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將靜山陵園徹底吞噬。
五菱神車在蜿蜒的山路上,發出不堪重負的嘶吼,整個車身都在劇烈抖動,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秦風一腳油門踩到底,死死盯著前方。
媽的!等這事兒了了,第一件事就是換車!這破車再開下去,案子沒破,我先得a柱變形!)
當他終於抵達陵園入口,陰陽眼瞬間開啟。
隻見陵園深處的山頂上,一股濃黑的邪氣衝天而起,在半空中盤旋彙聚,形成了一個緩緩轉動的黑色漩渦。
“來對了!”
秦風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撥通王德海的電話,語氣急促:
“王隊,我找到蘇警官的位置了,靜山陵園,b區山頂!立刻帶人過來,不要鳴笛,悄悄合圍!”
“秦顧問你……”
“彆廢話!快!”
不等王德海說完,秦風直接掛斷。
他知道,儀式已經開始,多等一秒,蘇沐清就多一分危險。
秦風抄起工兵鏟,熟練地往肩上一扛,孤身一人,如同一隻準備偷家的哈士奇,向著那邪氣最濃鬱的方向潛行而去。
哎,警察叔叔們負責拉警戒線和洗地收尾,我這個編外顧問就負責衝鋒陷陣,這劇本怎麼看都不對勁啊!)
回頭這獎金要是少一個子兒,我直接躺市局門口,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專業的工傷維權。)
……
山頂,林舒的墓碑前,一片空地被清理了出來。
一個由鮮血和特殊礦物粉末繪製的巨大陣法,在地麵上閃爍著詭異的暗紅色幽光。
陣法的七個角,分彆擺放著七個半人高的雕塑,姿態各異,正是那七名受害者死前的模樣——思想者、哀悼者……
秦風能清晰地看見,七塊魂魄碎片,正在各自的雕塑中無聲地哀嚎、掙紮,它們的力量被陣法源源不斷地抽出,彙聚向中心。
好家夥,這陣仗,搞得跟什麼邪神降臨現場一樣。)
搞七個雕塑,你是想召喚神龍?還是想參加年度最佳裝置藝術評選?)
而在陣法的正中央,蘇沐清身穿警服,雙目緊閉,安靜地平躺在一塊冰冷的石板上。
她身上那至純至陽的氣息,被陣法強行引動,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宛如黑夜中的一輪小太陽。
顧崇正身穿黑袍,臉上戴著純白麵具,手中握著一把黑曜石短刀,正站在蘇沐清身旁。
他嘴裡念誦著古老而晦澀的咒文,聲音沙啞而狂熱。
隨著咒文的進行,七座雕像中的魂魄碎片開始劇烈波動,整個陣法的光芒越來越盛,最終化作七道光束,全部彙聚向中央的蘇沐清。
顧崇正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短刀,對準了蘇沐清的心臟位置,準備刺下。
他要引出那團“命火”,點燃七情,重塑亡魂。
“住手!”
秦風爆喝一聲,從陰影中猛地衝出,手中的工兵鏟遙遙指向顧崇正。
“收手吧阿祖……不對,收手吧老顧!”
“你老婆都投胎去新東方學挖掘機了,畢業分配說不定都開上布加迪了,你還擱這兒搞封建迷信呢?”
顧崇正的動作一頓,緩緩轉過頭。
看到秦風,他那麵具下的雙眼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濃濃的不屑與暴怒。
“是你,那個女警察身邊的小跟班。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這裡。”
秦風一邊警惕地靠近,一邊繼續大聲喊道:
“你做的這一切毫無意義!林舒早就輪回轉世了,你現在複活的,頂多是個縫合怪!還是個沒版權的!”
他試圖用真相動搖這個瘋子。
誰知,顧崇正聽到這話,竟發出一陣神經質的狂笑:
“輪回?胡說八道!你以為你是誰?地府判官嗎?”
他指著蘇沐清,聲音狂熱。
“等我點燃這至純至陽的命火,用七情之魂為引,我的舒兒,就會在這完美的軀體裡……重生!”
好家夥,奪舍重生?這劇本我熟啊!哥們你走錯片場了,修仙頻道在隔壁!)
顧崇正不再理會秦風,再次舉起短刀,對準蘇沐清的心臟,厲聲道:
“今天,誰也彆想阻止我!”
“我他媽阻止的就是你!”
秦風見狀,拎著工兵鏟就衝了上去。
“鐺!”
工兵鏟與短刀碰撞,濺起一串火星。
一股巨力從鏟身傳來,秦風隻覺得虎口一麻,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工兵鏟差點脫手。
媽的,這老變態看著文質彬彬,力氣比牛還大!)
顧崇正冷哼一聲,左手隨意一揮,一股凝如實質的陰煞之氣,猛地撞在秦風胸口。
“噗——”
秦風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撞在一旁的石碑上,喉頭一甜,吐出一大口鮮血。
靠,五星差評!這boss數值超標了!我這脆皮狀態,挨一下就紅血了!)
“既然你急著尋死,我就先送你一程!”
顧崇正一步步逼近,手中的短刀再次舉起。
“讓你去下麵親眼看看,我的舒兒,是不是真的在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