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青海市的財經和社會新聞,徹底被遠航集團的驚天大瓜所霸占。
顧明傑因綁架、蓄意謀殺未遂、越獄等多項重罪,數罪並罰,被判處無期徒刑。
當法槌落下的那一刻,也徹底斷絕了他這輩子,再出來興風作浪的可能。
與之相對的,是遠航集團的強勢回歸。
柳煙晚以雷霆手段清洗了公司內部,快刀斬亂麻。
不僅穩住了暴跌的股價,更在短短幾天內將其拉回高點。
那個曾經被外界視為悲情寡婦的女人,徹底坐穩了董事長的位置,“商界女王”的稱號不脛而走。
一場席卷青海市的豪門風雲,就此落下帷幕。
當晚,豪華彆墅內燈火通明。
柳煙晚親自下廚,為秦風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她換下了一身職業套裝,穿著居家的米色長裙。
眉眼間洗去了所有疲憊與哀愁,隻剩下雨過天晴後的從容與神采。
“秦顧問,這次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柳煙晚為秦風倒上一杯紅酒,舉杯示意。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這輩子都……”
“停。”
秦風毫不客氣地打斷她,夾起一塊鮑魚塞進嘴裡。
“柳董,咱們是商業合作,你付了錢,我辦了事,天經地義。彆搞得那麼煽情,影響我乾飯。”
開玩笑,這頓飯的規格,起碼值我那三百萬顧問費的一半。)
另一半是陪你演戲、穿女裝吹冷風的精神損失費,咱們兩清了。)
再說了,看看你現在這氣場,哪裡還是那個哭哭啼啼的小白花,這分明是武則天歸來,我可不敢再把你當柔弱客戶看了。)
柳煙晚被他這直白的話逗得一笑,也不再多言,隻是安靜地陪著他吃。
漂浮在一旁的豆豆,好奇地看著秦風,魂體繞著他轉了一圈。
似乎在奇怪這個叔叔為什麼,能把媽媽做的飯菜吃得這麼香。
飯後,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
柳煙晚親手泡了一壺茶,遞給秦風,神情卻再次變得複雜起來,欲言又止。
“秦顧問,豆豆他……”
秦風放下茶杯,看了一眼依舊寸步不離,漂浮在柳煙晚身後的豆豆,輕輕歎了口氣。
“他還在。”
“壞人被打跑了,媽媽也變強大了,但他覺得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所以不肯離開。”
秦風看著柳煙晚泛紅的眼眶,決定還是直言不諱。
“他的執念,已經從‘保護媽媽’,升級成了‘永遠保護媽媽’。”
“這個心結,外麵的人解不開,得你自己來。”
柳煙晚的身體微微一顫,沉默了。
她何嘗不知道,是自己那份無法割舍的悲傷與不舍,化作了一道無形的枷鎖,將本該去往新生的孩子,牢牢地困在了自己身邊。
得,商業戰爭打完了,開始上演家庭倫理劇了。)
我這業務範圍也太廣了,從刑事顧問到商業間諜,現在還要兼職情感導師和家庭調解員。)
回頭得找趙局申請個全能人才特殊津貼。)
許久之後,柳煙晚抬起頭,擦去眼角的濕潤,眼中帶著一股決然。
“秦顧問,我該怎麼做?隻要能讓他安心,我什麼都願意。”
秦風點了點頭,這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柳女士,請躺在沙發上,放鬆心神,什麼都不要想。”
待柳煙晚順從地躺好後,秦風走到她麵前,指尖凝聚起一團柔和的魂力,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玄奧的符文。
然後,輕點其眉心。
“睡吧,去夢裡,跟他好好道個彆。”
柳煙晚的呼吸瞬間變得平穩,沉沉睡去。
秦風轉過身,對飄在一旁,滿臉擔憂與好奇的豆豆招了招手。
“豆豆,來,叔叔帶你去個好地方,去和你媽媽,好好說說話。”
豆豆看著熟睡的母親,又看了看秦風,眼中雖有猶豫,但最終還是信任地點了點頭。
在秦風的引導下,豆豆的魂體化作一道柔和的流光,緩緩沒入了柳煙晚的眉心。
……
夢境之中,陽光明媚。
柳煙晚發現自己回到了出事前一天的家中。
廚房裡傳來丈夫顧遠哼著小曲做飯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氣,一切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媽媽!媽媽!”
穿著恐龍睡衣的豆豆,正邁著一雙小短腿,咯咯笑著從房間裡跑出來,張開雙臂撲向她。
眼淚,瞬間模糊了柳煙晚的視線。
她蹲下身,同樣張開雙臂。
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空氣。
她真真切切地抱住了自己的兒子,感受到了他小小的、溫暖的身體,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奶香味。
“豆豆……我的豆豆……”
柳煙晚將臉深深埋在兒子的頸窩,將他緊緊摟在懷裡,壓抑了一年多的思念、悔恨與痛苦,在這一刻化作決堤的淚水,洶湧而出。
秦風如同一個儘職儘責的片場導演,雙手插兜,站在夢境的邊緣,確保著整個夢境世界的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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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叫什麼事兒啊?我一個地府公務員,怎麼天天乾這種催淚親情劇場導演的活兒?)
地府是不是該給我開個新部門,叫‘臨終關懷與情感調解科’?我當科長,白扒皮給我當副手,專門負責遞紙巾!)
柳煙晚哭著,一遍遍撫摸著兒子的頭發和臉頰,仿佛要把這一年多錯過的時光,全都補回來。
“媽媽,不哭。”
豆豆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用他那件恐龍睡衣的袖子,笨拙地擦去柳煙晚臉上的淚水,眼中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