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十二波攻勢襲來時,劉學鋒的狼化已達臨界點。他扯開上衣露出異變的胃部——皮膚下凸起無數掙紮的魚人臉孔,那是被吞噬者禁錮的靈魂燃料。
更多魚人從海麵躍出時,葉夕痕喉部突然裂開第二張嘴,吟誦出混搭《詩經》與《死靈之書》的褻瀆禱文:“關關雎鳩,在河之洲,puignafyefhtagn!”
失落命途因為神語特殊,所以這個命途的神血者往往比其他命途更容易墮落,葉夕痕現在已經出現墮落的前兆。
開飯了!他四肢著地化作狼型颶風,所過之處魚人如麥稈般被卷入口腔。每吞噬一隻,狼軀就膨脹一圈,鱗甲縫隙滲出青銅與血肉混合的蒸汽。
如果劉學鋒頭上有血條的話,那就會看到他血條在不停蹦迪。
當體型暴漲至四米時,狼吻突然裂成七瓣,噴出裹挾著碎骨與毒液的「暴食吐息」。
忽然,劉學鋒看到最恐怖的幻象——自己雨林裡誤殺的平民化作腐屍狼人撲來。而真實世界的魚人則集體陷入癲狂,用珊瑚匕首互刺要害。
這是葉夕痕的囈語人已經吟唱完畢,而痛覺共享讓劉學鋒也看到自己害怕的事物。
三枚「恐懼血珠」在葉夕痕喉管凝結,她趁機追加囈語:
葉夕痕的「囈語聲帶」在此刻發動,雙重音浪引爆了吐息中的靈性毒素。半徑百米內的魚人同時顱內爆炸,腦漿在空中繪出克蘇魯黃印。
但代價慘重——劉學鋒的右眼因過度吞噬而晶狀體鈣化,葉夕痕的喉管裂痕已深可見骨,而皮膚上也出現好幾道如同裂嘴的傷口。
劉學鋒扛起瀕死的葉夕痕,狼足踏著滿地血沼狂奔。局部狼化使他的右腿比左腿長出一倍,奔跑姿態扭曲如喪屍,卻恰好避開魚人擲來的青銅魚叉。
彆墅輪廓浮現時,葉夕痕用最後的力量發動「同質令」。劉學鋒忍痛扯斷自己兩根肋骨擲出,遠處追兵瞬間胸骨儘碎。
兩人撞破彩窗摔進大廳的瞬間,夕陽恰好沉入海平麵。
彆墅內沒有開燈,所以一片寂靜且漆黑,似乎一個人都沒有。
那兩個家夥沒有突圍出來嗎?
這是劉學鋒理智回歸後的第一個念頭。
忽然,他聽到一陣痛苦的呻吟聲,扭頭一看,是葉夕痕,剛才一直都沒注意。
那條漂亮的蛋糕裙,現在沾滿血液,被撕的隻剩幾塊碎步連在一起,勉強擋住少女如同果實般的身體。
最駭人的是,葉夕痕身上、手臂以及腿上,都出現好幾道裂縫,裂縫內的血肉像蠕蟲般不斷蠕動,似乎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具身體。
劉學鋒隻是一個血統序列都較低的野生神血者,知道墮落,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葉夕痕現在隻能痛苦的滑向無儘的深淵。
劉學鋒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住葉夕痕如同魔鬼般魅惑又純潔的身體,畢竟他也是有女兒的人。
此時劉學鋒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葉夕痕時嘲笑她是雛兒的場景。
他將右手狼人化,準備了解葉夕痕,這樣她不至於用那麼痛苦的方式,那麼醜陋的樣子死去。
但剛抬起手,劉學鋒忽然感覺彆墅內不太對勁,因為獲得第二個神語,劉學鋒靈識得到提高。
剛才一直沒注意,現在他發現彆墅內似乎有很強的元素波動,來源似乎在彆墅樓頂。
為了防止意外,他抱起葉夕痕,然後三兩步跑上樓頂,然後見到他一生難忘的一幕。
樓頂中央矗立著青銅澆鑄的逆十字架,餘福被七根帶倒刺的鐵鏈貫穿要害倒懸其上。
他的血液順著十字架紋路注入地麵法陣,將原本刻著的《道德經》經文腐蝕成《拉萊耶文本》。
陸敏背對著樓梯口,鉛灰色西裝被血染成絳紫色。她左手捧著《波納佩文書》真跡,右手握著的儀式匕首。
還剩3分33秒。她撫摸著十字架上的青銅凹槽,凹槽內放著一枚青銅齒輪,你本可以帶著那丫頭逃走的。
“原來你才是內鬼。”劉學鋒盯著陸敏,身體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狼人化。
“對啊,冰庫中的章魚是我複活的,張明遠的汙染是我祈禱我主降下的,昨晚的魚人包圍也是我召喚過來的,而你們都沒發現,唯一懷疑的也死了。”說到這裡,陸敏頓了頓。
“真是可惜,那個錢京浩身上埋的秘密很多,但太有腦子了,迫使我不得不在昨晚控製張明遠殺死他。”陸敏語氣中帶上幾分遺憾。
“所以說,這場所謂的遊戲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劉學鋒壓住自己的怒氣,按往常,他早就撲上去了。
“不,我真的隻是個參與者,我說出來的身份都是真的,不過有一點我沒說,我信仰海洋與露水之王。”提到這位君主,陸敏臉上露出一抹虔誠之色。
沒等劉學鋒提問,陸敏繼續道“我受公司安排來調查這片海域,結果被卷進這場遊戲,但很快就發現這一切與我主有關,並且還有一個很適配的容器…”
陸敏輕輕撫摸了一下被倒吊在十字架上的餘福“沒錯,就是他,如果不是因為他性格糟糕,幫我吸引注意力,不然今天還真騙不過你們。”
“現在,就讓我們恭迎主的歸來吧,我們都將在祂許諾的神國中永生。”陸敏雙手攤開,現在的她,沒有一點職場精英的樣子,隻有狂信徒的影子。
“你休想!”劉學鋒放下葉夕痕,像一道風一樣朝陸敏撲來,並且張開狼嘴,準備一口咬斷她的脖子。
但眼中的世界忽然開始天旋地轉,在半路上直接摔倒在地。
“這一切都是主的安排,我們都是祭品。”陸敏將劉學鋒乾擾後,便不再理會,而是一手拿書,一手拿儀式匕首,開始跳出一些動作怪異的舞,且時不時就會在餘福身上砍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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