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後的喧囂,如同潮水般退去。
但整個藍軍旅,卻像一架上緊了發條的戰爭機器。
非但沒有絲毫鬆懈,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更昂揚的姿態,投入到了新一輪的備戰之中。
四連勝,已經是一個足以載入旅史的輝煌戰績。
但旅長吳學軍的目標,是七場全勝!
訓練場上,熱浪滾滾。
譚建林赤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在烈日下閃著一層薄汗。
他身前身後,是武偵連全員。
沒有載具,沒有花裡胡哨的戰術演練。
隻有最原始,最枯燥,也最考驗意誌力的武裝越野。
“都跟上!速度再快點!”
譚建林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每個士兵的耳朵裡。
“彆以為咱們上次贏了就能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
“我告訴你們,戰爭開始了,沒人會開車送你們到敵人背後!”
“能依靠的,隻有你們自己的兩條腿!”
這是他製定的新訓練科目——模擬敵後長途滲透。
在複雜地形下,負重奔襲數十公裡,以達到對指定區域的快速熟悉和體能極限的突破。
士兵們一個個咬著牙,汗水浸透了作訓服,肺部像是要炸開一樣火辣辣地疼。
但沒人掉隊。
因為他們的副連長,就跑在最前麵,步伐穩健得像一架不知疲倦的機器。
“呼……呼……”
隊伍跑過一個土坡,繞過一片稀疏的林地。
忽然,譚建林停下了腳步,抬手示意。
“全體都有,原地休息!”
士兵們如蒙大赦,頓時癱倒了一片,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遠處,一輛04a步兵戰車正尷尬地停在路中間。
旁邊圍著七八個穿著合成營作訓服的士兵,一個個愁眉苦臉,無計可施。
譚建林擦了把汗,徑直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
一個滿臉油汙的中尉排長聞聲回頭,看到是譚建林,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絲苦笑。
“建林?你怎麼在這兒?”
譚建林也認出了對方,是他的同學,陳驍銳。
“我帶隊搞體能訓練。”
譚建林指了指癱在地上的武偵連士兵,然後又指了指那輛趴窩的步戰車。
“你這……拋錨了?”
陳驍銳歎了口氣,一腳踢在履帶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彆提了,倒黴催的!”
他指著履帶的連接處,滿臉晦氣。
“履帶的內置銷釘斷了,動不了了。”
一個老士官湊過來,補充道:“我們已經給維修連打電話了,估計得等一會兒。”
譚建林眉頭一挑。
他繞著步戰車走了一圈,目光掃過車身上掛著的備用工具箱。
“備用的銷釘和工具沒帶?”
陳驍銳撓了撓頭,表情有些不自然。
“帶了,棘輪扳手和拉環都在呢。”
“那怎麼不自己修?”
“嗨,這玩意兒……又重又臟,拆起來費死勁了。”
“再說,我們也不是專業的維修兵,萬一沒修好,反而把彆的地方搞壞了,那不更麻煩?”
一個年輕的列兵小聲嘀咕:
“是啊,上次隔壁連自己換,差點把手給砸了,折騰半天還不如等專業的來。”
“這樣吧。”
譚建林清了清嗓子,裝作一副學術探討的模樣。
“我前兩天正好閒著沒事,翻了翻04a的維修手冊,對這個履帶更換還挺感興趣的。”
“要不……你們拆,我在旁邊看著,就當是幫我印證一下書本理論知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