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手上憑空出現一本虛幻的靈體之書。隨著歐錦瑜開始閱讀,空中浮現一支針管,管內懸浮的銀色流體自動凝結成箭頭,筆直指向病床上薇薇安的心口。
歐錦瑜徑直走到床頭,黑色蕾絲手套拂過薇薇安滲血的繃帶。沾血的棉紗突然立起,在半空拚出暗河組織的蛇形標誌,又在少女打響指時碎成飛灰。
誤導。她吐出今晚第一個詞,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在摩擦。
消防通道的安全門無風自動,淩瑾言跟著她來到布滿水漬的樓梯間。歐錦瑜用長靴尖踢開通風口柵格,六隻機械知更鳥正銜著照片圍成圓圈。
其中一張拍到他摧毀的血陣,焦黑地麵上卻多出串兒童腳印——尺寸與被暗河綁架的孩子完全吻合。
第三方?淩瑾言用紳士手杖撥開照片,發現所有影像裡黑袍人的右手都缺失小指。
而現實中那具屍體,分明十指完整。歐錦瑜突然扯開淩瑾言的襯衫領口,黑色蕾絲手套在他鎖骨劃出神文,滲出的血珠竟逆流拚成的古篆體。
住院部突然斷電,應急燈亮起的瞬間,兩人在玻璃窗的倒影中看到駭人景象——本該昏迷的薇薇安正筆直坐在病床上,眼眶裡湧動著珍珠色液體,而真實世界的她依然安靜躺著。
暫時安全。少女合上靈體之書,扣上禮帽轉身離去,書本合上時,忽然掉出張被血液腐蝕的x光片。
淩瑾言撿起時呼吸驟停,片子上竟是薇薇安的顱骨透視圖,內部有一個蝙蝠的形狀。
莉莉絲已經侵蝕到大腦內部了嗎。
淩瑾言輕掃一眼已經熟睡的薇薇安,示意劉嘉燁可以離開。
劉嘉燁沒說什麼,拿起網球包便直接離開醫院。
後半夜,歐錦瑜來接替淩瑾言守夜。
回到家中,淩瑾言簡單洗漱後,從抽屜中拿出一枚精致的信封,抽出內部信箋迅速看過一遍後,便用食指與中指夾住,用力一抖,整張信箋瞬間被點燃。
淩晨三點的座鐘敲響第五下時,淩瑾言已經站在梧桐山彆墅區的觀景棧道上。望遠鏡鏡頭裡,三層歐式建築的每個窗口都掛著贗品油畫,但西南角兒童房的海綿寶寶窗簾明顯新於其他房間。保安巡邏間隔十四分鐘,第三趟總會停在玫瑰叢接電話。
正午十二點的陽光刺破雲層,梧桐樹影斜切在彆墅西側圍牆上。淩瑾言嚼著咖啡豆數完第七次保安換崗,巡邏間隔比市政廳還規律。戴鴨舌帽的園丁第三次修剪同一叢金魚草,袖口露出的腕表是軍用品。
空中憑空落下一道紫電,在觸碰到圍牆電網引發出火花。火星飄落的軌跡顯示,東南角監控攝像頭每天正午十二點零七分會卡頓三秒——恰好是女傭推著餐車經過配電箱的時間。
正午陽光刺破雲層時,淩瑾言將最後一粒咖啡豆放進嘴中。保安製服口袋裡突然振動的對講機,正在播放他昨夜錄製的蟬鳴聲。
當第七聲蟬鳴響起,整棟彆墅的智能安防係統跳回了2017年9月17日的初始設置。
他抬腳踏碎飄落的火星,紳士手杖滑入手掌的瞬間,兒童房窗簾突然無風自動。本該在私立學校寄宿的男孩身影在窗後一閃而過,脖頸處纏繞的繃帶滲出與薇薇安咳出的液體相同的珍珠色。
咖啡豆在齒間碎裂的瞬間,彆墅警報器突然播放起《鈴兒響叮當》。淩瑾言踩著變調的聖誕歌翻進後院,指尖掠過噴泉池水麵——兩尾錦鯉突然跳出水麵表演空中轉體,園丁的咒罵聲裡帶著顫音。
彆墅內
鄭仲麟將一份檔案放好,伸了伸懶腰“今天天氣不錯啊。”
鄭仲麟,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分管重特大刑事案件督辦、物證鑒定中心、協查通報簽發。
篤篤篤——
一道敲門聲響起。
“進。”鄭仲麟喝下一口保溫杯的水後道。
門被輕輕推開,穿著黑白色女傭長裙的女仆走進來“支隊長,客人來訪,午餐也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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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麼快就來了,好,帶他們去餐廳,今天我得和他們好好喝幾杯。”
女傭輕輕點頭後,便關上門,鄭仲麟換上一件馬甲,便笑嗬嗬的推開門走向餐廳。
鄭仲麟切牛排的節奏比往常快了半拍。刀鋒擦過瓷盤的刮擦聲在神文共振下變成鋼鋸鋸骨頭的幻聽,他看見西冷肉塊的肌理突然浮現出女兒小學畢業照的笑臉。
叉尖戳進五分熟肉芯時,血色汁水在他視網膜上暈染成妻子車禍現場的路麵反光。
老鄭你刀拿反了。銀行家笑著舉起紅酒杯,杯壁倒影裡淩瑾言正用吸管蘸著羅宋湯畫符。
鄭仲麟低頭發現餐刀不知何時抵住了自己左手腕,刀刃隨著餐廳小提琴的g大調節奏開始勻速切割——這個認知被荒誕師篡改成在給法式麵包抹黃油的溫馨畫麵。
副市長突然拍桌狂笑,他眼中鄭仲麟正在用領帶給龍蝦做心肺複蘇。稅務局長把碎玻璃渣當魚子醬塞進嘴裡咀嚼,鮮血從指縫滴進香檳杯泛起珍珠色泡沫。
吊燈在情緒大師的催化下開始頻閃,每次明暗交替都讓眾人眼中的現實更崩壞一分。
鄭仲麟的餐刀已經切到橈動脈,但他感覺自己在給女兒削蘋果。當神血者保鏢嗅到血腥味轉頭時,淩瑾言用叉子敲響水晶杯——清脆聲響中,滿廳權貴同時看見彼此變成了滑稽的充氣玩偶。
鄭仲麟終於把叉子紮進眼眶,在他徹底瘋狂的意識裡,這不過是在摘除隱形眼鏡。
隨著用餐眾人眼中不斷出現各種滑稽詭異畫麵,餐廳已經變成一片混亂,有人在大笑,有人在大哭,有人在憤怒的砸東西,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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