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市公安局重案組的會議室大門被猛地推開。
秦風一個箭步衝了進來,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指針正好跳到九點整。
他長舒一口氣,還好,完美踩點,不算遲到。
無視了王德海等人投來的視線,秦風徑直走到蘇沐清身旁的空位,一屁股坐下。
蘇沐清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椅子,用氣音警告:“秦顧問,好大的官威。”
“彆這麼看我,我這是在測試市局的安保反應速度。”
秦風一本正經地小聲嘀咕,“結果令人堪憂啊,蘇警官。我從大門口溜達到這兒,暢通無阻。你應該寫份報告,加強一下流動哨。”
蘇沐清的額角青筋跳了跳,把頭扭向了一邊,決定不再跟這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家夥浪費口舌。
會議開始,王德海清了清嗓子,對孫建成案進行了複盤,總結了這場席卷青海市的巨大風暴,最後,他鄭重地看向秦風。
“此次案件能順利告破,我們必須感謝一位幕後英雄。下麵,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的新同事,市局刑事特聘顧問,秦風同誌,為我們分享一下他的破案思路!”
啪啪啪——
掌聲雷動,所有警員的視線都聚焦在秦風身上,充滿了敬畏與好奇。
秦風臉上掛著微笑,心裡已經把王德海的祖宗問候了十八遍。
分享思路?我能有什麼思路?全程靠吳大哥現場直播,我就是個信號轉接器!難道我要說,我有個叫吳大勇的鬼兄弟給我托夢了?)
他表麵穩如老狗,緩緩起身,雙手虛按,示意大家安靜。
“各位同僚,客氣了。”
秦風踱步到白板前,拿起馬克筆,轉身麵對眾人。
“關於孫建成案,我們不能僅僅停留在物證和口供的層麵。我們要深入挖掘,要從根源上理解,是什麼,催生了這樣的罪惡。”
他在白板上寫下四個大字:犯罪心理。
“孫建成的核心驅動力,是自卑催生出的極端自負。他渴望抹去自己卑微的過去,所以他需要用金錢、地位、甚至彆人的恐懼來填補內心的空洞。那支派克金筆,對他而言,不是凶器,而是戰利品,是權力的圖騰。”
接著,秦風又扯到了“社會環境誘因”,從市場經濟的衝擊講到監管體係的缺失,最後上升到了“人性深處的善惡博弈”。
各種專業名詞信手拈來,中英文夾雜,偶爾還引用兩句聽起來特彆高大上的名人名言。
在場的老刑警們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沒完全聽懂,但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王德海聽得連連點頭:“高!實在是高!看問題的角度就是刁鑽!秦顧問,你給我們上了一課啊!”
秦風謙虛地擺擺手,內心暗爽。
呼……嚇死我了,還好我平時愛看點美劇和網文,這套嗑總算給圓過去了。看他們這崇拜的小眼神,我這顧問的位子,算是坐穩了。)
一番演講說完後,王德海帶頭,再次鼓起了掌,這次的掌聲比剛才更熱烈。
隻有蘇沐清,在一旁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她聽了半天,發現秦風說的全都是正確的廢話,每一個字都對,但連起來對破案沒半點實際幫助。
可她也不得不承認,秦風這家夥,總能用最離譜的方式,辦成最靠譜的事。
會議結束後,秦風收獲了一眾崇拜的目光,感覺自己顧問的身份,在這一刻得到了升華。
“對了,蘇警官。”秦風主動找到正在收拾東西的蘇沐清,“林溪……哦不,吳小雅,她怎麼樣了?”
“她已經領到了市局的補償金和孫建成的民事賠償,名字也改回了吳小雅。”蘇沐清的語氣緩和了些,“那三萬塊感謝金,是她執意要給你的。”
“之後,她就帶著父親的骨灰,暫時離開了青海市,說想帶父親去看看這五年沒見過的世界,之後會回來,開始新生活。”
秦風聞言鬆了口氣。
太好了,吳大哥的承諾算是完成了。更重要的是,那三萬塊到手得名正言順,心裡踏實。)
確認沒自己什麼事後,秦風跟蘇沐清打了個招呼,說要去處理點“私人業務”,便哼著小曲,開著五菱神車,一溜煙消失在市局門口。
目的地——雲山彆墅區。
下午,陽光正好。
秦風將車停在了雲山彆墅區的大門口。
早已等候多時的中介小姐姐,在看到秦風從這輛貼著“管道疏通”小廣告的神車上下來時,臉上的職業微笑明顯僵硬了一下,眼裡充滿了懷疑。
不會吧?電話裡那個說要全款拿下彆墅的大老板,就開這個?)
但良好的職業素養讓她迅速恢複了正常,領著秦風去看房。
站在那棟“骨折價”的小彆墅前,秦風開啟陰陽眼。
彆墅外牆乾淨,花園整潔,彆說怨氣了,連一絲多餘的陰氣都沒有。
怪了,說好的凶宅呢?怎麼比我臉還乾淨?怎麼什麼都沒有?難道是中介騙我?還是說這鬼……上班打卡,到點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