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廳會議室。
秦風將卷宗推到一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唐大隊,彆這麼激動,傷肝。案子嘛,我心裡大概有數了。”
唐振華眉頭一挑:“有數了?”
“嗯,差不多。”
秦風點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不過呢,我需要聯係一下我在江寧本地的幾個‘朋友’,了解一些……呃,特殊情況。”
朋友?我哪來的朋友。我那朋友,一般人都見不著,見了就該走流程了。)
在場眾人麵麵相覷。
唐振華盯著秦風看了足足十秒,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準。”
他揮了揮手,對旁邊的劉洋命令道:
“帶他們去酒店,最高規格,一切開銷廳裡報銷。”
“在秦顧問需要之前,任何人不準去打擾。”
……
兩人離開後,一個老刑警就湊到唐振華身邊,憂心忡忡地開口:
“唐隊,這小子……看著也太年輕了,靠譜嗎?”
“是啊,唐隊這次是不是有點……病急亂投醫了?”
唐振華沒說話,隻是擺了擺手,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門一關上,他立刻抓起桌上那台紅色的加密電話,撥通了趙永康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秒接。
“老趙!你他媽給我送來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唐振華上來就直接開炮,中氣十足的嗓門震得話筒嗡嗡作響。
“油嘴滑舌,站沒站相,看著就不靠譜!我告訴你,我那餅八八年的青餅,要是白瞎了。”
“我就帶人去你辦公室,把你那幾瓶寶貝茅台全給你當水喝了!”
電話那頭,趙永康正美滋滋地用小刀撬著剛到手的寶貝普洱,輕笑一聲。
“老唐,彆急著下定論嘛。這小子,就得順著毛摸。你那套下馬威,對他不管用。”
“我跟你打個賭,怎麼樣?”
“賭什麼?”
“如果秦風破不了你這案子,我再賠你一餅九二年的紅印。可如果他破了……”
趙永康故意拉長了音。
唐振華心頭一緊:“破了怎麼樣?”
趙永康吹了吹杯裡的茶沫,慢悠悠地說道:
“你那珍藏的,當年咱們一起從南邊匪窩裡繳獲的那瓶茅台,是不是該拿出來見見光了?”
唐振華瞬間沉默了。
那瓶酒,是他們三個老戰友用命換來的,也是蘇沐清父親留下的為數不多的念想。
半晌,唐振華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好!我賭了!”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寶貝疙瘩,到底有什麼通天的本事!”
……
去往酒店的越野車上,氣氛有些沉悶。
蘇沐清率先打破了沉默,側頭看向秦風。
“唐叔就是這個脾氣,說話直,嫉惡如仇。”
“當年為了一個拐賣案,他三天三夜沒合眼,硬生生把人販子從幾千公裡的外地給揪了回來。你彆往心裡去。”
“放心,我心理素質好得很,堪比防彈鋼板。”
秦風笑了笑,靠在椅背上,“再說了,被質疑又不是第一次了。當初你不也覺得我是個江湖騙子?”
“我……”
蘇沐清被噎了一下,臉頰微紅,連忙轉移話題。
“那你現在……真的有頭緒了?你說常規手段沒用,是什麼意思?還有,你在江寧真的有朋友?”
秦風轉過頭,故作高深地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天機,不可泄露。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頭緒?陽間的頭緒是沒有,但陰間的門路倒是可以探一探。)
至於朋友嘛……用錢砸出來的朋友,也算朋友吧?隻要陰德到位,四海之內皆兄弟。)
看著他這副神秘兮兮的德行,蘇沐清撇了撇嘴,心裡卻充滿了好奇。
她知道,秦風所謂的“朋友”,絕不可能是普通人。
這個案子,或許真的要用一種她無法理解的方式,才能找到突破口。
……
江寧市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
秦風以“舟車勞頓,需要靜心凝神,思考案情”為由,果斷拒絕了蘇沐清一起吃晚飯的提議。
並嚴肅地囑咐她,在自己出關之前,天塌下來也彆來敲門。
回到房間,秦風立刻上演了一套專業流程。
他先是反鎖房門,然後拉上所有窗簾。
最後甚至從衛生間扯出浴巾,嚴嚴實實地堵住了門縫。
安全第一,萬一女暴龍破門而入,看見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還以為我噶了,直接給我做心肺複蘇,那我可就虧大了。)
確認萬無一失後,秦風換上幻形西裝,外麵又套上了陰差製服。
心念一動,魂體輕飄飄地離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