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薇薇安將肉粥全部吃完後，陳悅好再抽出衛生紙將她嘴角的粥漬擦乾淨。
薇薇安手腕的螺旋紋比上周淡了些。陳悅好關門時帶出的橙花香裡混著川芎藥氣，他注意到她左手中指戴著楊樺宇送的鈦鋼素圈，戒麵刻著《精神戀愛宣言》第14條。
你貌似有些太過溺愛薇薇安。淩瑾言後撤半步抵住消防栓。
她掏出酒精棉片擦拭門把手，動作讓毛呢背帶裙胸前大口袋裡的《青少年心理疏導指南》露出一角。
去公園要走西門避開監控。陳悅好始終落後半步，小白鞋規律叩擊地磚的節奏像心理診所的沙漏計時，腳腕上的貓咪腳鏈的鈴鐺也隨著腳步發出伴奏。
路過急診樓時她突然駐足，從帆布包掏出保溫杯：茉莉花茶，加了羅漢果。
茉莉花香鑽入鼻腔時，淩瑾言喉結動了動——他幾天前在鄭仲麟彆墅吸入的法律灰燼依舊時不時灼燒氣管。
這都能被她發現。
淩瑾言遲疑片刻，伸手接過保溫杯，陳悅好微微頷首，隨後轉身離開。
淩瑾言看著陳悅好遠去的背影，隻得無奈歎了口氣。
八月十五的月亮確實很圓，就連深振這種快節奏的城市，今年都有不少人來公園賞月。
青石板上月光碎成七塊，鐘曦悅廣袖垂落的陰影恰好遮住茶盤刻度。
火漆熔點。淩瑾言屈指彈在茶杯邊緣，聲波震起的水珠懸浮成暗河組織保護傘名單的三維投影，血指紋第二螺紋間距0.47毫米，對應深振市比例尺15000地形圖網格線。
鐘曦悅斟茶時袖口滑出的翡翠鐲撞響宮鈴，聲紋頻譜與委托書背麵的防偽編碼共振。
淩瑾言用庚金在石桌劃出五道刻痕：鏡麵汙漬的曲率半徑21.3厘米，中秋月距地38萬公裡時，公園涼亭頂部的琉璃瓦能反射出完整坐標。
茶湯表麵浮著的桂花瓣突然組成蛇形圖案，鐘曦悅指尖拂過杯沿：漏了時差修正值。
淩瑾言從袖口抖落銀杏葉，葉脈在月光下投射出格林威治時間換算公式：你故意把血跡指紋的凝血時間調快了兩分十七秒。
“符文用完了嗎。”鐘曦悅舉起小茶杯挑了挑眉。
“為什麼非得用吃的方法使用符文，而且還是水銀味。”淩瑾言麵無表情道。
鐘曦悅聽到這個回複，略微愣了愣神，隨後捂住嘴輕笑道“原本是想搞成芥末味的。”
淩瑾言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看著她，等鐘曦悅笑完後，她輕輕放下茶杯，抬頭看向圓月。
“蝗災計劃。”
“什麼意思。”淩瑾言皺了皺眉。
“自己猜嘍，內部事情我不能告訴你太多。”鐘曦悅無所謂的耷拉耷肩。
“這些邪教組織是不是在謀劃什麼。”從淩瑾言接觸裡世界一年多，除開官方組織外，一共與三個組織有接觸。
而這三個組織都沒乾什麼人事。
“你猜。”鐘曦悅露出一抹神秘微笑。
周圍陷入沉默，淩瑾言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謎語人。
“想好要許什麼願了嗎。”最終還是鐘曦悅打破沉默。
淩瑾言其實比較想知道那種神奇的符文怎麼製作，這樣一來就能製造幾個暮雨將至符文。但下意識認為鐘曦悅肯定不會告訴自己。
“沒有。”淩瑾言決定先將這三個機會留著，短時間內自己也用不上這些符文，而且鐘曦悅給的精神符文也還有一張，現在就放在倫敦特洛伊城內。
鐘曦悅剛想開口說點什麼，但遠處傳來一道男性聲音“大小姐，夫人讓您回去，有些事情得處理。”
“抱歉，我得失陪了。”鐘曦悅甩了甩漢服袖子，起身往停車場走去，幾秒後，那套茶具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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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道月白色身影漸漸沒入黑暗，淩瑾言低頭呢喃道：蝗災計劃。
住院部716分的電子鐘跳閃兩次，淩瑾言在317病房的觀察窗前停住。防爆玻璃內側結著蛛網狀焦痕，金發男人胸前的紅寶石領針折射出熔岩紋路，薇薇安手背的滯留針正冒出青煙。
歐錦瑜在繳費窗口第三次核對抗生素賬單，哥特手提箱裡的低溫警報器突然震動——317病房的室溫在120秒內從26c飆至51c。淩瑾言用辛金能力吸來護士站的圓珠筆，金屬筆尖在門框燙出焦黑凹坑。
金發男人俯身時，薇薇安病號服領口的監護儀導線熔成液態膠狀物。床頭櫃的葡萄糖藥瓶內壁析出黑色結晶，液體蒸發後留下五個微型火山口。
男人推門瞬間，淩瑾言退進安全出口的陰影層，乙木藤蔓裹住消防警鈴延緩了響動，並迅速用癸水與壬水降低溫度。
空調修理工。薇薇安把融化的冰袋塞進垃圾桶，手腕新出現的灼痕被卡通創可貼蓋住。
淩瑾言用癸水凝出水鏡反射天花板——通風口濾網殘留著金色鱗粉，正午陽光一照就燃起藍色火苗，但又迅速被雙水壓製熄滅。
她突然哼起一首民謠，音準比平時低了半個調。淩瑾言瞥見垃圾桶底有張燒剩的便簽紙殘角，神文花體字寫著血脈淨化。
窗外的雲層裂開時，住院部所有電子屏同時閃過龍形圖騰，持續時間0.17秒，但沒有任何注意到。
對於剛才那位金發男子，淩瑾言隻是本能感覺到一陣威嚴，卻並不害怕。
但他對於火元素掌控似乎很強。
而薇薇安明顯在隱瞞。
盯著薇薇安看了幾秒後“去換掉病號服，然後收拾收拾，錦瑜去辦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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