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它媽的!”劉學鋒將魚人摔向青銅舟。錢京浩踩碎星象盤,隕石液體遇空氣自燃,幽綠火焰頃刻吞沒魚人。
怪物在火中發出人類大笑般的哭嚎,最終坍縮成一灘青銅溶液,滲入沙地形成新的螺旋圖騰。
兩人站在火堆旁,看著魚人被燒死,而錢京浩發現火焰餘燼中似乎還有什麼其他東西。
用樹枝挑開一些泥沙後,發出殘餘的青銅液中殘存半片玉簡,用血書刻著:
始皇三十七年,徐福以青銅舟載不死藥歸
海神怒,舟沉,童屍化鮫人
唯星盤可鎮之。
始皇,徐福?
錢京浩看著這兩個稱呼,想起了自己曾經看過的《史記》。
司馬遷在《史記·秦始皇本紀》中明確記載了徐福兩次東渡的經過。第一次東渡未果後,徐福以“海中大魚阻路”為由請求增派人員和武器,秦始皇應允;第二次東渡後,徐福“得平原廣澤,止王不來”,暗示其定居海外未歸。
這段曆史與這座島有什麼關聯嗎?
返程途中,漲潮的海水裹挾著更多青銅碎屑湧來。劉學鋒突然踉蹌跪地,嘔出混著鱗片的黑血。
錢京浩攙扶他時,發現傷口深處有青銅絲在蠕動——正是沉船銅像眼窩射出的那種藍光物質。
錢京浩內心一驚。
被汙染了嗎。
夜晚
陸敏的鋼筆尖在筆記本上劃出深痕:“我們在西海岸發現了二戰氣象站,控製台用人類顱骨做按鈕。”她甩出三張照片:鏽蝕的儀器上凝結著黑色黏液,儀表盤指針全部停在333。
“我和張哥找到個祭祀坑!”餘福突然提高音量,帆布鞋上的魚鱗片簌簌掉落,“裡麵埋著七具穿現代衣服的屍骨,對吧張哥?”
張明遠機械地點頭,後頸皮膚下似有蚯蚓狀物體蠕動——他每次眨眼都比常人慢半拍,瞳孔縮放節奏與落地鐘秒針同步。
張明遠注意到錢京浩的目光,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今天找的有點累,狀態不好。”
錢京浩用懷表反光觀察張明遠:他右手小指以每分鐘三次的頻率抽搐。
當葉夕痕遞給他熱茶時,張明遠一個沒抓穩,杯子掉到地上。
“手滑了...我去處理下。”他逃向洗手間,皮鞋在地板拖出黏液痕跡。
深夜,浴室內傳來持續的水流聲。破門瞬間,眾人目睹駭人畫麵:張明遠仰麵沉在注滿熒藍液體的浴缸中,鼻腔鑽出章魚觸須狀生物,胸口皮膚被腐蝕出逆五芒星圖案。
更詭異的是,所有水龍頭都在噴湧青銅溶液,在地麵彙聚成指向彆墅外的箭頭。
“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小時。”陸敏用鋼筆挑起觸須生物,它立刻融化成黏液,“但劉學鋒說他整晚都在客廳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