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最終在倉庫外戛然而止。
“砰!”
一聲巨響,倉庫的鐵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蘇沐清一馬當先,持槍衝入,身後跟著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員。
“警察!都不許動!”
吼聲在空曠的倉庫裡回蕩,但回應他們的隻有一片寂靜。
預想中的激烈搏鬥並未發生。
衝進來的所有警察都愣住了。
隻見倉庫中央,兩個壯漢加一個中年男人,被捆成了葫蘆串,昏迷不醒。
而本次行動的“報警人”秦風,正悠哉地坐在一張破舊的木箱上,一手拿著塊不知從哪扯來的破布,仔仔細細地擦拭著那枚血玉蟬,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那畫麵,仿佛他不是在犯罪現場,而是在自家的後花園裡盤核桃。
警員們迅速控製現場,蘇沐清收起槍,快步走到秦風麵前,壓低了聲音,但那股子審視的勁兒一點沒少。
“解釋一下。你,一個人,把他們三個,全都放倒了?”
“蘇警官,要相信科學,更要相信人民群眾的力量。”
秦風將擦得鋥亮的血玉蟬放回口袋,淡定地瞥了她一眼,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他們這是典型的黑吃黑,因為分贓不均大打出手,兩敗俱傷。”
“我隻是個路過的熱心市民,發揮了一下傳統美德,順手報了個警,撿了個漏而已。”
“你放……”
蘇沐清剛想脫口而出一句國粹,但良好的職業素養讓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你覺得我會信?”
秦風沒理她,隻是伸手指了指地上昏迷的馬老四,換上了一副嚴肅專業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主犯另有其人,這家夥為了爭取寬大處理,已經把什麼都招了。”
蘇沐清的懷疑幾乎要從臉上溢出來:“你又知道了?”
“彆用‘又’這個字,顯得我很不專業。”秦風清了清嗓子,“我剛才對他進行了一套極其專業的心理側寫和微表情分析。”
“你知道的,就是那種電視上很火的,通過觀察呼吸頻率、瞳孔變化來判斷對方心理防線的技術。”
“這哥們的心理素質,比我樓下賣的脆皮五花肉還脆,我三句話沒說完,他就崩了,哭著喊著要把一切都告訴我。”
蘇沐清:“……”
她寧願相信秦風是鬼上身,也不信他這套鬼話。
秦風無視了她那快要噴火的表情,開始了醞釀已久的表演。
他決定,要用魔法打敗魔法,用一個離譜的“科學”故事,來掩蓋另一個更離譜的玄學真相。
“首先,林教授家的失竊案,你們之所以找不到任何痕跡,是因為凶手不是人。”
蘇沐清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你說什麼?”
“彆激動,我的意思是,作案工具不是人類常規的工具。”秦風擺擺手,示意她冷靜,“幕後主謀,也就是他們口中的‘三爺’,訓練了一隻特殊的烏鴉。”
“你可以理解為信鴿,專門用於在不觸發任何物理警報的情況下,從窗戶縫隙這種地方,竊取小型的貴重物品。”
“你想想,鳥會留下指紋嗎?會留下腳印嗎?完美的犯罪工具!”
“烏鴉?”
蘇沐清聽得目瞪口呆,這比鬨鬼還離譜。
“對,烏鴉。”
秦風打了個響指,“其次,林教授為什麼會自己打開保險櫃?這就更科學了。那隻烏鴉,不僅負責運輸,還負責投送。它攜帶了一種特製的、能通過呼吸道吸入的神經抑製劑。”
“林教授聞到後,在短時間內意識模糊,進入一種極易被催眠的狀態。這個時候,隻要有個簡單的指令,比如烏鴉叫三聲代表‘打開保險櫃’,他就會乖乖照做。事後,他隻會以為自己做了個夢。”
“神經……抑製劑?”
蘇沐清喃喃自語,身後的幾名年輕警員已經聽得張大了嘴巴,感覺像是在看一部好萊塢犯罪大片。
最後,秦風拋出了重磅炸彈:“根據馬老四的交代,這個三爺的大本營,就在西郊那家殯儀服務中心。”
“他不僅盜墓走私文物,更涉嫌非法扣留、處理屍體,用屍體煉製一些……違禁品。性質極其惡劣,罪大惡極,建議從重從嚴,直接槍斃。”
每一個環節都匪夷所思,但串聯起來,卻又形成了一個詭異的邏輯閉環。
完美地解釋了這起懸案的所有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