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
一輛網約車在通往郊區的路上疾馳。
車後座,秦風拿著手機,手指在地圖上劃來劃去。
最終將一個紅點標記在翠峰山的位置。
“師傅,就在前麵山腳下停吧。”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又瞅了瞅旁邊一臉嚴肅的女人,心裡直犯嘀咕。
大半夜的,一男一女,跑這荒郊野嶺來,乾啥?
難不成是最近網上很火的,野外露營看星星?
可也沒見帶帳篷啊。
還是……玩什麼不可告人的刺激遊戲?
車一停穩,蘇沐清付了錢,兩人迅速下車。
司機一腳油門,車屁股噴出一股黑煙,逃也似的消失在夜色中。
蘇沐清打開戰術手電,光柱在漆黑的山林間掃過,除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就隻剩下死一樣的寂靜。
“你確定是這裡?這地方彆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她下意識地裹緊了外套,小聲問道。
“蘇警官,要相信科學,更要相信我這個特聘顧問的專業判斷。”
秦風說著,趁著蘇沐清打量四周的功夫,手腕一翻。
一把工兵鏟憑空出現,順勢往肩上一扛。
蘇沐清回頭,手電光正好照在泛著寒光的鏟刃上,嚇了一跳。
“你……你什麼時候把這玩意兒帶過來的?還有你為什麼出門總帶著一把鏟子?”
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
這家夥好像有儲物癖,總能從身上掏出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專業,懂嗎?”
秦風一臉嚴肅拍了拍工兵鏟,“作為一名優秀的顧問,要時刻做好親自動手的準備。這叫裝備前置,戰術預判。”
這可是我的吃飯家夥,上能打惡鬼,下能拍小人,中間還能挖個坑埋點啥,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啊呸,是維護正義的必備良品。)
再說了,出門不帶點防身的東西,萬一遇到同行火並怎麼辦?總不能指望女暴龍的拳頭吧?)
蘇沐清被他這套歪理邪說噎得半天說不出話。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好像無法反駁。
她看著秦風熟練地扛著鏟子,走在前麵開路,時不時還揮舞一下,劈開擋路的荊棘,最終放棄了思考,拿著手電筒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在寂靜的山路上行進,畫麵怎麼看怎麼詭異。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悍匪帶著人質去撕票。
憑借衛滄給的地址和陰陽眼的雙重定位,秦風幾乎沒走任何彎路。
很快,兩人來到采石場深處的一片開闊地。
秦風停下腳步,用工兵鏟的尖頭在地上畫了個圈。
“就是這兒了。”
蘇沐清用手電筒照去,發現這片區域的泥土有明顯被翻動過的痕跡,顏色比周圍的要新。
“你……”
她剛想問秦風準備怎麼處理,就見他二話不說,將外套一脫,隨手扔在地上。
然後,掄起工兵鏟,“吭哧吭哧”就開挖。
那動作,那姿勢,那熟練度……
簡直比在工地上乾了二十年的老師傅還要專業。
蘇沐清嘴角抽搐,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麵對這一切了。
“你……你真的要挖?”
“不然呢?”
秦風頭也不抬,鏟土如飛,“難道在這兒焚香禱告,等凶手良心發現自己送上門?”
開玩笑,我可是地府公務員,專業對口。)
想當初給百年女屍遷墳,可是特意在網上付費學習過專業教程的。)
那手法,連鬼都誇我專業。)
蘇沐清再次陷入了沉思。
她嚴重懷疑,秦風在當顧問之前,是不是乾過什麼見不得光的營生。
比如盜墓。
很快,“當”的一聲悶響。
工兵鏟似乎碰到了什麼硬物。
“有了!”
秦風精神一振,手上動作加快,小心地扒開周圍的泥土。
一個被白布緊緊包裹的物體輪廓,逐漸顯露出來。
蘇沐清立刻上前,將強光手電的光束聚焦過去。
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秦風屏住呼吸,伸手抓住白布的一角,用力一扯。
“嘶啦——”
白布被揭開,一具早已腐爛、失去了整張皮膚的屍體,暴露在兩人麵前。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蘇沐清還是忍不住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強行壓下不適感。
秦風的陰陽眼看得更清楚。
在這具腐屍的胸口處,殘留著一個尚未完全消散的邪術標記。
那陰冷的氣息,與之前在地下室裡掛著的人皮囊如出一轍。
他知道,找對了。
凶手現在所扮演的身份,就是這具屍體的主人——李偉。
“立刻通知唐隊!”
秦風直起身,語氣變得異常嚴肅。
“但記住,一定要讓他們封鎖所有消息,秘密處理現場!絕對不能讓凶手知道,我們已經找到了他的‘舊衣服’!”
蘇沐清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一旦屍體被發現的消息走漏,那個凶手,會立刻拋棄這個身份,再次人間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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