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代理家主辦公室,盧修斯見到自己的大女兒瑪利亞正在處理一份文件,而且瑪利亞似乎沒有發現辦公室多了一個人。
“我親愛的女兒,你還是這麼漂亮,家族最近很忙嗎。”盧修斯語氣帶著幾分大大咧咧,完全沒有家主的樣子。
“應該有點忙吧,不過最近我心情比較好,如果今天沒見到你,那我心情會更好。”瑪利亞聽到盧修斯叫她,才皮笑肉不笑回應,但手上依舊沒有放下文件。
“彆這麼說嘛,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爸爸,薇薇安呢。”盧修斯完全不在意瑪利亞陰陽怪氣的語氣。
“原來你還記得薇薇安,我還以為你早忘了我們。”瑪利亞繼續陰陽。
盧修斯倚著桃花心木辦公桌,指尖撫過桌麵鎏金雕花的裂痕——那是瑪利亞十四歲時用拆信刀留下的。
他注意到女兒無名指上戴著艾琳生前最愛的藍寶石戒指,袖口卻沾著咖啡漬。
薇薇安的監護人變更手續...
瑪利亞突然合上文件,羊皮紙發出脆響,怎麼?又要帶哪個新女友去摩納哥,準備把薇薇安塞給哪個修道院?
親愛的,我在摩納哥有棟帶私人教堂的彆墅。盧修斯從西裝內袋掏出天鵝絨盒子,看,給薇薇安準備的十八歲生日禮——
是去年在蘇富比拍走的那枚法貝熱彩蛋?瑪利亞終於抬眼,琥珀色瞳孔映著水晶吊燈冷光,真遺憾,薇薇安不打算回國過十八歲生日。順便說,根據母親遺囑...
她抽出泛黃的法律文件,在您第一百二十七次缺席家庭法庭後,我已經是薇薇安法定監護人。
窗外傳來直升機轟鳴。盧修斯把禮盒放在青銅墨水台上,指腹擦過瑪利亞眼角——那裡有熬夜處理礦場罷工案留下的遮瑕膏痕跡。
你越來越像艾琳了。他輕聲說,連用紫羅蘭香水掩蓋香煙味的習慣都...
因為您總說討厭煙草味。瑪利亞打掉父親的手起身,古董椅在地毯上劃出悶響。她打開保險櫃取出銀質懷表,表麵鐫刻著致我的星辰——艾琳·馬爾伯勒1999.5.20。
母親葬禮那天下著冰雹,神父等了三小時。薇薇安抱著這塊停走的表問我,爸爸的船是不是在北海迷航了。
辦公室陷入沉寂,唯有維多利亞式座鐘的鐘擺在兩人之間搖晃。盧修斯撫摸著懷表鏈節上黯淡的家族紋章,突然輕笑:還記得你八歲那年,在家族議會上用拉丁文背誦《大憲章》...
為了換您參加家長會。瑪利亞奪回懷表,結果您帶走了我的古典學教授。
他瞥見瑪利亞無名指戒指內側新刻的字樣,嘴角揚起微妙弧度,確實比我稱職。
當直升機旋翼聲再次撕裂倫敦霧霾時,瑪利亞發現墨水台上多了枚孔雀胸針——1887年印度總督贈予曾祖母的遺物。
她將胸針鎖進保險櫃,卻在觸碰冰涼金屬時突然甩掉高跟鞋,然後蜷縮在真皮座椅裡,像極了二十年前那個躲在藏書室等待父親的小女孩。
……
西區西諾公墓
這是阿特拉斯中貴族死後安葬的地方,雖然叫公墓,但其實是私人墓園。
這個墓地與主世界那邊的墓地沒什麼不同,隻不過墓碑是用兩種不同材質的石頭左一半右一半製成。
在一個不算很起眼的角落,站著一個絕美的少女。
艾絲黛拉這次換了一條黑色與白色均衡對開的長裙,但那雙黑白高跟似乎是上次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