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市第一看守所,醫療監室內。
顧明傑雙目無神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手臂上還打著點滴。
剛剛離開的律師,向他宣讀了最終的“判決書”。
公司易主,親信倒戈,鐵證如山。
等待他的,將是把牢底坐穿的無期徒刑。
“柳煙晚……秦風……”
顧明傑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名字。
他籌謀了那麼久,眼看就要將柳煙晚和她的一切都踩在腳下,肆意玩弄。
結果,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神棍顧問,毀得一乾二淨。
他不甘心。
就在這時,一個被他遺忘在角落的記憶,驟然浮現。
那是血煞在一次被他供奉時,無意間提到的一個禁術。
“……有一種失傳的邪法,以血親生前至愛之物為引,獻祭至純之魂為祭,撕開陰陽的壁壘,可召喚來遠比我恐怖萬倍的存在……與之簽訂契約,便可獲得顛覆一切的力量……”
當時,顧明傑隻當是這惡鬼在吹牛。
可現在,這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血親至愛……至純之魂……”
顧明傑的呼吸變得粗重,眼中迸發出瘋狂的光芒。
豆豆!
那個被他親手害死的小雜種。
豆豆對柳煙晚那份純粹到愚蠢的愛,不就是最好的“引子”嗎?
而豆豆那純淨的魂魄,更是連血煞都覬覦的“祭品”。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顧明傑腦中迅速成型。
他要抓住豆豆的魂魄。
他要用那個禁術,召喚出連血煞都為之恐懼的存在。
他要毀掉柳煙晚,毀掉秦風,毀掉所有讓他一敗塗地的人。
為此,必須先逃出去。
顧明傑立刻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身體開始劇烈抽搐,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
他利用買通的律師,早就鋪好了路。
一場精心策劃的“突發惡疾”,在看守所內上演。
看守所方麵不敢怠慢,立刻安排救護車,將他送往指定醫院。
當救護車行駛到一個偏僻路段,一輛大貨車“意外”地從側麵衝出,與救護車發生了劇烈剮蹭。
押送的警員立刻下車查看情況,與貨車司機激烈爭吵。
混亂中,一名偽裝成隨車醫護的人員,打開了顧明傑手腳上的鐐銬。
“快!”
內應壓低聲音催促。
顧明傑一躍而下,拉開車門,迅速鑽進路邊一輛早已等候的套牌車。
瞬間消失在車流之中。
市局重案組,蘇沐清接到報告,一拳砸在桌上。
“什麼!人跑了!”
王德海推門而入,臉色鐵青。
“沐青,現在立刻全城通緝,重點布控所有出省通道!”
“王隊,一個身負重罪的罪犯,為什麼要冒著被當場擊斃的風險越獄?”
蘇沐清眼中帶著疑惑,“他圖什麼?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王德海沉聲回應:
“不知道,但這種亡命之徒,肯定還有後手。盯緊柳煙晚,我總覺得他還會對她下手。”
……
重獲自由的顧明傑,此刻已經徹底瘋魔。
他隻有一個念頭,在被抓到之前,完成那個禁術,讓柳煙晚嘗到比死亡痛苦的滋味。
他知道柳煙晚的彆墅有秦風和豆豆守護,固若金湯,硬闖無異於找死。
顧明傑冷笑,又一個計劃在腦中浮現。
“軟肋……柳煙晚的軟肋……”
他立刻召集了幾個心腹手下,闖入了柳煙晚父母的鄉下老家。
兩名毫不知情的老人被綁起來,嘴裡塞著毛巾。
……
遠航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柳煙晚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疲憊地揉著眉心。
突然,手機屏幕亮起,一個陌生號碼跳動。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嫂子,好久不見。”
電話那頭,傳來顧明傑的笑聲。
柳煙晚身體一顫,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
“顧明傑?!你……你怎麼會?!”
“嗬嗬,命大,沒死成。”
顧明傑繼續說著,“想讓你爸媽活命嗎?”
“爸!媽!”
緊接著,電話裡傳來父母驚恐的呼救聲。
柳煙晚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手機差點滑落。
“顧明傑!你這個畜生!你放了他們!”
柳煙晚的聲音因憤怒和恐懼而顫抖。
“嗬嗬,彆急啊,我的好嫂子。他們現在,很安全。”
顧明傑陰冷地笑著,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報複快感。
“想救他們,就按我說的做。”
“今晚子時,你一個人,帶著豆豆生前最喜歡的玩具,到一年前出車禍的那個盤山公路的發夾彎來。”
他語調冰冷,充滿了威脅。
“記住,是你一個人!如果讓我看到半個警察的影子,或者那個姓秦的雜碎……”
“你就準備,給你爸媽收屍吧!”
電話被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