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不把他聊崩了,怎麼體現我這個顧問的價值?我的獎金還想不想要了?)
……
秦風推門走進審訊室。
他沒有坐到審訊位上,而是隨意地拉過一張椅子,在江影對麵坐下,雙腿交疊,姿態輕鬆得像是來閒聊的。
江影那雙死寂的眼睛,第一次有了焦距,死死地鎖在秦風身上。
這個男人,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秦風卻不看他,隻是自顧自地,用一種平淡到近乎冷漠的語氣開了口。
“我認識一個小男孩,他叫江影。”
“他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大聲喊,他那對正在吵架的父母,也隻會嫌他煩……”
秦風沒有問任何關於案情的問題。
隻是用一種敘述事實的口吻,將他從入夢術中看到的,那個屬於江影,卻早已被他自己刻意遺忘的童年,一件件、一樁樁地說了出來。
江影的身體,僵了一下。
秦風繼續道:
“你三歲那年,父母吵架忘了你的生日,把你一個人反鎖在黑漆漆的家裡,你哭到嗓子啞了,也沒人回來。”
“七歲上小學,你因為長得太瘦小,被高年級的同學推進廁所,搶走了午飯錢。”
“十一歲,你養的第一隻流浪貓,被你爸嫌臟,當著你的麵扔出了窗外……”
“十五歲,你第一次鼓起勇氣跟喜歡的女孩表白,換來的是她和朋友們肆無忌憚的嘲笑……”
pua的最高境界,就是戳穿對方最深的自卑,然後告訴他,你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殺人誅心,古人誠不我欺。)
觀察室裡,唐振華等人通過監控看著這一幕,全都傻眼了。
這算什麼審訊?
怎麼變成講故事了?
審訊室內,江影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輕輕顫抖。
“閉嘴……”
他發出沙啞的低吼。
秦風沒有理會,繼續說道:
“你偷竊的第一個人生,是你那個優秀的同事,張強。”
“當你穿著他的皮囊,第一次聽到老板對你和顏悅色,第一次收到女同事遞來的電影票時,你覺得,你的人生才算真正開始,對嗎?”
“你……”
江影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終於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裂痕。
他看著秦風,那雙死寂的眼睛裡第一次有了情緒波動。
“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
秦風終於看向他,語氣裡帶著憐憫,“重要的是,你扮演了那麼多人,活了那麼多段精彩的人生,卻唯獨忘了,怎麼做你自己。”
“江影,你連自己都徹底拋棄了,還指望有誰會來愛你?”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江影最後的心理防線。
他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所有偽裝轟然崩塌。
“夠了!彆說了!彆說了!”
他雙手猛地捂住臉,肩膀劇烈地聳動著,最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
那哭聲,不像一個成年人,更像是一個迷路多年的孩子,在無儘的黑暗中,終於崩潰。
“是我做的!全都是我做的!求求你……彆再說了!”
他將二十年來所有的罪行,所有的目標,所有埋屍的地點,和盤托出,泣不成聲。
……
觀察室裡。
唐振華和一眾老刑警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們審了一輩子犯人,見識過各種窮凶極惡之徒,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又如此高效的“審訊”。
不問罪,隻誅心。
秦風走出審訊室,身後的哭嚎聲依舊沒有停止。
他對已經石化的唐振華淡淡一笑:
“唐大隊,他現在很想聊天,表達欲非常旺盛。”
“剩下的,就交給你們這些專業人士了。”
唐振華回過神,再看秦風的時候,已經不是在看一個人。
而是在看一個行走的“係統bug”,一個無法用常理解釋的怪物。
他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帶著預審員快步走進了審訊室。
這個困擾了江北警方二十年的夢魘,終於要畫上句號了。
蘇沐清迎了上來,美眸裡寫滿了好奇與震撼:
“你是怎麼做到的?”
“商業機密。”
秦風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擺擺手,“說多了就不靈了。現在案子破了,我這個特聘顧問,是不是可以光榮下班了?”
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
“蘇警官,忙了這麼久,骨頭都快散架了。這江寧市的夜景,咱們好像都還沒好好看過呢?”
他轉過頭,看向蘇沐清,嘴角一勾。
“賞個臉,陪我去看看?這次,我請客。”
蘇沐清看著秦風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的側臉。
那份玩世不恭下隱藏的可靠,讓她有片刻的失神。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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