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瑾言敲響霍頓大學某位文學係教授的辦公室門,敲了三下後,淩瑾言停手,等待教授回應。
“進。”辦公室內傳出一道溫和的男音。
初秋的斜陽透過哥特式拱窗,在桃花心木書桌上投下菱格光影。布萊克·伍德教授摘下銀框眼鏡,任由鋼筆尖在批注到一半的論文上洇開墨點。
壁爐架上懸掛的第四朝代霍頓大學首位校長肖像正注視著他,而他的目光卻穿過十九世紀彩繪玻璃,落在庭院裡翻飛的金色銀杏葉上。
“伍德教授,好久不見。”淩瑾言右手輕放至胸前,隨後將一份peneope’sporceaine的甜品放到書桌上。
布萊克·伍德,霍頓大學文學係教授,也是艾德溫·格雷厄姆的大學導師,就是淩瑾言在這個世界的身份。
“嗯,好久不見,你近來如何。”布萊克含笑點點頭,示意淩瑾言坐下,而他起身去泡咖啡。
“剛畢業沒多久,正經工作還沒找到,在做私家偵探。”淩瑾言坐下後,用正常的大學生語氣回應,因為艾德溫的人設和淩瑾言相反。
這不得不讓淩瑾言懷疑,是不是淩律故意整自己,搞個和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身份給自己。
“兩塊冰糖,記著你的習慣。”布萊克將一杯咖啡放在淩瑾言身前。
“謝謝。”淩瑾言抓了抓頭發,按照人設回答,如果是按淩瑾言性格,隻是點頭示意。
和布萊克拉了些日常與學術上的話題後,淩瑾言用很自然的聲音問“教授,您今天找我回來應該不隻是和我閒聊吧。”
淩瑾言不是那種喜歡兜兜轉轉的人,而剛才和布萊克閒聊已經聊了半個小時,都是扯些沒什麼營養的話題。
“我知道你是私家偵探,所以想委托你幫我處理一個案件。”布萊克拿出一份檔案袋,然後從裡麵拿出一本染血筆記本,血跡呈不自然扇形飛濺。
不過筆記本用無菌膜隔起來。
“這是我一個學生的遺物,他叫丹尼爾·克勞,算是你的學弟,他在一個月前死亡,死因不明,我唯一找到的就是這本帶血的筆記。”布萊克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
“我希望你幫我調查他的死因,委托完成後我會給你2鎊的報酬。”布萊克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合理的價格,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牽扯到裡世界。
淩瑾言接過筆記本,然後隨意問道“這種事情不應該報警嗎,為什麼會想要委托我這個私家偵探。”
手在觸碰被血跡汙染的部分時,淩瑾言一摸就知道這是真的血液,畢竟這一年半他可沒少和血打交道。
“他死在自己家中,家人一個月前就報警,當時就宣告死亡,但屍體在第二天就憑空消失,這本筆記是他平日寫詩用的,他死去那天晚上就擺在他書桌前。”
“另外說一下,丹尼爾平日裡似乎喜歡表演之類的東西,加入過一個叫戲劇社的學生社團。”
淩瑾言翻開筆記本,簡單掃了幾眼後,發現這位學弟有一定的寫詩基礎,而筆記本中間位置有三朵枯萎的金魚草,應該是書簽,很多學生都有這種習慣。
金魚草所在位置那頁寫著筆記本上的最後一首詩《蒼白之月》,內容:指縫滲出星空的腦髓,蛆蟲在讚美詩裡築巢,蒼白之手撕開月亮的子宮。
呃,淩瑾言雖然不懂這種西方風格的詩,但這句詩怎麼看起來那麼瘮人。
“老言,你又去接了什麼委托啊~該不會又跟什麼理解儀式有關吧。”張俊傑躺在沙發上,一邊消食一邊懶洋洋的問。
“不清楚。”淩瑾言將一束黑白均衡的鳶尾花放在餐桌中央位置,再將一束純黑色鳶尾花擺在餐桌左邊,純白色鳶尾花擺在餐桌右邊,還在餐桌上繪製出一些奇怪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