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柔的病好了,像一場驟雨過後,洗刷過的天空格外明淨。彆墅裡的氣氛也仿佛被這雨水滌蕩過,少了許多無形的隔閡,多了一些流動的暖意。
午後的陽光不再刺眼,變得溫馴而金黃,透過窗戶,將客廳照得亮堂堂的。思柔穿著乾淨的小裙子,坐在柔軟的地毯中央,雖然臉色還有些許病後的蒼白,但精神頭明顯足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思雅站在她麵前,雙手叉腰,小臉上滿是導演般的權威。
“今天!”她宣布,聲音清脆響亮,“我們要演一個故事!”
思清盤腿坐在一旁,手裡拿著他那本萬能的小線圈本和鉛筆,看樣子是準備擔任記錄員或者評論家。
林楓剛從書房出來,準備倒杯水,就被思雅一眼鎖定。
“爸爸!”她跑過來,不由分說地拉住林楓的手,把他往地毯中央拽,“你來當魔法師!很厲害很厲害,會治好公主病的那種!”
林楓端著水杯,被女兒拉著,臉上有一瞬間的茫然,但很快恢複了平靜。他配合地在地毯邊緣坐下,算是默認了這個角色。
蘇清雅正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思雅立刻像隻發現新目標的小鳥,撲了過去。
“媽媽!媽媽你來當公主的媽媽!就是……就是很擔心公主的王後!”
蘇清雅看著女兒興奮得發紅的小臉,又看看坐在地毯上、手持水杯仿佛握著魔法杖的林楓,以及旁邊一臉期待望著她的思柔,她啞然失笑。這種幼稚的遊戲,她有多少年沒參與過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水果盤放在茶幾上,順從地被思雅拉了過去,在思柔身邊坐下。她整理了一下裙擺,姿態依舊優雅,但眼神裡卻多了幾分無奈的柔和。
“好,人都到齊了!”思雅導演退後幾步,審視著她的“演員”陣容,滿意地點點頭。“故事開始!”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旁白:“從前,有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公主……”她指了指思柔。
思柔立刻進入狀態,軟軟地靠在媽媽身上,小手捂住額頭,細聲細氣地說:“母後……我頭好暈呀……”
蘇清雅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該自己接詞了。她看著懷裡“虛弱”的小女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不自覺地放輕:“我的孩子,你怎麼了?”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揚。
“公主生病了!”思雅大聲宣布,“很嚴重很嚴重的病!所有的醫生都治不好!”她轉向林楓,小手一揮,“現在,需要最厲害的魔法師出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林楓身上。
林楓端著那杯水,沉默了兩秒。他似乎在想,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魔法師,此刻應該做什麼。
他站起身,沒有像孩子們預想的那樣揮舞手臂念動咒語,而是走到思柔麵前,蹲下身。他把手裡的水杯遞過去,語氣平和得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喝了這杯魔法泉水,病就會好。”
思柔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爸爸認真的表情,又看看那杯普通的白水。她伸出小手,接過杯子,乖乖地喝了一小口。
“然後呢然後呢?”思雅急切地問,覺得爸爸的表演太簡單了。
林楓看著思柔,繼續用他那沒什麼起伏的語調說:“魔法需要時間。現在,公主體內的壞東西正在被打敗。”
思清在一旁,飛快地在他的小本子上記錄著什麼,嘴裡念念有詞:“魔法師采用非典型性治療手段,強調內在修複而非外部炫技……”
思柔放下水杯,仰著小臉對林楓說:“魔法師,我感覺……好像有一點力氣了。”
“嗯。”林楓點點頭,“明天會更有力氣。”
這場戲,完全脫離了思雅導演最初的設想,沒有華麗的咒語,沒有誇張的動作,卻莫名地……很和諧。
蘇清雅看著蹲在女兒麵前,一本正經扮演著“科學魔法師”的林楓,再看看懷裡配合演戲的小女兒,還有旁邊忙碌記錄的思清和跳腳的思雅,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包裹了她。
這不是表演,這就是他們的生活。有點亂,有點即興,還有點笨拙,卻充滿了真實的煙火氣。
她忽然放鬆下來,不再去想這是否符合她一貫的形象。她輕輕摟著思柔,接上了戲:“感謝您,偉大的魔法師,您救了公主。”
這句話她說得很自然,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
林楓抬眼,目光與她對上。
空氣中似乎有微小的電流閃過,帶著一點點尷尬,一點點好笑,還有更多難以言喻的默契。
“不客氣。”林楓應道,語氣依舊平淡。
“耶!公主病好咯!”思雅歡呼起來,撲過去抱住思柔,也抱住了蘇清雅。思清也合上本子,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地毯上,一家人笑作一團。陽光暖融融地籠罩著他們,將每個人的身影都勾勒出溫暖的金邊。
沒有劇本,沒有排練,隻有即興的發揮和最本真的反應。
這個午後的小劇場,幕布簡陋,台詞隨心,卻上演了世界上最溫馨的劇目。它無聲地宣告著,這個家,在經過風雨的洗禮後,終於找到了屬於他們自己的、獨特的相處頻率。
笑聲飄出窗外,驚起了枝頭歇息的鳥兒。鳥兒振翅飛走,仿佛也不願打擾這一室的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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