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市第一醫院,高級vip病房。
秦風在林文博的帶領下,剛一踏進門,鼻子就忍不住抽了抽。
房間內沒有醫院裡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反而彌漫著一股奇異的甜香,聞著讓人昏昏欲睡。
病床上,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少年安靜地躺著,麵色蒼白,呼吸雖然平穩,但身上卻若有若無地透著一股死氣。
“秦顧問,這就是我孫子佳航。”
林文博滿臉愁容,聲音裡透著無助。
秦風沒說話,走到床邊,先是裝模作樣地翻了翻少年的眼皮,又搭了搭脈搏,一套流程走下來,比老中醫還像樣。
隨即,他開啟陰陽眼。
視線裡,一縷比發絲還細的黑色絲線,從林佳航的天靈蓋延伸出來,穿透天花板,連接向未知的遠方,正不間斷地抽取著他體內微弱的生命精氣。
秦風的視線挪到床頭櫃,那裡正點著一根造型彆致的蠟燭香薰,那股香氣,正是從那兒散發出來的。
在陰陽眼的視野中,一縷縷淡黑色的怨氣從燭芯飄散,融入空氣,同時壓製著病房內本該存在的陽氣。
好家夥,這哪是香薰,這是催命蠟燭啊。再點兩天,這孩子就不是昏迷,是直接去地府排隊投胎了。)
林文博見秦風盯著蠟燭,期待地問:“秦顧問,可是看出了什麼?”
“林教授,”秦風指著那根蠟燭香薰,開口問道,“這東西是哪來的?”
“哦,這個啊,”林文博解釋道,“是我一個研究民俗學的老朋友送的,說是從海外弄來的什麼古法安神香料,能助眠。我自己晚上失眠時也會點,效果確實不錯。”
“我看佳航一直不醒,就拿來給他點上,希望他能睡得安穩些。”
秦風內心冷笑。
安穩?再安穩點就直接長眠了。您老人家那叫失眠嗎?那叫陽氣旺,這玩意兒一時半會兒弄不死你,這孩子可扛不住。)
他直接伸手拿起香薰,對著燭火,一口氣吹滅了。
瞬間,房間裡香氣淡了幾分,連空氣似乎都流通了一些。
“林教授,這東西有問題,以後彆再點了。”
秦風用紙巾將香薰包好,放入口袋,表情嚴肅,“如果信得過我,這東西我得帶走調查。”
林文博看到秦風凝重的樣子,雖然滿心不解,但想到趙局長的推薦和那六十萬的酬勞,立刻點頭:“信得過,當然信得過!秦顧問您儘管拿去!”
離開醫院,秦風又隨林文博來到了他位於青海大學家屬區的住所,一棟雅致的兩層小樓,自帶一個小院子。
書房內,秦風徑直走向那個被打開的保險櫃。
裡麵,原本用來存放血玉蟬的紅木盒子空空如也。
再次開啟陰陽眼,現場殘留著一縷與醫院那根香薰、以及林佳航身上同源的陰邪之氣,證明了二者的關聯。
更讓秦風警惕的是,這股怨氣之中,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類似屍體腐爛的腥臭味。
普通人根本無法察明,但對於已經踏入凝魂境的秦風來說,這股味道簡直就是黑夜裡的探照燈。
可以斷定,盜賊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血玉蟬,而林佳航的昏迷,絕對不是巧合。
就在秦風仔細勘察現場,試圖從那股氣味中分辨出更多線索時,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林教授,我們是市局重案組的,來跟進一下失竊案的……”
房門推開,蘇沐清帶著兩名警員走了進來。
當看到秦風正像個神棍一樣,對著一個空盒子聞來聞去時,眉頭瞬間蹙了起來。
“秦顧問?”蘇沐清的聲音裡帶著驚訝和懷疑,“你的業務範圍還真是廣泛啊,都從刑事命案拓展到入室盜竊了?”
秦風轉過身,晃了晃剛簽的委托合同,一臉得意:“蘇警官,注意你的措辭。我現在是持證上崗的私家顧問,受害人親自委托,合理合法。”
“倒是你,案子都過去半個月了才來跟進,這辦案效率有待提高啊。”
“你!”
蘇沐清被他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氣得語塞。
一旁的林文博連忙上前解釋:“蘇警官,你們彆誤會。秦顧問是我請來的高人,趙局長推薦的。唉,警方這邊一直沒進展,我孫子又……我這也是沒辦法了。”
林教授言語中對警方破案效率的失望,和對秦風近乎盲目的信任,讓蘇沐清心裡更不是滋味。
她不明白,自己敬重的趙局,怎麼會把希望寄托在這麼一個看起來吊兒郎當、滿嘴跑火車的家夥身上。
她無視了秦風,戴上手套,指揮警員開始仔細勘察現場。
半小時後,蘇沐清摘下手套,得出了和之前完全一致的結論。
“林教授,現場沒有任何強行闖入的痕跡,門窗完好,保險櫃也是技術性開啟,沒有留下任何物理線索。這起案件的罪犯,是個頂尖的盜竊高手。”
她頓了頓,看了一眼秦風,意有所指地補充道,“至於您孫子的病,應該隻是個不幸的巧合,建議您還是多聽聽專業醫生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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