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賈楠竹。”賈楠竹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靛藍勁裝。
歐錦瑜沒有回話,保持著緊握唐刀的姿勢。
沒有言語,無需宣告。大殿中央那不足十步的方寸之地,便是生死場。
賈楠竹動了。
沒有任何花哨的前兆,一步踏出,腳下的青磚隨之發出一道呻吟。
漢八方劍被他用左手單手掄起,,帶著一種開山裂石般的蠻橫氣勢,自上而下,直劈歐錦瑜頂門!
刀法破空,發出沉悶的嗚咽,漢八方劍最核心的“劈山”,講究以力破巧,以勢壓人,講究大開大闔,一刀之下,摧枯拉朽。
歐錦瑜右眼齒輪瞬間加速,而在此前一瞬,已經解析出這個刀法,並且找到相應的破綻。
歐錦瑜沒有選擇硬接。
因為體型優勢,歐錦瑜如同一朵黑色鳶尾花輕盈的向左後方滑步旋身,幾乎是擦著刀鋒。
並借助旋身的力道,劃出一道刁鑽迅疾的弧光,刀尖如同毒蛇吐信,劃出一道刁鑽迅疾的弧光,直刺賈楠竹持刀手腕的脈門!
這是唐刀刀法中的“刺腕式”,講究快、準、狠,以點破麵,專攻要害,追求在狹小空間內一擊製敵。
“鐺——!”
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在空曠的大殿裡炸開,帶著令人牙酸的顫音,震得梁上的積灰簌簌落下。賈楠竹手腕一沉,厚重的漢八方刀脊精準地格開了那刁鑽的一刺。
火星在碰撞點四濺,瞬間照亮了兩張近在咫尺的臉——歐錦瑜眼中是冰封湖麵般的冷靜厭世,賈楠竹眼底則掠過一絲對這份精準的認可。
其實歐錦瑜隻是習慣了麵無表情,時間一長,都遺忘的本能,無法再流露出其他表情。
剛才那一次碰撞,對她來說其實不好受,賈楠竹的力道從刀身傳回來,讓她右手一陣發麻。
畢竟這把唐刀隻是用最簡單的鐵製造,沒有權柄特性,跟那把真正意義煉金鍛造的漢八方劍比不了。
一擊不中,賈楠竹刀勢未老,沉重的刀身借著格擋的反彈之力,順勢由下而上,斜撩而起,刀鋒直取歐錦瑜纖細的腰腹!
這一式“撩陰斬”,力量依舊雄渾,角度卻狠辣刁鑽,刀風卷起地上的塵土,封鎖了她後撤的路徑。
歐錦瑜足劍點地,身體以一種違背物理規則的弧度往後倒,後背近乎貼在地麵,沉重的刀鋒擦著她哥特裙裝繁複的蕾絲邊緣呼嘯而過。
幾乎在身體後仰的同時,她的唐刀並未停滯,手腕一抖,刀身由刺轉削,貼著撩起的漢八方刀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滋啦”刮擦聲,反削向賈楠竹因發力而略顯前探的手臂!
這是唐刀“貼刃削”的技巧,利用刀身接觸的瞬間摩擦力,化被動為反擊。
賈楠竹眉頭難以察覺的微皺,他沒想到歐錦瑜反擊速度與巧思,更沒想到她骨骼柔韌性會這麼高。
他手臂肌肉賁張,硬生生止住撩刀的去勢,變撩為格,“鐺!”又是一聲爆響,強行架住了這陰險的一削。
力量!純粹的力量差距在連續兩次硬碰中暴露無遺。
歐錦瑜血統再怎麼高,她終究是蘿莉體型,力量再怎麼追趕也不可能追上賈楠竹這種一身蠻力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