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建林往前走了兩步，逼人的氣場讓最前排的士兵下意識地後退。
“張龍，趙虎，你們兩個，告訴我，什麼是他媽的公平？”
他的目光鎖定在兩人身上，銳利得能穿透人心。
張龍和趙虎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但話已經說出口，隻能硬著頭皮頂著。
“報告教官！公平就是……就是遵守規則！”
張龍梗著脖子喊道。
“倒下了就是淘汰！這是您親口說的規則！”
“對！”
趙虎也壯著膽子補充。
“他們兩個都跟死狗一樣了，憑什麼晉級？我們這些還站著的人，難道還不如兩個傷員？”
“說得好。”
譚建林竟然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怒。
“規則，是我定的。”
“倒下，即為淘汰，也是我說的。”
“但是！”
他話鋒一轉，音量陡然拔高！
“你們誰能告訴我，天狼和火狐，他們兩個，是自己選擇倒下的嗎？”
“他們是放棄了嗎？是認輸了嗎？”
全場再次陷入了寂靜。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那場慘烈的對決。
那兩個人，是真的把對方往死裡打，每一拳，每一腳，都用儘了全力。
直到兩個人都耗儘了最後一絲力氣，雙雙倒地，誰也沒能再站起來。
那不是放棄，那是身體機能的極限。
“他們沒有！”
譚建林替他們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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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戰鬥到了最後一刻！直到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他們站立為止！”
“這叫什麼？這叫雖敗猶榮！”
“我選的是特種兵，是狼！不是他媽等著撿漏的鬣狗！”
這句話罵得極重。
張龍和趙虎的臉瞬間漲紅，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兩個耳光。
其他鼓噪的士兵也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你們呢？”
譚建林的視線從他們一張張臉上掃過。
“你們在乾什麼？”
“你們在旁邊看戲！在計算！在等著他們兩敗俱傷，然後自己跳出來摘桃子！”
“你們覺得他們倒下了，你們的機會就來了？”
“你們管這個叫公平？”
譚建林嗤笑一聲，那笑聲裡充滿了不屑。
“我告訴你們，在我譚建林這裡，這叫投機取巧！這叫懦夫行徑！”
“天狼和火狐，用他們的行動證明了，他們有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戰勝對手的決心和意誌！”
“而你們，隻證明了你們有撿便宜的耐心。”
“現在，你們再告訴我一遍，誰，更有資格進入下一輪？”
一番話說完，整個訓練場落針可聞。
張龍的嘴唇哆嗦著，想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趙虎更是把頭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譚建林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
剝開了他們內心最不堪的算計，讓他們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還有人不服嗎？”
譚建林再次發問。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出聲。
“很好。”
譚建林滿意地點了點頭。
“既然沒人有異議，那選拔繼續。”
他環視著剩下的幾十號人。
經過剛才的對決和譚建林的訓話，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緊張。
但同時，體力的消耗也是實實在在的。
不少人已經站得搖搖晃晃，全靠一股意誌力在硬撐。
現在的他們，就是驚弓之鳥，誰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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