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肆虐了整整一夜,終於在黎明時分漸歇。林越從淺眠中驚醒,窩棚外已是一片澤國。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腐葉和雨水的濕潤氣息。他首先檢查了窩棚內部,幸好加固措施有效,隻有少量滲水,無傷大雅。他小心地撥開觀察口的遮擋,向外望去。
營地一片狼藉。低窪處積滿了渾濁的雨水,荊棘牆有多處被風雨摧垮,散落的枝葉和斷藤混在泥濘中。幾個陷阱也被衝毀,觸發機關失靈。更讓他心頭一緊的是,集水的棕櫚葉漏鬥被吹得七歪八扭,接水的陶罐倒了一個,所幸另一個和大葫蘆因為埋設得較深,得以保全,裡麵盛滿了相對清澈的雨水,足夠飲用幾日。
他穿上皮鞋,踏入及踝的泥水中,開始清理和修複。首先疏通排水溝,讓積水儘快退去。然後,他仔細檢查荊棘牆受損情況,重新打樁,捆綁新的帶刺枝條,這個過程耗時且費力,手臂被尖刺劃出數道血痕。修複陷阱時,他靈機一動,利用積水在幾個關鍵入口外挖設了更隱蔽的泥水陷坑,底部插上削尖的竹簽,上麵巧妙覆蓋浮葉和淤泥。
忙碌間隙,他啃著硬實的熏肉乾,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東北方向。暴雨能衝刷掉許多痕跡,但也可能掩蓋新的危險。野人昨夜未能得逞,會善罷甘休嗎?
午後,積水稍退,天色依舊陰沉。林越決定冒險外出偵察,重點是昨夜野人出現的方向和海岸線鹽灶的情況。他帶上複合弓、長矛,將煙霧信號彈和夜視藥水貼身藏好,深吸一口氣,踏出營地。
泥濘的地麵使行走異常困難,每一步都深陷其中。他沿著記憶中昨夜發現腳印的方向搜尋。暴雨確實衝刷了大部分痕跡,但在一些有灌木遮擋或地勢稍高的地方,他還是發現了一些模糊的、被雨水泡得發白的赤足印記,方向依舊指向他的營地。腳印比前日看到的更深、更雜亂,顯示昨夜來的人可能更多,或在附近徘徊了更久。在一處泥潭邊,他甚至發現了一小截斷裂的、綁著彩色羽毛的細藤——這顯然是裝飾品,不屬於他,也非自然產物。野人不僅來了,還留下了“標記”。
他心中警鈴大作,更加小心地潛行至海岸邊。鹽灶區域同樣一片狼藉,新搭建的支架又散了,石台被泥沙半掩,但破壞程度似乎不如上次徹底。他快速收集了一些被海水衝刷上岸的、相對乾淨的粗鹽結晶,不敢久留,立刻沿原路返回。
就在他接近營地,撥開一叢濕漉漉的芭蕉葉時,胸口的金屬殘片毫無征兆地再次傳來一陣劇烈的、短促的灼熱!比上次祭祀時的感應更強烈,更像是一種……警示?!
林越瞬間僵住,猛地伏低身體,銳利的目光掃視前方。營地周圍的荊棘牆靜靜矗立在雨後的霧氣中,似乎並無異樣。但他不敢大意,殘片的異動絕非偶然。他屏住呼吸,像獵豹一樣悄無聲息地繞到營地側麵的一處隱蔽觀察點,那裡有他故意留出的縫隙。
透過縫隙,他死死盯住營地內部和周圍。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隻有水滴從葉片滑落的聲響。就在他幾乎要以為是自己過度緊張時,營地東南方向約五十米外的一棵大榕樹後,一片巨大的蕉葉極其輕微地晃動了一下,幅度很小,不似風吹!緊接著,一個模糊的、塗著赭石色泥彩的身影一閃而逝,迅速隱沒在濃密的植被後!
有人!在窺視營地!不是野獸,是野人!他們沒走,或者說,又來了!隻是在遠遠地觀察!
林越的心臟狂跳,手心沁出冷汗。他沒有打草驚蛇,而是緩緩地、極其耐心地向後退,利用地形和植被掩護,從另一個方向悄無聲息地溜回了營地,全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回到相對安全的窩棚,他背靠牆壁,大口喘氣。野人的耐心和執著超乎他的想象。他們不急於強攻,而是在外圍監視,這更像是一種施壓和試探。金屬殘片的神秘警示功能,在這次危機中救了他,讓他避免了可能落入陷阱的危險。
【累計獲得打賞:165點】
係統提示增加了10點。成功在暴雨後快速恢複營地、敏銳發現野人蹤跡、並憑借殘片警示規避潛在危險,這一係列應對獲得了高度認可。
夜幕降臨,林越沒有生起明火,隻在窩棚最深處點燃一小簇用於取暖和照明的炭火,並用厚葉遮擋光線。他嚼著冰冷的熏肉,喝著雨水,耳朵豎得像雷達一樣。外麵的叢林,每一絲風吹草動都讓他神經緊繃。那枚金屬殘片被他緊緊握在手中,冰涼的觸感下,似乎還殘留著白天的灼熱餘溫。
它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能與遠處的圓盤共鳴?為什麼能在危險臨近時發出警示?原主“林博士”和這個野人部落,以及這神秘的金屬物,之間到底有著怎樣錯綜複雜的關係?
第27天,在暴雨後的清理與更加驚心動魄的反偵察中度過。林越不僅修複了家園,更確認了野人持續而耐心的威脅,並意外驗證了金屬殘片的預警功能。他如同置身於一張無形的網中,而織網者,正隱藏在迷霧之後,靜靜地注視著他。接下來的每一步,都需要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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