薇薇安立即旋身甩出jk裙中的血袋,飛濺的猩紅液體在空中凝成屏障。冰錐撞碎在血幕上,炸開的冰渣在月光下折射出妖異紫芒。
看到這一幕,淩瑾言微微一愣,薇薇安對於血族的理解變高了。
歡迎光臨。嘶啞的男聲從立柱陰影中傳來,黑袍人掌心懸浮著水晶沙漏,暗紅色砂礫正以違反重力的方式向上流動,暗河的饋贈,請三位收下。
淩瑾言按住太陽穴,神語卡在指間翻轉,並且立即附加丁火。當他吐出的神語時,空氣突然扭曲成肉眼可見的波紋。黑袍人腳下的地磚瞬間化作熾白光球,爆破氣浪掀飛了整排座椅。
律法·此地禁止空間跳躍!劉嘉燁的瞳孔迸發金光,正要瞬移的黑袍人踉蹌跌落。薇薇安趁機甩出七枚血珠,殷紅軌跡在空中交織成牢籠——卻在碰觸到黑袍的瞬間被某種無形力量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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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下傳來輕笑,沙漏翻轉。禮堂穹頂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空間裂隙,無數血手從虛空中探出。淩瑾言扯開領結,神語卡在掌心燃起銀色光線:古箏譜。
虛空古箏的悲鳴聲中,三根銀線劃過詭異弧度。即將合攏的空間裂隙突然僵滯,就像被利刃斬斷的琴弦。黑袍人終於後退半步,沙漏表麵出現細密裂痕。
看到這一幕,淩瑾言總算知道神語存儲卡為什麼隻是個b級神鍛道具,存儲進去的古箏譜和梵隱使用的差彆太大。
如果得到庚金加持後或許可以達到梵隱的層次,但這樣對靈力消耗太大,性價比遠不如爆熱。
這才隻是存儲序列4神語,如果是序列3往上,威力還會減弱,當然序列3往上能不能存儲都是一回事。
還沒完呢。薇薇安舔去唇角的血漬,先前布下的血珠突然在黑袍人背後重組。當爆裂的血霧染紅立柱時,眾人聽見黑袍下傳來骨骼錯位的脆響。
暗紅色液體順著地磚縫隙滲入地下。淩瑾言蹲下身,窺秘之眼穿透混凝土看見幽深水脈——那些血液正沿著地下暗河流向城市深處。
淩瑾言略略垂眸,站起身發現經曆兩次重創的黑袍人竟然沒什麼太大問題,窺秘視角下,淩瑾言看到他身體內部沒有太大損傷。
不過異常還是有的,黑袍人每個器官表現出來的顏色和正常器官不太一樣,這麼說或許不準確,說清楚點貌似是每個器官都交換了位置。
這些思緒閃過腦海時,淩瑾言忽然感覺每次吞咽口水時喉嚨出現一些痛感。
感冒了?
這個念頭剛剛產生,耳邊便傳來一聲“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