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低下了頭,羞愧難當。
訓斥完所有人,羅師長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群失魂落魄的特戰精英身上。
他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
帶著一股子徹骨的寒意。
“特戰隊。”
“演習中的王牌,軍中的利劍。”
“現在,輪到你們了。”
羅師長向前一步,身體微微前傾,那股強大的壓迫感再次籠罩了所有人。
“被人摸到指揮部,連鍋都被端了。”
“現在,給我一個解釋。”
“告訴我,你們這群精英,當時到底在乾什麼?”
“彆告訴我你們睡著了。”
“給我一個,能說服我,也能說服你們自己的,合理的解釋!”
羅師長的話,像一把無形的重錘,狠狠敲在每個特戰隊員的心上。
那股寒意,順著脊梁骨一路向上爬,凍得他們手腳發麻。
“特戰隊隊長出列!”
羅師長的吼聲,在空曠的指揮部裡回蕩。
人群中,一個身材高大、麵容剛毅的上尉,遲疑地挪動了一下腳步。
他臉上的表情,尷尬得能摳出三室一廳。
他就是特戰隊的隊長,趙海龍。
此刻,這位昔日引以為傲的王牌隊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磨磨蹭蹭地站了出來,走到羅師長麵前,敬了個禮。
動作標準,卻透著一股子心虛。
“師長。”
他的嗓子有些乾澀。
羅師長冷冷地看著他,眼神銳利得能穿透人心。
“趙海龍,你來告訴我。”
“你們‘利劍’,是怎麼讓敵人把指揮刀插進心臟的?”
“你們的職責,是拱衛指揮部的最後一道防線。”
“結果呢?”
“人家直接在你家客廳開了個party,你們連門都沒看住!”
趙海龍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解釋?
怎麼解釋?
說敵人太狡猾?
那不等於承認自己蠢嗎?
說自己太大意?
戰場上,大意就等於死亡!
他憋了半天,最終還是帶著滿腹的委屈和不解,開了口。
“報告師長……我……我不明白。”
“我們想不通。”
他抬起頭,眼神裡全是困惑。
“按照我們的推演,匪徒在得手後,應該會立刻帶著人質突圍,或者利用人質跟我們談判。”
“我們所有的布防,都是圍繞著‘圍追堵截’和‘解救人質’展開的。”
“可他們……他們根本沒跑!”
趙海龍越說越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
“他們就躲在那個破倉庫裡,跟我們玩起了捉迷藏!”
“而且,我們衝進去的時候,人質也都安然無恙,一個都沒少!”
“這算什麼?!”
“演習規則裡,他們不是應該最大限度地給我們製造傷亡和麻煩嗎?”
“他們這麼做,完全不合邏輯!我們……我們輸得冤枉!”
“噗嗤。”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沒忍住,笑了出來。
雖然很快就憋了回去,但在這死一般寂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刺耳。
趙海龍的臉,瞬間黑了。
羅師長也氣笑了。
“冤枉?”
他向前一步,逼近趙海龍。
“你還有臉說冤枉?”
“你的意思是,敵人沒有按照你寫好的劇本演,所以你輸了,是導演的錯?”
“趙海龍啊趙海龍,你這個隊長,是怎麼當上的!”
“戰場是劇本嗎?敵人會聽你的指揮嗎?”
羅師長指著趙海龍的鼻子,幾乎是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