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風,吹不散秦風心頭的滔天怒火。
他看著梁倩虛幻的魂體,心中五味雜陳。
“梁倩,”秦風的聲音有些沙啞,卻異常堅定,“我知道了。你放心,你的筆,我一定幫你找回來。讓那些人渣,血債血償。”
女孩的魂體似乎有所感應,停頓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了原樣。
離開公寓,秦風一屁股坐進五菱神車的駕駛座,卻沒有立刻發動車子。
錄音筆,這才是真正的關鍵。八年了,劉文濤那個人精,會把這麼個燙手山芋銷毀嗎?不,不會。)
秦風用手指敲擊著方向盤,大腦飛速運轉。
按照劉文濤的性格,這支錄音筆對他來說,不是罪證,而是保險,是能隨時拿捏謝家的王牌。他一定會藏在一個他認為最安全,誰也想不到的地方。)
這事兒光靠我一個臨時工肯定不行,風險太高,效率太低。專業的事,還得找專業的人。蘇沐清那妞雖然頭鐵,但辦案是把好手。明天必須忽悠……不對,是說服她,官方下場,才好辦事。)
……
與此同時,德海集團頂樓,董事長辦公室。
謝瑋的電話打了進來,對著電話那頭幾乎是在尖叫,語無倫次。
“爸!出事了!那個叫秦風的顧問在查八年前的案子!梁倩的案子!”
電話另一頭,一個沉穩的男聲響起,正是謝寧。
他正拿著一塊絲綢擦拭著手裡的紫檀木佛珠,語氣裡聽不出波瀾。
“慌什麼?不過是哪家不開眼的私家偵探,想來敲一筆罷了。給他錢,讓他滾。”
“不是啊爸!”
謝瑋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找人去辦了!給了十萬!結果那家夥不僅把錢收了,還把人給揍了!他說這事他管定了,還讓我洗乾淨脖子,等著他上門收賬!”
謝寧擦拭佛珠的動作停了下來。
收了錢,還打人?
這是什麼路數?
他掛斷電話,拿起桌上的內部電話,沉聲吩咐:“去查一個叫秦風的人,市局的特聘顧問。我要他所有的資料,十分鐘之內。”
不到十分鐘,秘書便將一份加急打印的資料送了進來。
謝寧一頁頁翻閱,臉色愈發凝重。
“萬事通谘詢公司老板……背景乾淨得像一張白紙……近期接連協助警方破獲‘孫建成案’等多起懸案,被市局高層,尤其是趙永康,奉為‘福將’和‘破案奇才’。”
謝寧的手指,在“孫建成案”幾個字上輕輕敲擊著。
他知道孫建成,也知道孫建成背後牽扯的那些人。
能把孫建成連根拔起,這個秦風,絕不是什麼善茬。
他意識到,這次的麻煩,比他想象中要棘手得多。
……
秦風剛回到雲山彆墅,還沒來得及給女王陛下準備宵夜,一個陌生號碼就打了進來。
他隨手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卻帶著無形壓迫感的聲音。
“是秦風先生嗎?”
“是我,哪位?”
“我是謝瑋的父親,謝寧。”
秦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來了,正主終於坐不住了。
這個聲音,和他入夢時在轎車裡聽到的那個聲音,一模一樣。
“謝董啊,久仰大名。”
秦風的語氣懶洋洋的,聽不出喜怒。
“犬子無狀,給秦先生添了些麻煩。年輕人不懂事,還望海涵。”
謝寧的聲音聽起來客客氣氣,“我想,我們有必要坐下來談談。”
“我跟你兒子不熟,跟你更不熟,沒什麼好談的。”
“我相信,任何問題,都有一個價格。”
謝寧的語氣依舊不變,卻透出一股不容拒絕的強勢,“明天中午十二點,靜心茶舍,天字號包廂,我等你。希望秦先生,不要讓我失望。”
言語間的警告意味,已經毫不掩飾。
掛斷電話,秦風對著黑掉的屏幕比了個中指。
老狐狸,跟我玩心理戰?還給我搞鴻門宴這一套。不好意思,我陰陽兩道通吃,專治各種不服,尤其是有錢還覺得自己能隻手遮天的老王八。)
……
第二天一早,秦風來到市局。
連門都沒敲,一把推開重案組辦公室的門。
蘇沐清正皺著眉分析案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闖入嚇了一跳,手裡的筆都差點飛出去。
“秦風!你能不能學學什麼叫禮貌!”
“十萬火急,禮貌先放一邊。”
秦風反手鎖上門,拉了張椅子坐到她對麵,壓低了聲音。
將昨晚的發現,以及謝寧的“鴻門宴”邀約,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蘇沐清。
當然,他巧妙地隱去了入夢術的部分,將一切包裝成了一場堪稱教科書級彆的邏輯推理。
“……根據梁倩臨死前的姿勢,和她作為新聞係高材生的職業習慣,我推斷,她手裡一定攥著決定性的證據。而能讓她拿命去換的,隻可能是一樣東西——錄音筆。”
“劉文濤和謝家父子,是這起案件的共同體。但這種關係,也是最脆弱的。劉文濤為了自保和拿捏謝家,絕不可能銷毀錄音筆。所以,我敢斷定,那支筆,現在就藏在劉文濤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